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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五年七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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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辛巳,广西经略司言:“知宜州王奇与贼斗失利,贼兵退守大江回穴。谍知溪峒蒙承想万余人欲攻思立寨,已戒和斌据险拒之。”诏:“就差知沅州、西上閤门使谢麟经制宜州溪峒事,宜州军在行者并听麟节制,委选官权领沅州。”(并六月十七日、十九日,又七月五日。)初,费万既为蛮所袭,经略司数移文责奇,奇不能堪。后数日,贼万余人攻普义砦,与官军战,奇出遂败,尚有亲兵数百,或劝奇乘骑逃去,奇辄骂曰:“大丈夫当尽节以报国。”遂死之。 广西经略司又言,西南张蕃贡奉,乞添至三百人。诏具合增数以闻。其后本司奏,故事以七十为额,不可增。遂罢。 诏知环州、西上閤门使张守约再任。 壬午,以延州第六将主簿崔顺孙为通直郎,赏从军功也。 尚书省奏:“自五月一日奉行官制,推原法意,每事讲求,缘其端本,增立支节,须纤悉备具,即施用著明。奉行以来,于今踰月,凡续降指挥,申明条制,虽未周详,仅备大略。窃虑董正之初,在所考察,今缮集为二策,乞赐覆核。” 都水监言:“大河水冲灵平埽,已依前降朝旨,决大吴埽堤,使水下流,以纾危垫。”(七年八月庚午,吕希道罢澶州,可考。) 诏罢大理寺官赴中书省谳案,自今每岁一次,本寺以见在案尽数断绝,上中书取旨。 上因论刑曰:“先王之肉刑,盖不可废。夫人受形于天,以法坏之,故谓之肉刑。扬子曰:‘肉刑之刑,刑也。’周穆王训刑:大则五刑,次则五宥,又次则赎,凡十五等,轻重有伦。至汉文帝罢之。若革秦之敝,欲休养生民,则可矣;如格以先王之法,则不得为无失。三代之时,民有疆井,分别圻域,彰善瘅恶,人重迁徙,故以流为重。后世之民,迁徙不常,而流不足治也,故用加役流;又未足惩也,故有刺配;犹未足以待,故又有远近之别。盖先王教化明,习俗成,则肉刑不为过也。”(四年十一月八日庚寅,合参照。) 癸未,诏重法地县尉,并差使臣,其当差使臣监当处,对注选人。 诏三省、枢密院独班奏事,日不过三班,遇三省并独班奏事日,枢密院事当亟闻,更展一班。 泾原路经略司言:“知镇戎军种古等招纳西界降人,乞酬奨。本司元准朝旨,招纳丁壮五人赐绢二十匹,其刺事蕃部招诱,又接引管勾使臣,未审如何分结。”诏经略使以当支绢数量元差人功力多寡分给。 淮南东路提点刑狱范镗言,宿州有贼四十余人,乞于淮西或开封府界将下募兵。诏差彭铎就淮西将下选募兵三百、马三十,陈留县不系将下选募兵马各三十捕之。(铎,孙弟,已见。) 甲申,皇第九子生,遣江夏郡王宗惠告于太庙。(旧纪书:甲申,皇子佖生。新纪不书。) 太府寺言:“提举市易司状:赊贷人户所欠至多,已得旨展限三年催纳。其先降指挥,以催到分厘计数追夺酬奨,请候至所展三年满日施行。”上曰:“朝廷设市易法,本要平准百货,盖周官泉府之政。官失其职,一切赊贷,公私颇不便之。虽云有收息之数,名存实亡。今已改用金银、钞帛抵货,最为善法。其元催致欠官吏,重行追夺,亦其宜也。”遂从之。 诏除名人、前如京副使费万追复如京副使。广南经略司言万死事故也。张颉不能蚤虑蛮寇,戎备不饬,致失兵将,令转运司劾罪以闻。(并六月十七,又七月二日,又八日。) 诏鄜延路钤辖兼第三副将刘绍能移环庆路。(密记七月五日。)先是,绍能为沈括、种谔诬奏,既遣宇文昌龄鞫狱,故有是命。后十七日,诏绍能复归鄜延(密记七月二十二日。)明年正月己丑,狱乃竟。(五年四月三日,六月一日、十四日、二十二日,七月五日、十三日、二十二日,十二月十八日,六年正月十三日,皆有绍能事,今特书此月。) 殿前司言:“殿侍有千二百五人,自补授至今不参班,乞委诸路监司取索。除蕃夷、归明猺人应仕本土,及有专条许留本处者,及年小痼疾,委官司保明听依旧外,余并发遣归班,仍立程限。”从之。 乙酉,赐广西转运司度僧牒二千,供军兴。 丙戌,诏开封府推、判官以下至开封、祥符县丞,寄禄官未升朝者,比类在京职事官,并赴起居朝会。 诏:“昨朝廷大举,本意直捣兴、灵,覆贼巢穴,不为浅攻,但取横山而已。以地形观之,自西路保安军顺宁寨趋兴、灵至近,昨种谔等出界,自东路绥德城,二十二日方至白池,而归师八日已入寨门,不因王中正、种谔初议进兵,何因舍直就迂,会兵夏州,虚占月日,劳顿士马,横费刍粮,不能成功。仰具析以闻。”从徐禧所奏也。(四年十月,批付沈括云,种谔甚非善计。当考。) 始,谔还延州,乞对,论事章十一上,乃听之,而禧与李舜举实来计议。谔入见,言:“横山亘袤,千里沃壤,人物劲悍善战,多马,且有盐铁之利,夏人恃以为生;其城垒皆据险隘,足以守御,兴功当自银州始。其次,迁宿州于乌延,又其次,修夏州,三郡鼎峙,则横山之地已囊括其中。又修盐州,以据两池之利,如此,横山强兵、战马、山泽之利,尽归中国,其势居高俯视兴、灵,可以直覆巢穴。又其次,修筑兰会,以尽横山之地。”谔所论大略与沈括同,五月丙午,(五月二十六日。)两人尝列奏矣。及禧先至延州,乞趣谔还,在道而括已变议从禧,谓银州故城不便,移置于东南十余里闲永乐埭上,又议自永乐西接居延,为大小十二城,以据山界,多与谔始谋异。至是,禧又劾谔误军道,并及中正,其实禧等不欲谔分其功也。(禧奏谔及中正,据高遵裕传。禧乞城永乐,具戊子日。) 提举熙河等路弓箭手营田蕃部司康识言:“与兼提举营田张大宁同议立法,乞应新收复地,差官以千字文分画经界,选知农事厢军耕佃,顷一人。其部辖人员、节级及雇助人功岁入赏罚,并用熙河官庄法。余并召弓箭手,人给二顷,有马者加五十亩。营田每五十顷为一营,差谙农事官一员勾当,许本司不拘常制举选人、使臣,请给依陕西路营田司法。不满五十顷,委附近城寨官兼管,月给食钱三千。”从之。 丁亥,朝散郎、新除工部侍郎熊本为龙图阁待制、知桂州。本自广州召还,未至,会宜州蛮扰边,故改是命,代张颉也。(七年五月十二日,赐诏奨谕。此月甲申,劾张颉。) 诏朝奉郎王竞知宿州,如能修职事,屏除贼盗,当别加选擢。(六年正月,责降。) 赐徐州度僧牒五十,修城及官舍。从知州孙觉请也。 司勋言:“梓州路转运司保明泸州应副军期官等,出界冒险,以至荡平,实有勤劳。”诏:“入箐逐等并依林广下勾当公事军主簿例,优等不理选限试监簿,依特奏名同三礼推恩摄官。出界比入箐第降一等,第三等升半年名次,界首逐等升一季名次,军大将并比折减磨勘年,内勒停人候叙用日准此。入箐在夷界死,各赐绢百匹;入箐回死,六十匹;出界回死,四十匹。” 诏:“译经润文使、同译经润文并罢,自今令礼部尚书领之,废译经使司印。” 诏应冠“尚书”字者,官司并申状,门下、中书外省准此。 戊子,鄜延路计议边事徐禧等言:“银州故城形势不便,当迁筑于永乐埭上。盖银州虽据明堂川、无定河之会,而城东南已为河水所吞,其西北又阻天堑,实不如永乐之形势险要。窃惟银、夏、宥三州陷没百年,一日兴复,于边将事功实为俊伟,军锋士气固已百倍。但建州之始,烦费不赀,盖有不关御戎利害而徒费供馈者。城坚守备,则贼不敢攻;兵众将武,则贼不敢战,固不以州城、军寨遂分轻重。今若选择要会,建置堡寨,名虽非州,实已有其地。旧来边寨,乃在腹里,他日建州,亦未为晚。已与沈括等定议:自永乐埭、声塔平、移市、石堡、乌延至长城领置六寨,自背罔川、良乜、孟乜、罗韦、啰泊川、布娘堡置六堡。寨之大者,城围九百步;小者,五百步。一寨用工略十三万余。堡之大者堡城围二百步,小者百步。一堡用工略万三千。其堡寨城围,务要占尽地势,以为永固。其非九百步之寨、二百步之堡所能包尽地势处,则随宜增展。亦有四面崖险,可以朘削为城,工料但如所约可足。”从之。(沈括自志云:“前此,诏诸帅图所以翦夏人,鄜延请城石堡以临之。贼保旱海之阻,胜则进,败则绝幕而去,使进有石堡之阻,则幕南不可以宿师,大幕昔为贼守者,乃今为我用也。朝廷遣徐禧、李舜举来计议,禧乃欲先永乐,以陷其腹心。括以谓永乐贼所必争,路险而远,胜不能相维,败不足相救,非战守之利也。必欲城永乐,当自石堡始,次啰泊、罗韦,蚁封而东,垒章山连,然后永乐可城也,非数岁之力不可就。议之三月,诸将皆乐成功之速,卒然禧议。”按:种谔传,禧、括定议,则括初未尝以城永乐为非,既败,乃为此言耳,今不取。五月二十六日,初遣禧等。旧纪书:戊子,城永乐。新纪于八月甲戌乃书城永乐。) 诏御史中丞舒亶举任言事或察官十员。(新纪书此,旧纪不书。) 诏李察差团结厢军三万人,令团结官押赴鄜延路,听李稷赋功。 诏鄜延路修寨兵马,依出界例赐特支钱。 己丑,马军都虞候、卫州防御使、环庆路总管林广卒。广还自泸南,会西边用兵,广复上章请对,面陈方略,且言:“韩存宝虽有罪,功亦多。以今日朝廷诸将,存宝不至于死。”于是遣广还旧任,疽发颈,卒于道。广为将持重,善驭众,士卒乐为之用。然在泸南,以敕牓招蛮出降而杀之,及卒,颈遂断,人以为杀降之报云。 辛卯,考功员外郎蔡京言:“奉诏编中书御笔手诏,凡千三百四十六事,自治平四年抵熙宁十年,为二十一册,乞颁付中书省。”从之。(元丰元年正月十六日辛卯,京初建言。) 鄜延路经略司言:“据捕获蕃部策木多伊克称,本弓箭手,十年前为西贼所俘,隶牙头、祗候殿直屈埋下,昨闻牙头点集十二监军司兵,欲往鄜延。”诏:“策木多伊克虑是西界首领,因捕获,虚称在屈埋下。令经略司究实,及取问西界事以闻。” 壬辰,赐河北东路提举司度僧牒千,兑钱与黄河堤防司,应副新河。 诏:“刑部贴例拟公案并用奏钞,其大理寺进呈公案,更不上殿,并断讫送刑部。贴例不可比用,及罪不应法,轻重当取裁者,上中书省。” 河东路经略司言:“宁府寨监押、三班奉职张天翼随高遵裕攻灵州战没,缘边觇知西贼已送天翼与契丹。”诏王居卿羁縻天翼家属,具人数以闻。又诏假店宅务屋十五间,令开封府保管。后诏其子,并听先以阵亡推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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