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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七年九月(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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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诏曰:“国家郊庙时祀,祖宗以来,命官摄事,惟三岁一亲郊,则先飨清庙,冬至合祭天地于圜丘。元丰间,有司援周制,以合祭不应古义,先帝诏定亲祠北郊之仪,未之及行。是岁,郊祀不设皇地祇位,而宗庙之飨,卒如权制。朕以凉昧,嗣承六圣休德鸿绪,今兹禋礼,奠币上帝,祼鬯庙室,而地祇大神,久未亲祠。矧朕方修郊见天地之始,其冬至日南郊,宜依熙宁十年故事,设皇地祇位,以严并贶之报。仍令有司择日遣官,奏告施行。厥后躬行方泽之祀,则修元丰六年五月之制,俟郊礼毕,依前降指挥,集官详议亲祠北郊事及郊祀之岁庙享典礼以闻。” (苏轼元祐八年二月二十五日圜丘六议,称九月二十二日诏,与此十八日不同,当考。御集第十七卷改北郊诏一道:“翰林学士顾临奏白札子:祖宗以来,郊庙常祀皆以时分祭,遣官摄事,惟三岁一行亲郊之礼,因徧享庙室,并祭天地于圜丘。昨因详定郊庙礼文所建议,亲祠合祭,不应古义,先帝有诏定亲祠北郊之仪,命下而未果行。是岁,圜丘罢设皇地祇位,而庙享尚循权制。今朕以临御之初,郊见上帝,因得躬享太庙,然地祇大祀独阙不讲。深惟王者察于事地,义不可缓,其今岁圜丘,宜依熙宁十年故事,设皇地祇位,以申始见之礼。候亲祠北郊,依元丰六年五月八日指挥,宜令有司择日遣官,奏告施行。令学士院依此降诏,令譔到诏本进呈。敕门下,国家郊庙时祀,祖宗以来,命官摄事,惟三岁一亲郊,则先享清庙,冬至合祭天地于圜丘。元丰间,有司援周制,以合祭不应古义,先帝乃诏定亲祀北郊之仪,未之及行。是岁郊,罢设皇地祇位,而宗庙之飨则如权制。朕以凉昧,嗣承六圣休德鸿绪,今兹肇禋,祗见上帝,祼鬯庙室,而地祇大神也,阙而不修,谓朕事察之义何?其冬至日南郊,依熙宁十年故事,设皇地祇位,以申始见之礼,以严并贶之报。宜令有司择日遣官,奏告施行。厥后躬行方泽之祀,则修元丰六年五月之制,仍俟郊祀毕,依前指挥集官详议亲祠北郊事及郊事之岁庙享典礼奏闻。”御批“久未亲祀,加以朕躬方此祗见天地之始”,贴却“大神”字下至“义何”字。减去一十二字,用此一十六字。元祐七年九月十八日进入。神宗是正礼文,改合祀之失,追三代之典,以夏至之日祭于方丘。至是,始又合祭。时方垂帘,奸臣擅朝故也。) 左朝奉大夫韦骧为主客郎中,左朝奉大夫王彭年为都官员外郎。 己亥,房州观察使宗乔卒,赠司空,追封南阳郡王,谥恭康。 壬寅,河东节度使、太师致仕文彦博乞免南郊陪位。从之。 癸卯,诏诸宫院教授,差宣德郎已上亲民资序人。 范育言:“准朝旨,若夏贼累攻邈川,即本路合如何施行,令臣深计熟虑,预为方略。臣前所陈乞定河南之策,正为此也。前日河南之人密输诚款,欲因而抚定,非贪土地,盖河南既定,足以威制外夷,下临河北,若视诸掌,其众尽为属国,可以控夏贼腹背,制其死命。脱使贼攻邈川,本路力不足,则前日所陈边势之利,反为夏贼所有矣。”枢密院言:“河南诸羌,怀汉愿附,虽是久远边防之利,第以青唐未有失节,而夏贼方谋合从,故未可轻议,所以前降指挥不得擅便施行。令抚定河南部族,又岂能制夏贼死命。”诏范育依详前降指挥,悉心讲虑,豫为谋画。贼果犯邈川,难以出兵,即张大军声,于要害处遥为声援,以解贼势。若所探非实,不得张皇。(八月二十八日,九月一日。) 甲辰,诏旬试诸军以点出指挥,若七日值雨雪沾湿,听于九日依格阅试。若至日尚未可试,即令军头司次旬取旨,余旬准此。先是,元丰八年八月十五日得旨,若阅试值雨雪,许军头司于次旬施行,故别为条约。(新无。) 太子少傅致仕韩维乞再免南郊陪位,从之。 刑部言:“欲常法地分窝藏强盗,不该配远恶沙门岛者,许人告,依重法地分窝藏人,给赏钱及财产之半。其依上条许捕者,亦准此支给。”从之。(新无) 丙午,岳州言:“左朝奉郎、前通判潭州黄诰庐父墓三年,生芝草甚众。”诏黄诰令本州支赐绢伍拾疋,与堂除合入差遣一次,其后以诰知歙州。 刑部言:“夜聚晓散,传习妖教者,欲令州县以断罪告赏全条于要会处晓示。监司每季举行。”从之。(旧本太繁,今从新本。) 丁未,宗正司言:“玉牒宗藩庆系录、仙源积庆图内,宗室子有未及立名而卒者,亦皆开列,以其无可称呼,故但曰不及名。缘宗支蕃衍,图牒卷帙渐已浩大,既不及名,即无官爵事迹可考。又其生出先后之序,已各载于属籍类谱,复列图牒,颇见冗长。宜于玉牒宗藩庆系录内,凡不及名者,止于其父名下总计其数,注入仙源积庆图,更不开具。所有宗室女早卒者,玉牒亦依不及名例,止注其数。”从之。 礼部侍郎曾肇言:“臣伏睹诏书,冬至日南郊,宜设皇地祇位,以严并贶之报。此盖皇帝陛下急于亲祭地祇,不待考正典礼,遽下此诏。然臣窃详诏旨,亦云合祭不应古义,今则设皇地祇位于南郊,乃是复行合祭之礼。既以为非,又自行之,一诏之中,前后违戾。诏书又云,厥后躬行方泽之祀,则修元丰六年五月之制。是则异时北郊礼行,合祭复罢。天地大祀,国家重事,而轻易变更,颇类儿戏,废置神位,几于弈碁。此臣所以闻诏愕然,不知所措也。臣伏思陛下之意无他,以谓王者父天母地,尊亲并行,即位以来,亲见上帝,而未及地祇,乖明察之义,又为议者所惑,以谓五月祭地,必不可行,则是长阙事地之礼,故因南郊,并举地祭,欲以致诚敬于大祇尔。以臣所见,欲以致诚,反近于怠,欲以致敬,反近于渎。何则?南郊非祭地之处,冬至非见地之时,乐以圜钟为均,其变以六,非致地祇之音;燔柴升烟,非祭地之礼。不问神之享与不享,姑欲便于人事,不近于怠乎?今之人,家有尊长,所居异宫,子弟致敬,必即其处,尚不敢屈致一堂,况天子事地,可不如家人之礼哉?前日以合祭为非而罢之,今日复行,异日复罢,谓神无象,废置自由,不近于渎乎?陛下志在诚敬,而所行反近于怠且渎,此无他,为陛下谋者,以古为迂,率意改作,务从苟且,趋便一时故也。臣愚不达时变,窃为陛下痛惜之。陛下即位八年,两行明堂大享之礼,今兹有事南郊,凡属天神,举皆从祀,次第行之,则将来郊祀之岁,亲祀北郊,并及地理神,固未为晚。何苦遽为此举,以涉非礼之议哉!况五月祭地,前世之所尝行,本朝开宝中,亦曾四月行雩祀之礼。古人尚以六月出师,孰谓夏至有不可行礼者哉!臣愚伏望陛下速降德音,收还前诏,今冬南郊礼毕,即令有司详定亲祀北郊仪物,仍令斟酌时宜,省去繁文末节,以从简便。俟至郊祀之岁,断在必行。如此,则于承事神祇,不失诚敬,先帝已正礼文,不至无名改作,使万世之后,以谓复行先王祭地之礼,自陛下始,不亦善乎!臣蒙恩擢备从官,职在典礼,朝廷举措得失,臣与其责。故自闻诏以来,彷徨累日,言之则为逆旨,不言则为失职。熟虑再三,宁以逆旨获罪,不敢失职以负陛下任使也。是以罄竭狂愚,触犯忌讳,庶几万一有补圣明,臣虽受重诛,所不敢避。惟陛下留神省察,不胜幸甚。” 贴黄:“伏见诏书,择日差官奏告。敢望圣明,因臣此奏,更诏大臣熟加讲议,务求至当,以协典礼。所有差官奏告,且乞未赐施行。”(肇集自注云:“第二状九月二十四日。合祭诏下时,在私忌假,二十五日讲终尚书有宴,次日再具奏草,于九月二十七日入。”) 己酉,兰州、镇戎军、永兴军言地震。 曾肇又言:“谨按周礼称昊天上帝,称上帝,称五帝,文各不同。昊天上帝则一帝而已,五帝则五方之帝,理自明白,不待辨而知。惟上帝之称,世或专以为昊天上帝,或专以为五帝。然以周礼考之,肆师之职,类造上帝,封于大神。按周礼,凡称大神,皆谓天也。以上帝为天,则不应复云封于大神矣。又典瑞:‘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两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先儒以谓四望非地,则上帝非天,断可识矣。而孝经亦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正与祀天旅上帝之文相合。盖郊明堂异祭,后稷、文王异配。则天与上帝亦宜有异,以此推之,谓上帝专为昊天上帝者,非也。又掌次:‘王大旅上帝则张毡案,祀五帝则张大次小次。’上帝、五帝所张不同,则谓上帝专为五帝者,亦非也。然则上帝果何谓欤?按书称‘类于上帝’,孔安国传以谓告天及五帝,孔颖达从而释之曰:‘昊天、五帝,上帝可以兼之。’由是推之,所谓上帝者,盖兼昊天、五帝言之。西汉已有是说矣,故安国用此以解经文。至郑康成引谶纬之书,傅会以为六天,乃谓昊天上帝为北辰之星,五帝为太微宫中五帝座星,此则康成以谶解经之罪,非先儒之说本然也。然则不曰‘昊天五帝’,而曰上帝何哉?盖言昊天上帝,则不及五帝,言五帝则昊天不与。举上帝则昊天、五帝皆在其中,以昊天及五帝皆有帝之称故也。按周礼,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盖先王尊祀五帝,与昊天同服,冢宰掌祀五帝,与祀大神祇之礼同,则明堂并祀昊天、五帝,不为过也。秦祀白、青、黄、赤四帝,扬雄以为僭祭天之礼。汉武帝祀泰一、五帝于明堂,奉高皇帝坐配之,盖天神贵者曰泰一,其佐曰五帝。虽出于方士之言,然所指泰一即昊天也。故武帝皆祀于明堂,以高帝配食,则明堂并祀昊天、五帝,于此可见。历代明堂或并祀昊天、五帝,或止祀五帝。其去五帝坐,专祀昊天上帝者,惟晋太始、唐显庆中耳。本朝皇祐中大享明堂,参用南郊谎祀之礼。嘉祐七年,礼官始议改正,设昊天上帝位,以真宗配。次设五方帝位,次又设五人帝位,以五官神从祀。自是遵行,遂为故事。至元丰中,始诏祀英宗于明堂,惟以配上帝,而五帝不与。论者以为未安,诏臣等集议,臣等稽之经典既如彼,迹之故事又如此。伏请自今宗祀神考于明堂,以配昊天上帝,并祀五方五人帝、五官神,以称严父之孝,以成大享之义。”(此议因三月十八日诏乃上,方下诏时,肇犹未入朝,六月十八日乃除礼侍。顾临等议社稷宫架亦缘三月十八日孙谔奏请,至八年三月八日乃上。但不知肇此议从违何如,当考。据肇集自注,九月二十七日上此议。今附月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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