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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七年十一月


  十一月乙未朔,上批:“刘定昨驰往泾州体量弓箭手、蕃部当赈济否,至今多日,深虑过时,或致逃徙、饿殍,宜速具以闻。”九月九日遣定。

  上批:“累降指挥,令军器监具可用战车制度闻奏,至今未见将上,宜令疾速详定进呈。”八月二十日载沈括所论,乃民车也,可参考。

  丙申,入内供奉官李舜举言:“刘忱等与萧素、梁颖商量地界,语不条畅,纵有开发,多失机会。已具奏乞移文理办,望早裁处。”诏改差吕大忠替萧士元。初,大忠既受命,以父忧去,是岁九月,诏夺丧,权衣墨服,与刘忱密议,不与北人相见。至是,以舜举奏,罢士元还忻州,起复大忠为西上閤门副使、知石州,与北人相见。如大忠请,许不听乐,候食毕会议。大忠丁父忧,当在六月间。葬毕乃起复,盖九月间也。然九月十三日,诏刘忱、萧士元会萧素、梁颖于大黄平,犹云大忠以忧不至。据大忠集,十月二十日,大忠至代州。其至大黄平与忱等密议,盖十月二十二日,及是月二日,乃出见颖、素。不知李舜举所称“语不条畅”但指士元,或并指忱?若大忠既与忱等密议,则“语不条畅”,忱亦必在其间,今独罢士元,似“语不条畅”专指士元也。

  先是,素、颖颇倔强,未肯见忱及士元。一日,蕃人忽引兵万众入代州界,焚铺屋,与官军相射。既而素、颖径入横都谷,施帐幕,邀忱等相见,忱等不往,又欲设次于西陉东谷,忱等以侵地愈深不许,竟会于大黄平,不知“竟会于大黄平”是何月日,据吕大忠集乃十月二十二日,但恐非初会。西陉东谷,即车场沟。凡三四见。初议指蔚、应、朔三州分水岭土垄为界,忱等偕素、颖行视,无士垄,素、颖但云以分水岭为界。盖山皆有分水岭,槩言分水岭为界,则至时可以罔取,此其微意也。与忱等相持久之,议不能决。及大忠至,屡以理折素、颖,素、颖稍屈,然讫不肯从大忠等议也。自“素、颖颇倔强”至“刘忱等相持久之”,此据实录八年四月五日所书,今移入此。实录又云忱初以疾不即至。按忱卒与素、颖会议,不见忱属疾事,今削此不载。大忠“以理折素、颖,素、颖稍屈”,此据大忠行状及徽宗实录大忠附传。此月二十八日,刘忱等乞差郭逵巡边,据忱所言,则素、颖终不肯服,大忠传云稍屈,或缘饰之辞也。八年三月十七日,大忠乃罢。

  岢岚军使、西京左藏库副使刘管降一官,通判、大理寺丞蒋承之展二年磨勘。坐根括旷土,有讼女户冒佃户绝地千余顷,推劾不实,并不察吏受赇故也。

  给度僧牒五百,付河东路转运司修城。

  丁酉,河北东路转运、提举司言:“夏秋灾伤,放税八九分以上,乞倚阁第四等以下秋料、役钱及当纳去年倚阁青苗钱。”从之。墨本于丁酉载“上批问河东、北流移人”,朱本削去,今移入八年四月末。

  诏房州房陵县令张存中放归田里。以京西南路转运司言存中寄私书谢前任押司、录事,及言知州綦愿托买田事。既黜存中,愿劾罪以闻。

  定州路副都总管、步军都虞候杨文广卒,赠同州观察使。文广时献阵图及取幽燕状未报也。

  戊戌,赐权发遣江、淮等路发运副使张颉奖谕敕书,并银、绢二百。先是,章惇言措置梅山,实自颉发之。诏颉具元奏事节以闻,故有是赐。六年三月二十七日除发副,赐绢三百,当考。

  检正中书五房公事李承之言:“检会刑部、大理寺断、覆官元额十二员,熙宁五年增置二员,今又置习学公事九员,三二年间,皆改京官。乞裁定诸司合置员数。”诏大理寺详断及习学官自今毋过十四员,刑部详覆及习学官毋过六员,额外人岁满不补。

  知耀州阎充国乞募流民修添水堤,诏省仓给豆、粟各万石。

  己亥,三司使章惇乞减罢都孔目官、勾覆官各一人,辟官三员充三部主簿。诏许举京官、选人。明年十月,惇罢三司使,邓绾章可考。职官志云:章惇以既置主簿,则承受、催驱及钩销簿历皆可办,由是奏废开拆司。及再置开拆司,复置主簿。

  上批:“汴水依前阻塞,可差程昉火急前去,相度开拨,早令通快。”御集。

  庚子,河东察访使、工部员外郎、集贤殿修撰、检正中书五房公事李承之为宝文阁待制、河北西路察访使,代沈括也。将遣括使辽,故先有是命。

  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龙图阁学士、知河阳韩维落端明殿学士。以侍御史知杂事张琥言维与孙永同定夺免行钱不当,故责及之。

  提举河北西路常平等事刘定乞逐年引试保甲,诏司农寺同兵部定每年开封府界、诸路当解发引见人数以闻。

  诏御史台、閤门整肃禁卫所,大礼,文武班列执事之人出入禁卫者,务在严整,无俾混杂;如有关防未尽、未备,详具条例以闻。

  辛丑,以开州团练使仲淹为文州防御使,池州团练使世本为秀州防御使,右千牛卫将军仲缄、仲戡并为右监门卫大将军。以学士院试中格也。

  权提点秦凤路刑狱郑民宪以熙河营田图籍来上,即诏民宪兼都大提举熙河路营田弓箭手。会要注云:熙河地多美田,朝廷委兴营田,奏辟官属,以集其事。至是,始以其图籍入对。本志云:民宪以图籍来对,乃以民宪为兼都大提举熙河路营田弓箭手。九年三月十三日,民宪云云,又十九日,又六月十九日。要见初兴营田年月。又此月十二日,民宪迁官;又十二月九日,舒亶改官。初遣民宪,在三月八日。

  壬寅,诏自今京官为检正、检详官,一年取旨。

  知谏院邓润甫言:“淤田司引河水淤酸枣、阳武县田,已役兵四五十万,后以地下难淤而止。相度官吏初不审议而妄兴夫役,乞加黜罚。”诏差府界提点蔡确究实以闻。其后,确言元检计、按覆官有不实,命开封府悉劾之。

  诏马军副都指挥使贾逵、旧城里左厢巡检孙吉、右厢巡检张忠各降一官,步军副都指挥使宋守约、新城里左厢巡检顾兴、右厢巡检石嵒、开封府判官吴几复、勾当旧城里左厢公事魏中孚各罚铜四十斤。坐不能救三司火也。

  癸卯,诏同管勾外都水监丞程昉罚铜三十斤。昉被旨相度河事而不躬往,及劾罪,称误会朝旨,该德音特罚之。

  乙巳,诏内藏库借钱三百万缗,付三司买陕西盐钞。

  丙午,诏库部员外郎、权提点秦凤路刑狱郑民宪迁一官,内殿承制陈玉、江惟正各减磨勘三年,陈留县主簿周彦崇、临海县尉舒亶各循两资。以民宪根括熙、河、岷州地万二百六顷,招弓箭手五千余人,团成三十六指挥,借贷粮、筑堡、修屋,玉等皆有劳也。初十日,民宪入对。

  三司言:“相度秦凤、永兴两路盐钞,岁以百八十万缗为额。”从之。

  诏差大名府、德博州春夫总三万人修大名府城,仍约逐县去大名府三百里内差,不足听旨;委文彦博提举,取二年毕。

  丁未,同知谏院范百禄言:“向者,都水监丞王孝先献议,于同州朝邑县界畎黄河淤安昌等处鹻地。及放河水,而鹻地皆高原不能及,乃灌注朝邑县长丰乡永丰等十社千九百户秋苗田三百六十余顷。”诏刘定、周直孺体量以闻。其后,直孺等言:“孝先因淤田约水不住,坏民田苗,乞候将来酬奖日取旨。仍乞蠲被水户夏税。”从之。

  上批:“闻熙河路募禁军筑城,颇妨教阅,近已降指挥罢之,宜令总管司约束兵官教阅。”

  戊申,提举成都府、利州路买茶李杞等言:“乞举京朝官或班行、选人五员勾当公事。”从之。

  诏权知楚州、驾部员外郎庞元礼,通判州事、屯田员外郎魏应臣,录事参军虑良臣各追一官勒停,司法参军张裕冲替,坐失入徒配卖私盐凡五十六人,该德音特责之。

  吕大忠言:“河外有土豪三两人,自来皆交结北界权贵,欲自备钱物探事,候有验,乞朝廷推恩。”从之。

  诏权发遣京西北路转运副使李南公计置小麦二三万石,应副河北西路民麦种。

  己酉,诏判太常寺官自今可不赴礼院,如有议论,礼院官赴寺商量。从同判寺常秩请也。

  丁巳,荐飨景灵宫。

  戊午,朝飨八室。

  己未,冬至,合祭天地于圜丘,以太祖配,赦天下。

  河北西路察访使沈括言:“修城之役,乞自次边紧急处兴工。又乞权罢深州修城卒,兼募阙食户,并功修展赵州城。”从之。

  庚申,枢密院言:“武臣犯罪不至追官而特旨追降官不勒停者,其叙限比追官勒停人各听减一朞,即追降三任以上者仍以三朞叙。”从之。

  壬戌,河东路商量地界刘忱等言:“北人盗侵横都谷,边臣观望,不即驱逐。七月中,又侵据大黄平,虽移书诘问,偃蹇自如。又欲僭礼正坐,不以宾主,赖朝廷不从,稍沮奸慝。今已设次于车场沟,颇有顺从之意,似当稍以声势乘之。北人常以姑息期我,一旦见形如此,彼必动心,与之会议,庶有可合。欲乞朝廷暂令郭逵以巡边为名,权驻代州,协力应副疆事。”不报。明年二月二十二日,西陉寨主秦怀信乃移差遣。此年九月十三日,始诏忱等会大黄平。十一月二日李舜举奏,当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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