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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四年七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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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兵部郎中、集贤校理、直舍人院王益柔,刑部郎中、秘阁校理、同修起居注陈襄,兵部员外郎、集贤校理、直舍人院、同修起居注陈绎,太子中允、集贤校理、直舍人院曾布,并知制诰。布仍改右正言。上初欲用张琥及襄、绎、益柔,王安石言琥不如布,上曰:“布诚宣力多。”遂用布,更以琥修起居注。杨绘、刘挚之论助役也,安石使琥为文诘绘、挚,琥辞不为,布自请为之,琥由是忤安石意,故不得知制诰。安石又言:“襄憸邪,必不能助宣德化,不宜使在内,且已尝辞知制诰,今复辞则亏人臣体。”安石去年九月已有札子论襄。上曰:“何以处之?”安石请除待制、都转运使。上曰:“知制诰亦不妨作都转运使也。”寻以韩维在告,又诏襄及益柔并直学士院。此据御集,在七月十九日。司马光云:琥由此忤安石意,顷之,坐事落修注。非也,盖不知制诰,止得修注耳,落修注又坐别事。召陶记闻云:熙宁初,曾鲁公与余言:“近日妇人冠子太小,近乎服妖。”盖小官在上之谶。时多除京官为提举刑漕之职,鲁公故及之。后又有中允、通直为待制、三司,正言、承议为翰林、八座者,以此推之天下,盖岂偶然哉?按陶所云合修入,但须详考,因曾布以中允除知制诰,改右正言,姑附见。中允即通直,正言即承议。 御史中丞杨绘具录前后论助役法四奏以自辨,且曰: 臣之情状,已具四奏,惟曾布称“言者深论司农寺,未尝以一言及开封”;又云“自非内怀邪诐之情,有所向背,则不当若此”;又云“诞谩欺罔,曾不畏忌”。此数言者,臣不可不辨。 臣所论超升等第不便者,据百姓论诉尔。其论诉者止东明等数县百姓而已,祥符县百姓未尝论诉,岂得加诬臣以为独揜而不言乎?大凡省寺出牓于外县者,未有不先牒本州照会。昨司农寺出牓于外县升等第事,不曾牒开封府照会,此臣所以奏弹也。今曾布既称“曾与京尹韩维共议”,又云“借使未尝共议”,只此两句,则已矛盾也。又云“民有所诉,斥而不受,此乃御史之当言,而言亦未尝及”者,已于札子内言开封府不肯接状,却称不曾受得朝旨及司农寺关报,百姓既无所诉,乃是臣尝言及也,岂为言亦未尝及乎?其如民所论诉者,止是超升等第,此专是司农寺为首,岂可舍而究其他乎?夫编敕三年一造簿书,升降等第者,乃自实产从下而定之,先据人户,始立等第之数。昨司农寺皆于元申等第之外,须得要申多少数户,臣所论已具。今曾布自以为亦未为非,又云实未施行,且未行而言之宜也,岂有既出牓于县而云未施行、御史不得言之理?岂有不依元申等第而硬指挥升上户数而云亦未为非之理? 夫朝廷立法未行,而臣忝御史中丞,先述其便,而后以未便事理论奏,欲有裨于圣政。今曾布乃以“邪诐向背”、“诞谩欺罔”、“不顾陛下之法与陛下之民”为言。臣内省一心事主,未尝有所向背,实非邪诐诞谩欺罔、不顾陛下之法与陛下之民者。伏乞详臣四奏,问曾布背谁?向谁?何事欺罔?又曾布每于臣札子中绝去前后文,只摘取一句以牵就其说,乃曾布挟与王安石是亲之势,公然不顾朝廷纲纪,欲障蔽陛下言路之意可见矣。 又言:“助役之法,国家方议立千万年永制,臣非以为无利也;臣既先陈其利矣,次又陈难行五说,求去其害以成其利。然则臣陈之为难者,欲议其所以易之也;谓之为害者,欲议所以利之也。夫一人之智,不足以周天下之利害,必集众人之智,然后可以尽其利。今陛下专任王安石,安石专委曾布,布又刚愎如此,而欲建千万岁永制,其得尽乎?” 又言: 臣窃以曾布近日有文字,称臣邪诐欺罔诞谩向背事,今日曾布试知制诰,臣若言之,必谓臣报其言以复私怨。虽然,以此之嫌,而不言之,是乃臣之自私也。若然,则他日设有奸人偶知欲将进用,阴料言事官必有弹劾己者,则先以事中伤之,使其自避嫌而不敢言,无乃奸者之巧得其便乎?臣不敢顾私嫌而公言之,惟明主择焉也。 夫陈绎、王益柔皆累任转运使,陈襄历知杂御史、修起居注,资则深矣。勘会曾布熙宁二年九月二十一日自海州怀仁县令转著作佐郎,闰十一月十六日差看详衙司条例;熙宁三年四月五日差编敕删定官,八月二十四日差编修中书条例,九月六日授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九月八日差权同判司农寺,九月十四日授集贤校理,九月二十三日差检正中书户房公事,十月四日差看详编修中书条例;熙宁四年二月五日差直舍人院,二月八日检正中书五房公事,五月三日差详定编敕,七月十三日试知制诰。从选人至知制诰,止一年十个月。旧官太子中允班在尚药奉御之下,新官知制诰班在观察使、待制之上,可谓不次矣。夫贤能不待次而举,王者之善政也。臣窃见曾布之贤能未显著于天下,天下之人止知其缘王安石婣家而进。昔崔佑甫多用亲故而称允当,今亲故则用矣,而允当之论犹未该浃也。以臣愚而观之,曾布专筦助役文字,前者以臣所言利害事,加之以邪诐欺罔,一切拒之,斯乃自用自专之人也,安有贤者而好自用哉?安有能者而好自专哉? 唐李德裕有言:“辨邪正,专委任,而后朝廷治。”夫正人既呼小人为邪,小人亦谓正人为邪,何以辨之?请借物为喻,松柏之为木,孤生劲特,无所因倚;萝茑则不然,弱不能立,必附他木。故正人一心事君,无待于助;邪人必更为党,以相蔽欺。君人者,以是辨之,则无惑矣。臣既已被曾布指为邪诐欺罔诞谩向背矣。布既以邪诐指臣,则必以正直自处也;布既以有所向背指臣,则必以劲特自处也。凡邪正之不可以并立,如熏莸之不可同器也。今若邪诐之人而使处中执法之地,与正直并立,岂可谓邪正之辨乎?若陛下谓臣为实有邪诐欺罔诞谩向背之状,即乞罢臣御史中丞,仍不当尚留侍从,宜从远贬,以清朝列。 御史刘挚又言:“臣近曾上言论助役之法其害有十,今奉圣旨批送曾布札子条件诘难,令臣分析者,窃以助役敛钱之法,有大臣主之于中书,有大臣之亲中书之属官及御史知杂者讲画于司农寺,有大臣所选择所谓能者为监司、提举官行之于诸路,上下布置,其势若此,可谓易行矣。然旷日弥年,未有定论可以为法者,其故何也?不顺乎民心而已矣。民之所不欲,古今未有以势强而成者也。故虽命使者奔驰道路,禀之于内而劫之于外,然其拟议参差,条制殊异,纷然日下,不知其可行之计,则此法利害明若观火矣。臣有言责者也,是故前日采中外士民之说,敷告于陛下,今司农为荧惑之辩如此。陛下以臣言为是耶?则事尽于前奏可以覆视;陛下以臣言为非耶?则贬黜之而已。虽复使臣言之,亦不过所谓十害者,是以不复条陈,不惟费辞文过,烦紊天听,而风宪之官,岂与有司较是非胜负,交口相直如市人之诟竞者,则无乃辱陛下耳目之任哉?谓臣等险诐欺罔,则上有陛下之聪察,而下有中外之公议。所谓中有向背,则臣所向者公,所背者私,所向者义,所背者利,所向者君父,所背者权臣。今方辨助役法之利害,而无故立向背之论,以朋党之意教诱天下,此可骇也。所谓曾无畏忌,则陛下之法,臣所畏也,陛下容受忠直,臣为御史,实不敢隐情自为己讳。今司农欲使臣畏忌权臣,则诚臣之所不能者也。伏望陛下将臣前后所论助役章奏与司农之言,宣示二府大臣、中外百官,以考是非。若臣言有所取,则乞速罢助役以安天下之心;若稍有欺罔,则乞重行窜逐,以谢专权之人而戒妄言者。” 挚又言: 臣窃以耳目之于人也,事物过者,必见闻以赴其心,而心必受之,未有不信其耳目而反以其能视听为疑者。先王以言置官,代天子耳目,内外相信,无以异于一体之相为用也,其言虽直必容,虽多必受,则国家安治,不然则反此。故谤木谏鼓,不设危乱之国;鼎镬斧锧,不在圣明之朝。恭以陛下躬备上圣之德,好问乐善,凡延见臣下,虽贱官小吏,必温恭和容以访逮之,此尧、舜之盛也。然至于臣等以职事为言,则使之分析者,中外皆知非陛下意,乃司农挟宠以护改作,大臣设法以蔽聪明尔。因事献忠,敢一言之。 今天下之势,陛下以为安耶,未安耶?治耶,未治耶?苟以为未安、未治也,则以陛下之睿智,言动起居,躬蹈德礼,夙夜励精,以亲庶政,而天下未至于安治者,将谁致之耶?陛下即位以来,注意责成,倚以望太平而自以太平为己任,得君专政者是也。二三年间,闾阎动摇,举天地之内,无一民一物得安其所者,盖自青苗之议起,而天下始有聚敛之疑,青苗之议未允而均输之法行,均输之法方扰而边鄙之谋动,边鄙之祸未艾而漳河之役作,漳河之害未平而助役之事兴。其间又求水利也,则民劳而无功;又淤田也,则费大而不效;又省并州县也,则诸路莫不强民以应令;又起东西府也,则大困财力,禁门之侧,斧斤不绝者,将一年而未已。其议财也,则商估、市井、屠贩之人,皆召而登政事堂;其征利也,则下至于历日而官自鬻之。推此而往,不可究言。古之贤人事君行道,必驯致之有渐,持久而后成,至于设施,皆有次序。今数十百事交举并作,欲以岁月变化天下,使者旁午牵合于州县,小人挟附佐佑于中外。至于轻用名器,混淆贤否,忠厚老成者摈之为无能,侠少儇辩者取之为可用,守道忧国者谓之流俗,败常凿民者谓之通变,能附己者不次而进之,曰吾方擢才;不可招者为名而斥之,曰吾方行法。凡政府谋议所以措置经画,除用进退,独与一属掾曾布者论定,然后落笔,同列预闻乃在布后,故奔走乞丐者布门如市。虽然,犹有系国家之体而大于此者,祖宗累朝之旧臣则镌刻鄙弃,去者殆尽,国家百年之成法则刬除废革,存者无几,陛下岂不怪?天下所谓贤士大夫,比岁相引而去者凡几人矣,陛下亦尝察此乎?去旧臣,则势位无有轧己者而权可保也;去异己者,则凡要路皆可以用门下之人也;去旧法,则曰今所以制驭天下者是己之所为,而陛下必将久任以听其伸缩也。嗟夫,此事之实也,其名则曰革敝而兴治,是以陛下乐闻其名而难察其实也。 夫赏罚号令,乃陛下所以砥砺天下,而鼓动四方以为劝沮者。今有人焉,能舞公事以倾勋旧,起大狱以逐官吏,其事是耶?乃其职尔,何至超任以为职司耶?赵济是也。又有人焉,以渭源田欺罔,始既以此得罪,而终复以此增秩,王韶是也。程昉事漳水以兴大役,困一方而无成功;赵子几挟情以违法禁,按吏以防民言,则皆置而不问。乃是赏反施于圣人之所当罚,罚不及于王法之所当诛也!几邑之民以助钱为诉也,陛下圣旨令召情愿;东明知县以不能禁民有诉而被劾也,陛下圣旨止令劾擅升户等之事:二者皆独断之善政,而中书皆格而不下,此则陛下之号令不行也。西师无功而曰非朝廷之本谋,天下但见给军之费,辇出于京师,空名之诰,驰下于西路。又命一知制诰于将幕,使专代天子之言,报覆号令络绎于道,苟以为非耶,何不止之?迨其事败,则曰非政府谋也。捐费缗钱以千万计,秦、晋之人,肝脑涂地,召军旅之怨,结戎狄之衅,而不自请咎,乃致陛下发中诏以责躬,抑徽号而不受,忠义之士,谁不痛心而疾首! 至如助役之法,臣尝言之矣。其条制纤悉,臣虽未能究见,然臣大意,终以为使天下百姓赋税贷责公私息利之外,无故作法升进户等,使之槩出缗钱,皆非为人父母爱养基本之所宜为者。故臣谓之聚敛,非妄言也。 陛下任遇辅臣如此其重,而致主之术,乃用此道,是皆大臣之误陛下,而大臣所用者误大臣也。今既颠谬乖错,败乱纲纪,知天下之不容,惧宸衷之回悟,以谓虽中外之士畏避无敢言者,然其尚敢言者,独御史有职尔,故又使司农荧惑天听,作为偏辞,令臣等分析,以摧阻风宪之体,艰梗言路,欲其忧惮苟容而缄默,或欲撩其危言从而挤逐,不知忠臣节士,虽戮辱不惧,所以尽事君之义耳。今羌夷之款未入,反侧之兵未安,三边疮痍疲溃未瘳,河北大旱,诸路大水,民困财力,县官匮竭,圣君恭勤思治,万方之所知,而在辅弼者方欲蔽天聪明,使下情不得而上达,其何心耶?臣愿陛下思祖宗基业之艰难,念天下生灵之危苦,少回几虑,收还威柄,深恐异时专权肆志,将有陛下所不能堪者,则必至于亏失君臣之恩,是今日养之适所以害之也。若夫冯京、王珪,同列预政,皆依违自固,不扶颠危,虽心知其非而无所捄正,已之进退又媕婀而不决,皆非所谓辅臣之体。 臣在四海之内,孤立独进,陛下过听,任以风宪,尝窃思之,近岁台谏官迭以言事罢免,岂其言皆无补于事欤?岂皆愿为讦激险直之语以自为名而洁去欤?尝以谓欲言政府之事者,其譬如治湍暴之水,可以循理而渐导之,不可以堤防激斗而发其怒,不惟难成,亦为患滋大。故臣自就职以来,窃慕君子之中道,欲其言直而不违于理,辞顺而不屈于志,庶几愚衷,少悟天听,而亦不敢婞婞然如浅丈夫,以一言一事轻决去就,致圣朝数数逐去言事者而无所裨补,思以上全国体,而下亦庶几能久其职业而成功名,两月之间,才十余疏,其言及助法者止三疏耳。当天下多事之时,而臣言简缓,又不足以感悟,则其负陛下已多矣。不意大臣之怒,已至如此,令臣等分析。分析之事,前代无之,祖宗无之,近年以来乃为此法以摧言者之气。方陛下孜孜听治,喜于纳谏,而大臣所为则不得正目而视,此所以发臣之狂言而不能默也! 伏愿陛下深察事物之变,用安靖之治以休生民,有所措置,以大小缓急为先后之序,以义利经权为本末之辨。自兹凡有献替于陛下者,乞诱掖奖励之,罢分析之命,以 尊严朝廷而养多士敢言之气。臣不胜惓惓愤懑爱君待罪之至。奏至,王安石曰:“绘所奏前后反复,今并不分析布所言子几与蕃事。又挚所云‘臣所向者公,所背者私’,不知子几何以为私,蕃何以为公。且绘云‘当忠以报国,虽为臣引用,不敢以私害公。’王安石言杨绘称虽为臣引用,不敢以私害公。今绘奏并无此等语,当考。绘为中丞在四月癸酉。凡人之情,为人所知,纵不能私,宜以平遇之。如绘所言,专为不平,此必有所怀也。绘知开封府元同议,后来不受百姓诉状违法,何故不论开封之罪?此其不平可见。”上曰:“张琥以为绘罪轻于挚,挚言尤无状。”安石曰:“挚妄作,愚而易见;绘狡诈难知,如言‘为臣所引用,然不敢以私害公’,此所谓壬人,虽尧、舜所当畏难,陛下不可不察。臣向论绘烛理不明,不可为中丞,此言必漏,臣度绘当缘此为憾。邪人交斗,但能坏朝廷事,于臣私计亦何所预?臣若计身私利害,即虽不才,岂不能合流俗以自固?若以义为事,则有去就而已。小人消长,非臣所敢知也。”上曰:“如何措置?”安石曰:“此在陛下。”上曰:“令绘出,翰林又少人。降一官令归院如何?”安石曰:“欲令出,即差官直院可也。”于是诏绘落翰林学士、御史中丞,为翰林侍读学士;挚落馆阁校勘、监察御史里行,监衡州盐仓。后两日以绘知郑州。神宗史食货志云:初,绘除中丞,安石以为绘不烛理,不可为中丞,然卒除绘。已而执政冯京漏安石语以激怒绘,缘此为憾,故毁役法以自立异,非详究法之利害本末也。志盖因安石日录,今不取。旧纪书翰林学士杨绘论免役法失实,罢御史中丞,降为侍读学士,知郑州。新纪不书。司马光日记:绘改知郑州,仍押出门。 夔州转运司言招出夷贼王衮,取李光吉、梁承秀及衮三族之地赋民,得租三万五千四百八十五石,绵丝一万六千五百一十五两,绢二十七匹,银二百三十一两半。诏改宾化寨为隆化县,授衮下班殿侍、三班差使、监扬州税。朱史以隆化县并正月失事之序,今依墨史。 己亥,看详编修中书条例所状:“今先看详到合减省改更事件。如审刑院进呈公事,已得圣旨,若无合覆奏事,令更不入熟状,止进草,降敕下合属去处。诸路转运使副,或差两员者并不带同字,提点刑狱亦如之。应差臣僚权管勾闲慢司局及寺监,欲止降札子。京朝官乞假迁葬,除通判已上差遣仍旧外,其余并依选人申转运司,如无规避即给假讫奏,不须听候朝旨。常参官如因疾患请假两日已上,令御史台直牒内侍省医官院差内臣、医官看验。诸州军差管内僧道正自今勿复以闻,候及七年合赐紫衣、师号,即具保明申奏。其御史台逐季缴连本台五十三处供申职掌人数,进奏院月奏具有无出闭罪人状,并寝罢。”从之。朱本云:上以朝廷所省阅多有司之细故,而大臣不得讲明政事之大者,以为事可归有司者归之,而中书责其当否,则有司尽力而事治,故命条例司讨论,去其繁冗。自是事归有司者浸多,而中书之务清矣。新本并看详条例所状皆削去,恐失事实,依时政记所书复存之。 庚子,礼院言:“礼,诸侯不得祖天子,公庙不设于私家。今宗室有祖宗神御,非所以明尊卑崇正统也。谓宜一切废罢,以合礼意。”从之,仍遣内侍迎奉祖宗神御于天章阁。先是,鲁王、韩王、魏王、申王、楚王五宫院皆有神御,大宗正司奏请供奉香烛,知大宗正丞事李德刍以为非礼,请下礼官议,乃诏礼官议,如德刍请,而降是诏。德刍,淑子也。旧纪载此事,新纪不载。 辛丑,诏案察之司,采访所部官属罪犯不得出牓召人告论,其犯私罪杖以下离任,无得案发。景祐四年七月十二日,有不得出牓指挥,当考。 殿中丞、监察御史里行唐淑问权知真州,又改知复州。淑问前坐击滕甫出通判复州,遭父丧,既除服,王安石欲与监司,上曰:“淑问意见何如,肯尽力否?且令知府界县。”安石曰:“淑问带台职,难与县。”上曰:“淑问才通判资序,与县何伤?”安石请试以剧郡,上从之。寻命淑问权发遣提点荆湖北路刑狱。除宪在十月壬子朔,今第书初淮南,改湖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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