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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八年十二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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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己丑,命辅臣祈雪。 皇第三女封淑寿公主。 秘书丞、直集贤院、同提举三司勾院、磨勘司王安礼知润州。先是,吕惠卿言安礼任馆职,狎游无度。于是安礼乞出,即从之。王安石犹以惠卿昔居忧在润州,欲使安礼求其过失故也。此据司马记闻。 光禄寺丞、司农寺勾当公事唐义问言:“朝廷遣司农官五员管勾河东路籴纳,臣亦在遣中。体问本路,久被旱歉。今岁虽薄收,未足偿积岁之苦,而体量司、转运司出钱争籴,物价踊贵,下户益困。愿罢司农官,须丰年计置。又怀、代二州秋稼不登,民失伸诉,前次累年欠负,一旦举催,百姓往往逃徙。愿一切倚阁,而怀州更纾偿纳之期,稍宽民力。”诏如义问奏,其怀州常平钱期至来年夏纳,更有其余灾伤州郡仿此施行。义问,介次子也。 诏司农寺以河北两路坊场钱或借免役宽剩钱二十万缗,给河北水利司计置;澶州刍豆内免役宽剩钱,仍以他场钱偿之。初,诏都提举市易司借内藏库钱,而本库言见阙钱应付,乞将市易司合还本库银绢令水利司兑借计置,故有是诏。 翰林医官秦迪赐紫章服,治王安石疾有劳也。此据御集。 庚寅,起居舍人、知饶州曾布知荆南。吕惠卿既罢,上以手札问王安石,曰:“或言卿欲拟奏召曾布赴阙,复任以事,未知信否,可密具奏。”然安石讫不召布也。布未赴荆南,改知潭州,以光禄卿、直史馆张靖知荆南。上问安石,据御集一百五十一卷,不知安石如何具奏。布讫不召,当是布子纡所云“陛下无以其刀笔小才,忘其滔天大恶”,或政在此时,移潭州乃此月二十三日,今并书。曾纡,绍兴初为言官韩璜所击,为其父作释诬云:“先公以不从王、吕为聚敛刻剥之事,所以唆谪至落三职,但以右正言知饶州。是时铨曹谨检举之法,从官半年检举,凡八经检举,始复直集贤院。熙宁末,神宗复用先公为北门学士,王荆公奏云:‘陛下无以其刀笔小才,而忘其滔天大恶。’盖以论市易事不同而去,其恶之深如此也。璜不知前人出处本末一至于此。”按安石此语必因答手札问召布信否,故云云。纡所载或不实,但纡记其父累历殊不详审。神宗手札问安石,当在吕惠卿去后,又非熙宁末,然安石云云,亦未在除布荆南时。既不得实月日,姑附见此,当考。按实录,熙宁六年九月七日,翰林学士、右正言曾布为起居舍人。七年二月九日,翰林学士、起居舍人曾布权三司使。七年八月十七日,翰林学士、起居舍人、权三司使曾布落职,以本官知饶州。八年十二月三日,起居舍人、知饶州曾布知荆南。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知荆南、起居舍人曾布知潭州。十年二月二十三日,知潭州曾布为集贤院学士、知广州。此皆实录所书。布罢翰林学士、三司使,以本官知潭州,本官,即起居舍人也。布子纡作释诬,乃以本官为右正言,误矣。布自右正言迁起居舍人,已见六年九月七日。又翰林学士及三司使,但两职尔,不知纡何以为三职。纡又云:“凡八经检举,始复直集贤院。”按布以起居舍人知潭州,元不曾带职,及自潭移广,始复集贤院学士,盖未尝除直集贤院。纡云:“从官半年检举,凡八经检举始除集贤院。”按布以七年八月十七日落职,十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除集贤院学士,首尾涉二年半,既是半年一检举,即不应二年半间经八次检举,此皆纡所记不详审者。吕惠卿八年九月十六日日录云:“只有个曾布,安石未尝唤来内里。八月十五日,中书聚听,言他数件大恶。臣曾说与王珪云:‘相公曾说曾布事来呵。’”此可参考,御集所问召布虚实也。 太子中舍、提举成都等路茶场、兼熙河路市易司同提举买马李杞管勾凤翔府太平宫。杞以疾自陈也。 提举河北措置牧地所言:“侵冒牧地,法许人告,每亩给赏钱千至三百千止。后蔡确尝请立限两月,许冒佃人首,与免纳;已首前租种,依旧佃种。至今无肯首者。况河北牧地根究未见者,五千七百余顷。乞自今首,依侵冒诸军牧地法,仍先备租牧地钱,募人告。”从之。兵志同。 江南西路转运判官、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吕升卿落职,降授太常寺太祝,监无为军酒税。升卿对上言得解进士李籍不识字,中书取籍试卷视之,应格。诏升卿分析,升卿言:“不识字者,犹言不别菽麦也。”法寺当以对制不以实,追两官。初,升卿于上前言练亨甫以秽德为王雱所昵,且曰:“陛下不信,臣有老母,敢以为誓。”于是台官言:“王安国非议其兄,吕惠卿谓之不悌,放归田里。今升卿对陛下亲诅其母,比安国不既重乎!”于是重责之。升卿诅其母,此据司马光记闻。实录但书李籍之事。或当时但以李籍为名,其实坐此也。升卿,十月一日除江西转运副使,蔡承禧两章可考。 诏:“诸路举人集京师,并令国子监觉察,有违进士检者,依学规行罚,或申中书量轻重殿举,及勒出科场,违法重者送开封府施行。” 权发遣熙河路经略司高遵裕言:“本路新复,未有租税之助,而所在仓廪空虚,商人绝迹,转运司计置不行。乞权停买马,以川茶付转运司变钱计置刍束。”上批:“熙、河二州及外城寨,粮草缺乏已极,万一别有事变,于边计所系不轻。中书、枢密院可速议权宜措置。”遂诏秦凤等路都转运使,发义勇运近里州军刍粟应付,所支口食薪菜钱,依已降指挥。 辛卯,刑部员外郎、集贤殿修撰熊本知制诰。本既平南川獠贼,执政议除天章阁待制。上曰:“熊本之文,朕所自知,当遂令掌制诰。”遣中使迎劳,赐茶药,而有是命。实录于辛卯书命权御史中丞、直学士院邓绾知贡举,知制诰邓润甫、直舍人院蒲宗孟同知贡举。此明年正月八日事,实录误编入此。 太常丞、集贤校理兼直舍人院、管勾国子监李定为集贤殿修撰,知明州。李定久不迁,兹又补外,当坐徐禧罚铜事也。 光禄卿、直昭文馆、提举玉隆观潘夙致仕。夙年七十一,为察访蒲宗孟劾奏,除玉隆观,而夙犹自辨不已,故有是命。 诏京西提点刑狱,国子博士陈升送审官东院。坐体量知唐州苏涓不当也。 权御史中丞邓绾言:“窃见章惇有举官私邪、奏功妄冒,吕升卿有进对面欺、肆为奸慝,以致李定、徐禧、沈季长之徒,皆有连朋结党、兼相庇护、对制不实之罪。伏乞各废黜除削,仍乞按吕惠卿执政之日欺谩事迹议法而流窜之。”朱本削去,签贴云进呈讫,今复存也。 殿前都指挥使郝质言,广勇军士窦元、李秀率众擅离教场,不伏教阅。诏元、秀处斩,余九人杖脊配广南牢城,将校降一资,与开封府界近下禁军。 诏:“三司昨冲替右侍禁陈吉,降远小处监当。三司官吏不申枢密院听旨,令开封府劾罪。”先是,吉押盐纲稽留,发运司申中书乞冲替吉,仍降远小处监当。状下三司不以闻,辄牒发运司依所申及牒三班院照会,吉还自辨,故劾之。 泾原路经略司言,治平寨蕃部阿克节探报西界人骑烧劫投汉蕃部有实,诏补阿克节为本族副兵马使,仍赐绢二十匹。九年二月四日改宣,今附此。已而经略司言:“阿克节付身宣内备元刺事状,缘本人部族与西界密迩,所以侦事得实。今于宣内明说,恐西人知之或致仇害。乞别降宣,及自今探事人转补,宣不显其事。”又言:“蕃部探事,利在钱帛。若探事得实便与职名,他日得实,须更转资,职名稍高,即恐不肯用心。乞自今量事实轻重,止与赏绢。”从之。自九年二月四日移入此。 壬辰,上批:“河北、河东三路义勇、保甲上蕃及聚教合用钱粮并放罢弓手、兵级所省雇钱、添支、口食,其令枢密都副承旨、中书都检正官会计增减实费以闻。” 判扬州陈升之言:“真、扬等州开河用工四百余万,传闻今冬先役兵夫。缘淮南苦寒,或值雨雪,必多死亡,乞候至正月役兵,二月兴民夫。”诏开淘真、扬、楚、通、泰等州运河所相度施行,仍候春暖方调民夫。 又诏三路州军愆雪,已遣使分祷,更令转运司访名山灵祠,委长吏祈晴。 癸巳,上批付韩缜等:“今月二日据雄州缴到北界来牒,坐到牙帐指挥,仰依韩缜等所立旗表去处,于麻谷以北界分画。寻已令枢密院札子付卿等去讫,可疾速细详北界牒内事节,如见禧、颖,更切和会商量,勿致诪张,庶早见了绝。”此据两朝誓书册内十二月六日御札。韩缜等言:“北界理辨疆界萧素、梁颖已归牙帐,乞暂赴阙奏禀。”诏缜案视画图赍赴阙。七月十八日注当考。 广南西路经略司言:“交趾以舟师驻湖阳镇,谋以两路入寇,钦、廉已陷矣。”十一月二十日陷钦州,十二月二十日奏方到。廉州当是十一月二十三日陷,十二月二十二日奏到。 乙未,上批:“永兴、秦凤两路连岁灾伤,财用艰阙,幸今边鄙无事,尚可厝置。中书、枢密院宜速议屯驻军马,量减就粮兵归营,应不急冗费,宜一切省罢。” 翰林侍读学士陈绎,龙图阁待制、权御史中丞、直学士院邓绾并为翰林学士。 丙申,诏赠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英国公钱惟演孙景臻尚许国大长公主,赠安化军节度使、兼侍中曹琮孙诗尚邠国大长公主,并授左领军卫大将军、驸马都尉。 诏武举人罢秘阁试,令止就贡院别试所考试。 都提举市易司言:“宗室赊请物,乞三人以上同保,经大宗正司出历赴务约度,并息不得过两月料钱之数,如输纳违限,取料钱历批上克折,限半年输足。”又言:“岁买商人茶,从本司贸易,乞以三百万斤为额,庶使商人预知定数,不杂粗恶草木,务令中卖数多。”并从之。实录于此丙申已书:“诏李公义用铁龙爪、范子渊用浚川杷疏浚黄河,自河阴下至海口。”新纪因书:“丙申浚黄河。”复云此书当在五月。据实录明年九月丙辰所书与时政记合,今系之十二月九日,误也,合削去,仍附注此。 枢密副使王韶言:“熙河路军食阙乏,人心未安,权转运判官马瑊专以捃拾熙河官吏报复私雠为意,致一路重扰。乞罢瑊归阙。”诏熙河经略司具瑊捃拾实状以闻。九年四月十五日瑊移江西。朱本签贴云“取到系进呈讫”,无施行事,合删。 和州同巡检、西头供奉官李士宣坐不法并杀子,刺配沙门岛,永不收叙。 权御史中丞邓绾言:“前光禄寺丞李德刍赃污废黜,自请寻医,昨编修会要所辄举德刍检讨。近又闻得旨与在京差遣。况德刍庸騃孱猥,不读书,无出身,外议皆云德刍韩氏之甥,吕氏之壻,与编修会要官连亲,亲党多为之干谒请属。乞罢德刍与在京差遣指挥。”从之。 诏判都水监侯叔献同提举开修淮南运河,仍令发运司留上供物应副。以刘瑾复视奏至故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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