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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职官奸仆妇,罪止夺俸。以家庭匿近,幽暧难明,律法深微,防诬蔑反噬之渐也。然横干强逼,阴谴实严。戴遂堂先生言:“康熙末,有世家子挟污仆妇,仆气结成噎膈。时妇已孕,仆临殁以手摩其腹曰:‘男耶女耶?能为我复仇耶?’后生一女,稍长,极慧艳。世家子又纳为妾,生一子。文园消渴,俄夭天年。女帷薄不修,竟公庭涉讼,大损家声。十许年中,妇缟袂扶棺,女青衫对簿,先生皆目见之,如相距数日耳。岂非怨毒所钟,生此尤物以报哉?”

  遂堂先生又言:“有调其仆妇者,妇不答。主人怒曰:‘敢再拒,捶汝死!’泣告其夫。方沉醉,又怒曰:‘敢失志,且剚刃汝胸!’妇愤曰:‘从不从皆死,无宁先死矣。’竟自缢。官来勘验,尸无伤,语无证,又死于夫侧,无所归咎,弗能究也。然自是所缢之室,虽天气晴明,亦阴阴如薄雾。夜辄有声如裂帛,灯前月下,每见黑气摇漾如人影,迹之则无。如是十余年,主人殁乃已。未殁以前,昼夜使人环病榻,疑其有所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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