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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四年四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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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己未,提举京城所言:“京城下创初营葺课利,每岁定收十二万缗,元管勾官吏乞赐优奨。自今每年止收及十二万缗,更不酬奨。”诏催驱课利,点检收纳。 供备副使董嘉言迁西京左藏库副使,提举宋用臣赐宅基一所,勾当使臣迁资、减磨勘年有差。 庚申,编修诸路学制王震言:“郡国之吏,狃于故常,钱谷簿书,实知从事,受法之始,惟在推行,恐非俗吏所能通辨。愿自朝廷选可使者分行诸路,措置大略,然后授成于部使者、郡太守,则法行而通,无复抵牾矣。”诏候法成取旨。 辛酉,入内供奉官王怀正差管押军器往泸州,欲不停见勾当后苑西作,别给驿券。上批:“泸州道路半在陕西,与广南不同,可止依条给驿券或本任添支。入内省取问怀正妄陈乞以闻。” 录故殿直、韦城等县巡检赵稹子安民为三班差使。初,稹与贼斗,伤而死,其妻乞恩。枢密院言,开封府界提点司奏稹不能捍御,已先冲替,然因伤致死,乞特推恩故也。 承议郎胡宗炎言:“夷门山在大内东北当阳之位,为都城形胜之所,国姓王气所在,公私取土于此,冈阜渐成坑堑。伏望禁止及填塞掘凿处。”司天监定如宗炎所言,从之。 癸亥,辽主遣安复军节度使耶律佑、客省使韩昭愿等来贺同天节。 上御延和殿阅试保甲,雍王颢、曹王頵侍。少选,命颢等坐,阅试毕赐茶,即从还禁中。(新纪书御延和殿阅保甲。) 甲子,知沅州谢麟言:“招溪峒中胜等州首领杨晟向等,乞补授名目。”诏乞补奉职人与三班差使,借职与下班殿侍,殿侍与军将,军将与守阅军将。麟又言:“准诏已置托口、小由、古诚、奉爱四寨,而黔阳县等并在腹里,谓宜减戍兵五百五十人,即令防拓新寨;并乞置博易务,拘收息钱。四寨民性顽犷,幸各安居,已晓谕赴所属寄纳刀弩,欲官为买之。并溪江所产麸金,欲募人淘采中卖,以业游手之民。其城寨身丁税,乞特蠲放七年。”从之。 荆湖北路转运判官高镈言:“古诚州归明人杨晟坚昨诣谢纳土,乞属湖北。盖晟坚惧麟修筑城寨,逼其巢穴,所以乞属沅州。既而邵州使人招谕,晟坚又乞属湖南。盖晟坚常盗取向银周妻子,惧银周在湖北,来取其妻,故又乞从邵州归明。乞密指挥沅、邵州,召晟坚诘问,使归银周妻子,仍徙置内地。”提点刑狱章楶亦言:晟坚狡狯反复,乞详酌处置。诏:“晟坚系归明人中头角,虽先与银周有隙,亦蛮人之常。今朝廷已降指挥隶湖北,正欲安存抚帖,示以诚信,今高镈、章楶所奏,全不晓边事,若稍有漏露,致惊疑生事,镈、楶当重有行遣。并下孙颀、谢麟照会。”(孙颀是年九月四日丁亥,以湖北运副知荆南,此时必在湖北为运副也。熙宁六年五月,以湖南提刑厝置梅山,转一官。) 梓州路转运司言:“都大经制泸州蛮贼公事司牒:‘将来入界大约四万人、骑,内马三千匹,请据数约备八十日粮草,随军同行。’本司相度须作家计,朘削堡屯,节次聚粮折运,且乞差雇夫五万,内本路四万,成都府路六千,夔州路四千;牛、栄、马共一万,内成都府路五千,本路四千,夔州路千。”从之,仍令所差雇人、牛等先本路;如不足,于夔州路;又不足,方得于成都府路。及军行,梓州路雇一夫其直三千,多至四千,夔州路称是,成都府路则加倍焉。(夫直,据平蛮录。) 乙丑,诏河北路转运副使贾青相度新建溪峒徽、诚州隶属湖南、湖北于何路为便。后青具道里以闻,乃诏诚州治渠阳,隶荆湖北路;徽州为莳竹县,隶湖南邵州。(据诏问贾青缘由增入。此前一月十一日,青初以朝奉大夫除河北运副,或“河”字当作“湖”字,更详之。诚、徽隶属自九月末并入此。) 诏权罢河北路差官检量根括地土,候务开依令敕举行。 己巳,知定州、建雄军节度使韩绛知颍昌府,知颍昌府、资政殿学士韩维知定州。寻以绛为西太一宫使,维知颍昌如故。(六月二十八日,绛为西太一使;十三日,维复知颍昌。今并书。) 权陕西路转运使兼制置解盐李稷言:“考究近日内外盐钞价平,臣窃谓贵生于难得,贱生于有余。自新法未行,通取七年支盐数目乘除,每岁当三十六万余席,故钞之贵贱,视有司印出之多寡。新法以后,钞有定数,起熙宁十年冬,尽元丰二年,通印给过一百七十七万余席,而会问池盐所出,才一百一十七万五千余席,尚有钞五十九万有余,流布官私,则其势不得不贱。方钞贵时,可无益发,及今价贱,又未加收敛,则盈虚消长之法未尽全备。伏望特议少损钞额,仍令贱敛贵出,以尽平准之道,所贵久而无弊。”诏候钱勰点检本路盐回取旨。 林广言,乞令彭孙候到泸州先与臣议进兵次第。诏彭孙依前诏,取间路进讨,与林广协力照应。(席仲明墓志可考。三月甲寅。) 成都府、利州路钤辖司言:“梓州路欲造铁蒺藜等,已牒转运司均与诸州制造。然前者朝廷运泸州军器及本路准备不少,其韩存宝既未尝深入讨伐,即所用必不多。乞下林广等计度见在数,勿令过有须索。”诏:“经制司除以存宝用不尽数充用外,约见今实用军器制造。仍下梓州路转运司具析昨者关牒邻路造军器不奏因依。” 诏:“亲祠北郊并依南郊仪,如不亲祠,即上公摄事。仍别修定摄事仪制。”先是,已诏从张璪议,令礼院再加讲求。(三年五月二日甲子。)判太常寺李清臣、知礼院黄颜王仲修杨杰、何洵直叶祖洽文及甫详定礼文,张璪、李清臣、陆佃皆列名具奏。同判太常寺陈荐独异,而同知礼院曾肇亦微不同,乃各上之。 荐言:“议者以天地合祭,始于王莽,稽之典礼,有所未合,故欲罢之,臣窃有疑。谨按:周颂曰‘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前汉志载郊祀歌十九章,其七章曰:‘惟泰元尊,媪神蕃厘。’说者曰:‘泰元,天神也;媪神,地神也。’第八章言‘涓选休成,天地并况’,此天地同祀可以槩见,恐非自王莽始也。夫国之大事,莫大于天地、宗庙之祀,有其举之,莫敢废也。古者祀事皆天子亲行,降及后世,事与古异,或因或革,各从所宜,故多遣官摄事。今圣朝郊庙之祭,三岁一亲行,必先朝飨景灵宫,荐飨太庙,然后合祭天地于圜丘,盖参用旧章,得礼之中。而议者又谓亲郊之岁,夏至方丘之祀,盛夏之时不可躬行,宜遣冢宰摄事,而罢冬至天地合祭。臣谓夏至方丘之祀,决不可不躬行,虽大备礼乐,上公摄祭,亦恐此议未能合古,终不若天地合祭之日,亲执圭币,诚志内尽,礼容外重也。况天子父事天,母事地,既亲礼天神,而不亲礼地祇,质之情文,深恐未安。陛下聪明睿智,圣学深博,古今万事,无一不照其本源,其岁亲郊天地合祭之礼,伏乞且循旧制,以昭恭事三神。” 肇言:“臣窃考周官大宗伯,王不与祭则摄位。后世祭祀,人主不能一一亲行,今惟三年一郊上所亲奉,余皆有司摄事,则张璪请以夏至日命冢宰摄事北郊,于礼固无不可。至于乐舞之类,亦当增所未备。然臣于此犹窃有疑者,盖以天神、地祇,其体实均,王者奉承,不宜有异,故经曰:‘事天明,事地察。’而周官冬日至则祀天,夏日至则祭地,非有隆杀之殊。国朝以来,三岁一见天地、祖宗,未常废阙。今冬至若罢合祭,而夏至又以有司摄事,则不复有亲祭地祗之时。于事天则躬行,于事地则遣官以往,其于父天母地之义,若有隆杀,此臣之所不能无疑者也。夫夏至祭地,此先王之所已行,然论者乃谓方今万乘仪卫,加倍于古,暑暍之时,势有未便。臣窃思之,古今虽殊,寒暑之于冬夏,其为天时一也。恶寒惮暑,其人情亦一也。先王能以五月举事,而后世乃以仪卫之暴露为疑,然则损仪卫之虚文,以就躬事地祗之实,施之于今,宜无不可。窃考近代故事,后周、隋、唐,皆常以五月祭地。况以陛下之恭勤,宜无所惮;以陛下之明圣,其于措置损益仪卫之类,宜无所难。臣愚,故愿陛下断自圣心,遇亲祠南郊之岁,以夏至日备礼躬亲北郊,以存事地之义,以合先王之制,而为万世不易之法,岂不盛哉?夫守经而不知变,臣愚之罪也;以古谊迪上而不敢苟,亦臣之职。若论者犹以暑暍暴露为疑,则不必拘以夏至,而斟酌变通,顺天时之便,第令无失躬事地祗之实,则一代大典,固有待于圣学,非愚臣智虑之所能及也。”于是进呈肇等奏,而降是诏。(判太常寺、知礼院及详定礼文奏状姓名,据曾肇集增入。新、旧纪并书:“诏罢南郊合祭天地,自今亲祠北郊如南郊仪,不亲祠,以上公摄事,乐舞如亲祠。”新纪云:“有故不行,则以上公摄事。”) 庚午,陕西路制置解盐司言:“解盐岁增钱,准条作熟钞召人众买,内六万缗令三司封桩。去年三司封桩岁增钱六万缗,凡为钞九千七百五十一席。今民间钞多价贱,若更变卖,恐转损钞价,凡钞乞纳三司,更不出。”从之,并所增经制、转运司合得六万缗,亦令纳三司,自今并权住给钞。 壬申,御崇政殿疏决系囚。(旧纪云:“录京畿及三京囚,降罪一等,杖以下释之。”) 诏前追官勒停人越州山阴县主簿、太原府教授余行之陵迟处死。先是,行之以废黜怨望,妄造符谶,指斥乘舆,言极切害。定州教授、颍州团练推官郭时亮诣阙告之,知定州韩绛即收行之付狱。诏开封府司录参军路昌衡就邢州鞫之,行之伏诛。以时亮为通直郎,召对,时亮坚辞不受,听还旧任。行之初系狱,上以问同修起居注陆佃,对曰:“臣识其人,是常为山阴主簿,妻子皆不之顾,何有于陛下?”上曰:“如此,则妄人耳。”行之既伏诛,因赦其妻子。(九朝通略云:陆佃家传曰:“上初有忧色,既闻佃对,乃喜曰:‘廖恩作过,无足多虑。今行之乃搢绅士大夫,而有此谋,故朕甚忧之,深恐朝廷纪纲有可窥觎者。今闻卿言,乃妄人耳。’行之狱具,遂赦其妻子。”盖王珪密为上言,陆佃与行之甚熟,故上问之。此据陆佃本传。遣昌衡在二月二十七日。新、旧纪并书。“山阴县主簿余行之谋反伏诛。”) 上批付泾原经略使卢秉:“近累得边奏谍报:‘夏国变故,秉常遇弒,诸梁擅兵,大酋数辈各怀去就,上下汹乱,兴州左右新旧行邪造逆之臣与秉常故时亲党,各拥兵自固,斩绝河津,南北阻隔,未测胜负所归。’若信如牒报,则诸路当一体测见形迹,然本路绝不闻问,卿可速选委边吏侦实以闻。并下秦凤、环庆、熙河、河东经略司。”先是,权鄜延路马军副都总管兼第一将种谔奏:“近谍报:西夏国母屡劝秉常不行汉礼,秉常不从。其梁相公者,与其叔母亦相继劝之。既而秉常为李将军所激怒,欲谋杀叔母与梁相公,其言颇漏露。梁相公与叔母共谋,作燕会召秉常,酒中,秉常醉起,于后园被害,其妻子及从者近百人皆实时继遭屠戮。臣窃谓贼杀君长,国人莫不嫌恶,羌人遽然有此上下叛乱之变,诚天亡之时也。宜乘此时大兴王师,以问其罪。仍愿陛下假臣鄜延九将汉、蕃人马之外,量益正兵,选陛下左右亲信中贵人为监军同行,文武将佐,许臣自辟置,止裹十数日之粮,卷甲以趋,乘其君长未定,仓猝之间,大兵直捣兴、灵,覆其巢穴,则河南、河北可以传檄而定。”故有是诏。(鄜延沈括、秦凤曾孝宽、环庆俞充、熙河苗授、河东王克臣等,以四月三日庚申奏此。又奏见丙子日。) 癸酉,上批:“已遣王中正往鄜延、环庆路体量经制边事,可密诏两路经略司,中正所须钱物,于拊养库不计多少,画时应副。”中正既行,称面受诏,所过募禁兵愿从己者将之,而主兵之官不敢违。至西京,文彦博以无诏拒之,中正亦不募而去。(朱本削中正募兵事,盖为中正讳也。今依新本,复存之。) 甲戌,上批:“已议于陕西、河东五路聚集军马,其钱粮、器械,中书、枢密各委官尽数刷会,准备应副。”遂诏钱粮委检正官、器械委检详官各一员,取索文字刷会。 乙亥,上批:“闻同管勾陕西买马司高士言:凡与蕃部交易,动以恶言慢骂之,其侪类每有怨色,亦是阻其来马一涂。可令郭茂恂体量以闻。” 诏权发遣度支副使兼措置河北籴便蹇周辅兼提举江南西路、广南东路盐事,其主行盐事监司之不胜任者,体量以闻。”置两局于司农寺。(朱本云:“两局止是周辅时暂置削去。”新本已复存之。) 都大提点在京仓场司言:“汴河粮纲岁运六百余万石,及司农寺起发淮、浙四十余万石,并于沿途汴仓分纳。乞于万盈、广衍两仓增牔屋四百间。”诏遣开封府推官曾孝廉按视,具图以闻。(朱本删去,云“后来检到上令腾并,事小不须载。”) 诏承议郎、天章阁待制、知庆州俞充追两官,降授通直郎,免勒停,职任如故;朝请大夫、知扬州鲜于侁追一官,降授朝散大夫,冲替。坐举知绵州神泉县胡献犯赃故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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