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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五年(1082)正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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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癸未朔,不受朝。 戊子,环庆路经略司言:“泾原路第八将队将李贵扇摇兵众逃归,乞特行遣以惩后。”诏卢秉:“昨行营军还逃归之人,情理巨蠹,无若贵者。及今根治,不致已经释罪之人惊疑,即具案以闻。”秉言:“贵情非巨蠹,昨以出界兵将上下失律,臣即权宜传放罪指挥,兼已奏得朝旨。若更追劾,恐致惊疑。”诏释其罪。(朱本删去“乞特行遣以惩后”一句,今从新本,仍存之。) 京西路转运判官唐义问言:“比闻多有陕西军前亡卒首身,乞降指挥招谕,令随所在自陈,给券送归所属。”诏“已降指挥,令开封府界、京东京西路军前士卒因寒冻阙食逃归者,依陕西、河东首限施行。” 鄜延路经略司乞以新收复米脂、吴堡、义合、细浮图、塞门五寨地土,招置汉蕃弓箭手及春耕种,其约束、补职,并用旧条。从之。(诏下吴堡、义合等寨,具去年十二月六日戊午) 沈括又言:“新收五寨,虽各据地利险阻,然守具未全,粮储露积,人兵无所存庇。欲于侧近那厢军二三千应副工作,及指挥转运司粮储但输安塞堡,候城寨可守则移运。”从之。 诏陕西诸路士卒军前所犯,并与放罪,官司毋得诘问。 己丑,诏判都水监李立之:“凡为小吴决口所立堤防,可案视河势向背,应置埽处,并都大巡河使臣窠名,无致虚设官司,横费兵夫物料。” 庚寅,翰林侍读学士、知审官东院钱藻卒。上遣使视其家甚贫,赐钱五十万。 辛卯,命翰林学士李清臣权知贡举,知制诰舒亶、侍御史知杂事满中行权同知贡举。 判司农寺、天章阁待制王居卿知太原府,代王克臣也。先是,五路出师讨夏贼无功,王中正言,经略司姑息士卒,实诱之使无固志,乃召克臣知东审官院,改命居卿。(克臣知审官,乃甲午日,今并书。) 诏:“自今皇太后行幸,百司仪卫宜依太皇太后万岁日施行。” 是日,济阳郡王曹佾告谢,命坐,对之涕泣,抚谕良久。 诏王中正以自京及汾、潞选募军马,悉付都总管司发来赴阙;官属除见充将、副及合留充部队将外,有差遣归本任,余并令随赴阙。 录左侍禁罗遘子昌嗣为奉职,弟逊为借职。攻米脂城中箭死也。 特封韩国大长公主女钱氏为宜春郡主。 甲午,诏自今毋以大理寺官为试院官。 上批:“代州诸寨踏成蹊径二十有七处及瓶形寨地图,令河东经略司指挥代州并准备提举管勾开壕,立堠官,候北界来计会,即自团山子铺以西分水岭脊,依画图商量取直,开立壕堠;其向西踏成蹊径处,同行修治,俱令依旧,不得展缩。”(四年八月七日,又十一月五日。此月二十五日,又二月六日。) 措置麟府路军马司言:“自今逃走兵员,乞许人告捕或斩级支赏,不立首限。”从之。 诏:“陕西、河东缘边事差避官,旧任处年满替人未至,并归本路。如替人已至,除知州、军、县并额外权置,候年满日罢。如不愿补填,许所属依减罪人例承差遣。其知州、军、县人准此。” 安化军留后、鲁国公、赠镇海军节度使、北海郡王宗肃卒。 己亥,大宗正司言:“宗室以高年抱疾,恩许私家乘垂帘肩舆出入,闻拥从猥多,骄不可长。欲乞许乘肩舆者,量出踏引,笼烛照夜毋得过两对,如有违犯,从本司察举。”从之。 开封府界提点司言:“诏发十将赴熙河路,费钱九万七千余缗,乞权借咸平等县封桩钱。”从之。 诏:“陕西集教场出等义勇、保甲,昨案阅官误以马、步射弓相须拍试,其一艺应格者不得解发,可再检视,元试弓弩一事应格,即解赴阙。” 诏开封府界提点司,闻知管城县陆宣职事不修,体量事实以闻。提点司初不按举,承诏即言宣闇慢迂疏,事多逋滞,纠擿稽违数条以应诏。上批:“陆宣先冲替,仍劾罪。”(朱本云:初,帝下提点司令案陆宣,而提点司案,故冲替,仍劾其罪。前史官妄以为不案,但应诏而已,皆涉诋诬,删去。今从新本。) 太学言:“生员万皐等五人曾经屏斥,未尝叙雪,而改名补试入学。”诏并斥出学,实殿一举,今后妄冒入学者徒一年。 白虹贯日。(两纪并系己亥日。) 庚子,河北都转运使蹇周辅乞应结籴封桩谷所收息钱,并令措置籴便司收。从之。 大宗正司请外任宗室毋得造酒,许于旧宫院尊长及近亲处寄酝。从之。 诏:“强盗保甲教阅军器者处死,情轻奏裁。窃盗箭二十只,徒一年;弓,徒二年;弩,流三千里。徒罪配五百里,流罪配千里。获窃盗保甲教阅军器一人比二人推赏。” 诏差诸班直百一十六人,分与熙河、环庆、泾原路押队。 诏:“诸路戍兵逾期久未更代,虑人情思归,守戍之人展一年为替限。” 权发遣泾原路转运副使叶康直奏“臣伏思兵势贵聚而恶分,莫若诸路并进,相为犄角,则贼兵易以殄灭”等事,权发遣环庆路转运判官事李察奏“攻取之计,若先得横山,则山川险阻、人马族帐已失其所恃,灵州虽存,其实孤垒,指日可下”等事,并诏留竢。(此密记十八日事,今附见。) 辛丑,降授西上閤门使、知坊州高遵裕责授郢州团练副使,员外本州安置。初,诏曾布根究遵裕将下损折亡失命官吏卒、鞍马器甲,及斩戮命官、使臣未报,而遵裕用军失律,多戮无辜事状已明,故有是命。 遵裕自谪籍上书言:“臣熙宁初获对便殿,尝进横山之议,不幸种谔暴举,遂误事机。继而王韶建议青唐久为秦亭之患,每至防秋,结连诸寇,有窥蜀之心,而辖氏鼎分,有可乘之势。臣适当秦凤兵行,戍守古渭,特蒙驱策,与王韶上凭圣算,易武胜为镇洮,即领军事,既开河西,又总兵制。及景思立全军覆没,臣在岷州,新城有必陷之形,帅府有不救之议,而臣奋张死力,粗振军律,复蒙拔置禁卫,领帅熙河。以臣不才,数干吏议,废而复起,常恐孤奉国恩。今者,以环庆之节将,陛下天讨之威,以两路军马破覆巢穴,正在此举,而臣稽留天诛,不副神武之略,罪当万死。然覆辙可以为后举之戒,臣得昧死言之。昨至庆州,精卒壮马悉为林广选去,本路九将之兵,老弱相半;又所得开封府界及京东、西十一将,逼期至军,困于道涂,人气未复,一不胜也。群牧司所给新马,百匹中可战者不过二三,二不胜也。大军启行,器械未备,师次授兵,不暇简阅,甲冑重大,弓弩坚强,中下之军皆不为用,三不胜也。李察计运寡谋多用驴畜,前则窒军行,后则费营护,四不胜也。五路并入,本出圣谟,独臣以环庆、泾原之师直抵灵武,而诸路之兵,中路不进,五不胜也。又议者罪臣不能破贼外援,力下东关,盖东关贼之饵兵,军法勿食。刘昌祚,裨将也,利在一战;臣,主帅也,务全三军。盖灵州至东关四十里,仍阻七级渠,主客异势,难保万全,昌祚亦知利害如此,今日特以偏词借口,自计保全。又李察以夫驴运粮,而安行中军,未尝亲临大寨,夫众都无部勒,弃抛粮草,望风遁归,因乘西贼奔冲,并指为钞略之数。初抵瀚海,贼马坌至,李察临敌畏怯,因失包指,自言丧手,及不知所乘马之存亡,突入中军,问汉兵败未,皆传以为笑。窃恐昌祚、察辈偶以今日避祸得效,不改故态,他日上误国事,故一为陛下言之。”遵裕所言西师不胜之形,颇得事实,然方师行时,遵裕岂不知,而不先事极言,徼幸一胜。如忌昌祚成功,不许其击东关保聚,致失因粮之利,而滋贼势,则皆遵裕之罪。然能听裨将种诊计,冒法回军,粗保其众,有可称者。(朱本云:遵裕败事被谪,言多不实,兼无施行,合删。今依新本仍存之。遵裕本传云:久之,许从便居。不知许从便居果在何时。八年五月八日复官,邵伯温云云可考。新、旧纪并书:高遵裕伐夏人失律,擅杀无罪,贬郢州团练副使。) 癸卯,诏:“河北路保甲司团结不及两大保,即分附邻近团教。其山河隔绝,去教处远,或每及两大保以上,许别置一团教场。如隔河历亭县人户,即附武城县团教。陕西、河东准此。” 鄜延路转运司言:“昨大军出界,差厢军二百人、驴六十头赴京东第三将,军回,止余厢兵六人。”诏劾将副石舜臣、宿寿以闻。 诏缘军兴差借户马并给还,死者依群牧司卖马上价给钱。 诏沈括,立功士卒,依格不待朝命推赏者,其亟施行讫奏。所加赐绢,仍须亲视,恐有杂恶及主者受赇。盖本路用兵以来,累经推赏,人情久则生怠,其下常得以伺隙作奸,方今正宜督察,不可怠于事始也。又本路见守吴堡、米脂、义合、细浮图寨并据横山地分,闻山界部落家属,贼已放归,宜广招纳,而未见措置次第,卿可急经制也。 雄州言:“准涿州牒,奉留守指挥,准枢密院札子,以夏国遣使入朝,称为南朝无名起兵讨伐,不知事端,指挥燕京留守司委涿州移牒雄州闻达南朝会问。”上批:“夏国主秉常见受本朝封爵,昨以并边部落来告,秉常见为母党囚辱,比令边吏移问争端。其同恶首领专辄不报,继又引兵数万侵犯边略,义当往征。今彼以屡遭败衄,故遣使诡情陈露,意在间惑,想彼必已悉察,令雄州具此移牒。”涿州羌人得此移,遂不至。 赐河北都转运使、集贤殿修撰蹇周辅,转运判官、朝奉郎李南公,银绢二十五匹、两,仍降敕书奨谕。以提举移建人使驿亭道路,于人使未过界前毕备故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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