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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符元年八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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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丙子朔,朝请郎、集贤殿修撰、知颍昌府高遵惠为宝文阁待制,知成德军吴安持知颍昌府,河北转运副使吕升卿改河东路,河东转运使郭茂恂改京西路。初,执政以遵惠与升卿不相得,难共处,曾布请徙升卿,章惇从之。先是,安惇方论升卿挟怨起上官伋狱,上令移京西推勘,而惇以狱未成,法不可移别路,阁诏旨未下,故遂从布言。(上官伋何事当考。) 诏熙河兰岷路仍旧为熙河兰会路。(布录在七月辛未。元祐四年八月己亥改兰会为兰岷。) 丁丑,西南张蕃遣人入贡。(布录在七月辛未,今从实录。) 戊寅,左司谏陈次升言,举人就试,将烛入院者,乞依怀挟法。从之。 泾原路经略司言,折可适入西界俘馘共五百,及获牛、驼、羊、马等。诏军兵等赐钱有差。(布录戊寅,同呈边报。又折可适出塞斩虏约五百,七月二十五日可考。) 熙河路经略司奏,乞将来乘机出塞讨荡。诏张询审探,不得轻易虚发,劳敝人马。(布录。) 尚书省言:“吏部乞举官有员数,而被举之举官亡殁、致仕,或因赃私罪停废者,听别举官充填。若前官举状不该收使,或前一年有未举人数,并许次年再举。”从之。(新削。) 户部言,诸路吏人书手有因犯赃罪,或累犯情重依条停罢者,并不得募本宗大功已上亲承填元阙。从之。(新削。) 保州走马言:“探到北界称太子尚存,见计会燕京太师结连兵马及群贼谋复位,恐北人故为此虚诞,因而起兵犯塞。”曾布曰:“必无此理。”上曰:“密札与帅臣亦不妨。”布曰:“容与三省议。”上曰:“不须,只密院指挥可也。”布曰:“此等事密院固可施行,然臣独当枢府,无与议事者,故稍涉三省文字,必须与三省议,及同进呈,不敢自用,恐有差失尔。”(此据布录。太子尚存,计会燕京太师必有事因,当考。)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威州刺史、权管马军司事张整卒,赙赠外,特赐绢三百匹。 己卯,诏朝请郎、河北东路提点刑狱李仲为朝奉大夫,以开御河赏劳也。 诏差文臣升朝官二员,专切管勾步军差使剩员,仍以管勾步军司差使剩员所为名隶兵部,以步军事冗,故复析为一司。 庚辰,诏今后三省、枢密院进拟差遣在京文臣开封府推判官,武臣横行使、副,在外文臣诸路监司、藩郡知州,武臣知州、军已上,临时取旨召对。(三年三月末可考。) 刑部言,今后在京官司被受朝旨,乞并依元丰四年以前指挥关报御史台。从之。(邹浩云云附。) 礼宾使、知保安军李沂为秦凤路钤辖。 辛巳,西南程蕃遣人入贡。 礼部言,南郊前朝飨景灵宫太庙,乞俟终献行礼毕,皇帝再升,饮福,降还位。从之。 工部侍郎郭知章言,都水使者与内外监丞轮举使臣如有罪犯,乞除轮举官依旧法外,其同奏官于元举下更减一等科罪。从之。(新削。) 中书舍人赵挺之言:“朱服除知澶州,服向因臣僚言其不孝,持母丧湖州,不与诸弟同处,惟节朔一到几筵,因削夺近职。今来牵复节镇,理实未安。”诏以服知宣州。(绍圣四年闰三月十九日知莱州。) 壬午,诏朝散郎致仕何宗范许再任,其致仕恩泽追还,以监司荐其可任事也。 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言,蕃官包顺引到邈川大首领温溪心男巴温子巴讷支归汉,诏巴讷支为内殿崇班。 泾原路经略司上归明部落子岁丁功状,诏岁丁为三班借职。 都水监丞曾孝广、勾当内东门司刘友益奏:“准差补治永裕陵沟井,乞以提举崇领补治永裕陵沟井为名等事。”御批:“检覆工料巡察兵夫等各差使臣二员,部役使臣每寨止差一员,理断检夫官各差破兵士十人,大使臣五人,小使臣三人,官吏等每日犒设一次,如有补治利害,令刘友益赴阙奏陈。余依奏。” 先是,臣僚上言永裕陵居山半脊,遇有水下流,趋陵而过,旁有沟井满溢,闲浸灵台,非便。上深轸念,故命官补治焉。(御集八月七日、三月四日、五月二十八日。) 左光禄大夫致仕安日华卒。日华,焘父也。 癸未,诏今后承旨司得圣旨应合覆奏者,并令本司申枢密院覆奏。 诏江、湖、淮、浙六路各造神臂弓三千余、箭三十万。(布录癸未。) 甲申,太仆卿赵令铄为鸿胪卿,鸿胪少卿赵㞦为太仆少卿。大理方推究牧租钱事,故移令铄。(七月二十四日可考,十月十九日令铄知光州,十二月三日㞦又以少鸿胪为少太仆。) 给事中范镗言:“朱服差知宣州,按服本缘不孝得罪,可南面长人乎?若实贤行,体量者妄加此名,即朝廷当与辨正,乞明诏大臣审议服得罪名实而去取之。”诏罢新命,令吕公雅、朱彦同根究以闻。公雅、彦皆有妨嫌,改命游嗣立、程遵彦。(十七日改命。) 曾布言:“阎令乞空天都一带为牧地事,且言券马不便。”上问:“如何?”布曰:“令亦晓事,然此二者皆非是。今欲闭茶却马,令边外知中国无所资于彼,然茶场岁课二百万,可遽闭乎?天都一带,正欲召民兵马戍守,可但养马乎?券马与纲马价等,而券马病者不售,死者不算草料。昨比较一年,纲马已到寺而死者一分二厘,券马不及厘,而纲马在路死并已支而死者皆不在此分数,其利害不待议论而可知也。”上深然之。 丙戌,上问曾布曰:“曾旼、谢文瓘何如?”议除左右史故也。布曰:“旼颇知学术,亦晓事,但众论以为险诐。文瓘议论趋向颇正,兼气亦稍刚,臣闻外议颇欲其在言路。但以身在政府,不敢启,今已在都司,若便擢在左右,尤为不次。”上云:“先帝多不次擢人。”布曰:“如臣与章惇、蔡卞不徒皆是。然不独先朝,陛下擢沈铢、叶涛亦可谓不次。”上甚悦,且曰:“旼且除,异时不必作中书舍人,却迁作卿监之类亦可。”布曰:“置之此地,终难退抑。”上笑曰:“极惺惺晓事。”又问:“章惇何以喜文瓘?”布曰:“乃得之众论。”又问周穜、邓洵武,布曰:“臣论之多矣。”穜专附惇,洵武专附卞,故卞不喜穜,惇不喜洵武,各有所偏,非公论也。穜固不正,然洵武正似其父绾,天资柔弱,然有所朋附,则击搏害物,无所不敢为。”上笑曰:“绾曾击章惇云何?”布曰:“人言惇与惠卿为刎颈之交,半夜之客,又目之为城狐社鼠。惠卿既逐,而惇未去,绾又击之,云:‘如粪除一堂之上而留其半。’遂出知湖州。”上再问粪除之语,大笑。又曰:“惇不喜洵武,卞亦不喜旼。”布曰:“旼乃惠卿门下士,卞固不喜。卞尝为臣言,惇不以北郊为然,乃出于旼之议论。”上曰:“惇欲以十月为北郊,五月受宝赐宴,皆不妨,岂不可于五鼓行礼?”布曰:“臣尝言坤成节最是炎热之时,君臣宴坐,冠带终日,岂不甚于夏至黎明奉祠也。”上曰:“惇至今疑。”布曰:“卞又言,旼初来时,卞未作执政,因问旼议北郊事,旼不隐,遂求得旼文字一卷,卞至今收著,待须共旼理会。”上曰:“如此即不得。”又问:“吴伯举如何?”布曰:“臣已尝言更在穜、洵武之下,无足议。”上默然。(九月二日布又论洵武、伯举。) 布因言:“近日差除多出圣意,外议无不惬服。德音昨欲用郭知章,久未闻除改。”上曰:“无易也。”翌日,遂以权工部侍郎郭知章试中书舍人。(五月末曾布云云。) 尚书省言:“元丰六年条制,在京官司应行遣文字有稽迟差失,遇恩合原者,其止该上簿之人,并两件当一件,即是随其轻重事理为件数。元祐罢去,今欲复行。”从之。(旧录丙戌。) 鄜延奏,苗履出塞讨荡。(惠卿家传:七月复遣履护七将九千骑出殄羌,以八月七日会于柳青平,八日至青岭北,贼酋威明特克济沙帅众迎敌,与战,破之,斩首五百级,获牛马万计,纵兵践稼,十日自威羌还塞。威羌当考。) 丁亥,朝请郎、权礼部尚书、权侍读蹇序辰权改名授之为贺北朝生辰使,皇城使、泰州团练使季嗣徽副之。朝散郎、度支郎中王绍为正旦使,西京左藏库副使曹蒙副之。(明年六月八日罚金。) 诏在京侍从官、职事官中书舍人已上各举二人,六曹权侍郎已上各举一人,并举所知堪充是何任使闻奏。从御史中丞安惇请也。 户部言:“户绝财产尽均给在室及归宗女。千贯已上者,内以一分给出嫁诸女。止有归宗诸女者,三分中给二分外,余一分中以一半给出嫁诸女,不满二百贯给一百贯,不满一百贯全给。止有出嫁诸女者,不满三百贯给一百贯,不满一百贯亦全给,三百贯已上三分中给一分。已上给出嫁诸女并至二千贯止,若及二万贯以上,临时具数奏裁增给。”从之。(新削。) 朝请郎、集贤殿修撰、权知应天府杜纮卒。(旧传云,司马光议“天下奏请情理可悯、刑名疑虑多不实,辄贷死,请勿贷”,自纮发之。时死者甚众。当考。) 戊子,诏今后官司误支官物与蕃官、蕃兵及弓箭手,并依军人法。(新削。) 是日,曾布再对,呈宋深乞开塘泊种榆柳等,又乞修河北城壁。布曰:“塘泊自大河东流,有四千余顷可耕之地,见相度召人耕种。城壁累有人言,但以虏境有疑,未敢兴作。”上曰:“莫令州郡渐次修葺亦不妨。”布曰:“俟与三省议。”上曰:“只密院指挥可也。”布曰:“臣独当枢府日久,无同列可与议事,凡事稍可干涉三省,未尝不与之同议。此事密院固可专行,若圣意以为无疑,臣即当草定。”遂诏河北诸路安抚司密切指挥逐州军知州、通判,因此霖雨之后,逐料检计城壁,渐次修整,其防守器具什物等,亦以次整葺,不得张皇。得行遣如不遵禀,重行黜责。遇替移递相交割,如诏旨施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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