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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祥符九年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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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乙巳朔,诏自今旬假更不视事,遇合覆奏公事,即诣便殿请对。(会要三月一日诏。) 秦州蕃部赏样丹者,唃厮啰之舅也,厮啰使与熟户廓厮敦谋立文法于离王族,谓厮敦曰:“文法成,可以侵汉边,复蕃部旧地。”曹玮知之,厚结厮敦,尝解宝带予焉。厮敦感激,求自效,谓玮曰:“吾父何所使?欲得吾首,犹可断以献。”玮察其诚,谓曰:“我知赏样丹时至汝帐下,能为吾取赏样丹乎?”厮敦愕然曰:“诺。”后十余日,果斩其首以至。 丙午,玮请加爵命,上深嘉玮功,欲显赏厮敦,又虑唃厮啰以玮潜遣人害其亲族为言,或致纷扰,赐玮诏,令详度之。玮方议筑南市城,奏厮敦献地宜赏,乃授厮敦顺州刺史。南市本曰南使,蕃语讹谓之南市,西南距州百五十里,东北距笼竿城八十里,秦、渭相接,扼西戎要处也。玮请用秦、渭五州兵及近寨弓箭手,城而居之,异日戍兵代还,则别募勇士三千为南市城弓箭手。上以玮静而集事,手诏褒美。(据实录,授厮敦顺州刺史在三月初二日,至二十一日始诏玮详度,玮奏厮敦献地,方行诰命,行诰命当又在二十一日后也。盖初二日始除厮敦为刺史,元未行出,须玮复奏,故二十一日后乃行出。实录但记始除耳。今取前后事并书之。城南市,实录又在二十五日,今亦附见。)3戊申,召宗室观书玉宸殿。己酉,复召宗室宴射苑中。前召观书,从容移晷,不暇寘宴,故复召焉。上问诸王以经史,悉能应对,分阅卷目,皆不差互,上甚悦。 遣使巡抚温、处州,发廪粟赈贫民,因按视杭州江岸。 京兆府言民饥,诏赈之。 选内侍、三班各一人为秦州缘边走马承受公事。时曹玮请以本路驻泊都监王怀信为安抚都监,有机事则副使、都监更迭入奏,上不许,而置是职。 枢密使王钦若上新校道藏经,赐目录名宝文统录,上制序,赐钦若及校勘官器币有差。寻又加钦若食邑,校勘官阶勋,或赐服色。初,东封后,令两街集有行业道士修斋醮科仪,(二年七月壬申。)命钦若详定,成罗天醮仪十卷。(八年正月丙申。)又选道士十人校定道藏经。(二年八月辛卯。)明年,于崇文院集官详校,钦若总领,铸印给之。旧藏三千七百三十七卷,太宗尝命散骑常侍徐铉、知制诰王禹偁、太常少卿孔承恭校正写本,送大宫观,钦若增六百二十二卷。又以道德、阴符经乃老君圣祖所述,自四辅部升于洞真部。钦若自以深达教法,多所建白。时职方员外郎曹谷亦称练习,钦若奏校藏经,未几,出为淮南转运使,奏还卒业,诠整部类,升降品第,多其为也。仍令著作佐郎张君房就杭州监写本。初,诏取道释藏经互相毁訾者删去之,钦若言:(是年是月。)“老子化胡经,乃古圣遗迹,不可削去。”又言(五年十二月。)“九天生神章、玉京、通神、消灾、救苦、五星、秘授、延寿、定观、内保命、六斋、十直凡十二经,溥济于民,请摹印颁行。”从之。(此段总载,或已有入长编者,当检讨删去。曹谷,即验汾阴灵文者。七年五月癸丑,钦若上洞真部六百七十卷。) 壬子,给事中慎从吉削一任,翰林学士、给事中钱惟演罢学士。 初,咸平县民张赟妻卢诉侄质被酒诟悖。张,豪族也,质本养子,而证左明白。质纳贿胥吏。从吉子大理寺丞锐,时督运石塘河,往来咸平,为请求县宰,本县断复质刘姓,而第令与卢同居。质暨卢迭为讼,县闻于府。会从吉权知府事,命户曹参军吕楷就县推问。卢之从叔虢略尉昭一纳白金三百两于楷,楷久而不决,且以俟追刘族为名即还府。卢兄太子中舍文质又因进士吴及纳钱七十万于从吉长子大理寺丞钧,以其事白父,而隐其受贿之状。卢又诣府列诉,即下其事右军巡院。昭一兄澄尝以手书达惟演,云寄语从吉,事逮钧、锐,请缓之。时及已亡命,军巡请搜捕,且曰:“未得及,则狱不具。”从吉亟召军巡判官祝坦至厅事后询之,毁所请状,又令锐密问坦狱情何若,颇自疑惧,因密作奏,请付御史台,未报。纠察刑狱王曾、赵稹诣便殿以闻,且言事涉从吉,虑军巡顾避。稹方知杂,请不以付台。乃命殿中侍御史王奇,户部判官、著作郎、直史馆梁固鞫治,仍遣中使谭元吉监之,逮捕者百余人。狱成,夺楷、钧二官,配隶衡州、郢州;锐、坦、文质皆夺一官,坦贬濠州参军。卢澄者,陈留县大豪也,尝入粟,得曹州助教,殖货射利,侵牟细民,颇结贵要,以是益横。刘综知府日,尝犯法。综愤其豪横,绳之,夺官,配郢州,仍请后有过不以赎论。诏可其奏。至是,与昭一并决杖,澄配隶江州,昭一特除名。从吉、惟演并坐责,自余决罚有差,情重者配隶外州。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知益州王曙,前知开封,尝举楷,于是坐降为左司郎中,职任如故。(王曙降官在七月庚戌。王奇,台记有传,无州里。) 癸丑,诏官吏犯赃被劾,有故延岁月以俟赦宥者,自今法寺勿以赦原。 乙卯,以四方馆使、奨州刺史李允则为引进使,领叙州团练使,依前知雄州兼本州部署。允则久在边城,勤于其职。至是赴阙,复增秩遣之。既而允则言契丹国主名绪,境上书牒往来,嫌名非便,遂改高州。 戊午,礼仪院言:“郊庙署祝版及大祠祭玉置于斋房,礼神所用,颇涉轻慢。望自今祝版并祭玉并押置斋宫之厅,行礼前一日,太尉与监察御史、监礼博士同开,太祝习读,庶尽严恭之道。又每岁冬至郊祀,昊天上帝神坐,止令兵健陈设。望自今遣内侍及司天监官各一员躬亲布置,仍于神坐侧增设烛笼燎台,以御劲风。又按礼例,南郊笾豆馔物,并于坛下设帐,自来有司馔造既毕,即实笾豆,有经宿者。望令起屋,俟馔造毕,即纳匮中,将行礼时,分实笾豆。仍选内侍二员,俟公卿点馔既毕,专主馔造,监察同视。行礼次,令亲事卒十人于坛壝外察视。又郊祀坛值雨雪,止就太尉斋厅设望祭之礼,既为宿舍,而祇祀上帝,未协严恭。望即斋宫门内建望祭殿,诸司斋房亦量增其数。旧例,大祀止太府寺供香,今常祀天地宗庙,望内降御封香。”并从之。又制漆匮付光禄、司农寺,每祠祭,命判寺官缄置礼料送祠所。 庚申,诏奨广济河催纲、殿中丞任昭。先是,岁运粮十万石,昭在职一岁,运四十五万石故也。(任昭未见。) 辛酉,上与辅臣言及尚书省制度,因曰:“今惟铨选,典故稍存,而幕职、州县官中亦有才俊,不宜轻之。”王旦曰:“吏部与诸司不同,但不能举职尔。”上曰:“言事者屡请复二十四司之制,杨砺尝言行之不难,但以郎中、诸司使同领一职,则渐可改作。”旦曰:“唐设内诸司使,悉拟尚书省,如京,仓部也;皇城,司门也;礼宾,主客也。虽名品可效,而事任不同。当时诸司所行,惟京邑内外尔。诸道兵赋,各归藩镇,非南宫一郎中、员外郎所能制也。朝廷所得,才三分之一,名曰上供,其它留州、送使之名,皆藩镇所有。其后诸帅跋扈,由藩镇强大也。今之三司即尚书省,故事尽在,但一毫所赋皆归于县官而仰给焉,故蠲放则泽及下,赐与则恩归上,此国家不易之制也。”上曰:“何承矩尝请以五等封爵,给其户赋。”旦曰:“唐藩镇富贵骄蹇,往往陷于不道者,良由姑息之过也。每易一帅,罕有帖然奉命者。周世宗召襄州节度使安审琦,即驰驿至,世宗大喜,宠以厚礼。国家自太祖变革制度迄今,藩镇提兵在边防兼相位者,每被召则奔命而至,此制御之大要也,好谈古者,恐思之未至。”上然之。 以西蕃宗哥族李遵为保顺军节度使,赐袭衣、金带、器币、鞍马、铠甲等。 遵一名立遵,一名郢成蔺逋叱,初为僧,后自还俗,佐唃厮啰,裁制蕃族,甚有威名,屡祈朝廷爵命,于是又求称赞普。曹玮言:“春秋许夷狄,不一而足。赞普,可汗号也,使遵一言得之,则何以处唃厮啰耶!且复有求,渐不可制。请如厮铎督例,授官可也。”上与辅臣议其事,王旦曰:“遵辄求赞普,欲居唃厮啰上,而厮啰顾无所求。遵骄恣甚矣,然不可不纳。”遂从玮请。 宜州言抚水蛮寇天河寨,诏潭州都监、内殿崇班李守睿往招抚之,如敢违拒,即发兵掩杀。 壬戌,诏:“自今文武群臣举官犯赃,举主同罪,不至追官及经恩原降者,仰审刑院具情理奏裁,当议量贬官秩,或降差遣。如前所举官间有贪浊,亦许陈首。自今必择廉能,乃形公举,更不在陈首之限。” 癸亥,宗正卿赵安仁言:“唐朝玉牒首载混元皇帝,今请以御制圣祖降临记冠列圣玉牒,及别修皇朝新谱如唐天潢源派谱,并以降临记冠篇,仍别制美名。又请以知制诰刘筠、夏竦并为宗正寺修玉牒官。”从之,名新谱曰仙源积庆图。(仙源积庆图据安仁本传附见,艺文志云,属籍嘉名为皇宋玉牒,事在六年。其八年赵安仁上仙源积庆图,与此不同,当考。) 乙丑,著作郎高清杖脊、黥面,配沙门岛。清知泰康,县民有诣府诉家产者,清纳其贿。时已罢任,即逃避他所。知府慎从吉请对,言其子锐先假清白金七十两,望传诏捕系,仍置狱。遂命驾部员外郎刘宗言、监察御史江仲甫推勘。清匿于进士丁禹家,白官擒得之,且搜其家,获财货甚众,衣服有侈靡违禁者,因揭牓许民告首,并得他赃状。狱具,法寺以所受赃不分枉直,改命屯田员外郎丁谨修覆按,清枉法当死,上特贷之。 清,库部郎中士宏之子,景德中进士,宰相寇准以弟之女妻之。寇卒,李沆家复取为壻。历官以贿闻,颇恃姻援以欺蠹小民,务自骄纵,被服如公侯家。初,锐就清假贷,清以多纳赂事将败,遂诺之,求其为助。时方鞫卢氏狱,王曾为纠察,力庇清。从吉发此事,欲以自解。锐素狡狯,始假清银,欲为庇护,及闻有讼,即以还之。前以卢氏事已夺一任,至是,又坐请求,削卫尉寺丞。从吉坐首露在已发后,又奏报不实,用官减当罚金。诏以从吉累犯宪章,合当黜窜,特追右谏议大夫,免其安置。锐配单州。自余决罚配隶者数十人。宗言、仲甫以鞫狱失实,并黜监物务。府界提点虞部员外郎姚润之、内殿崇班閤门祗候王承谨坐不能察举,复保任清,并免所居官。 诏自今文武官举三班使臣,其同官及举主未历外任者,不在行用之数。 丙寅,置梓州递铺。先是,命民丁传送,今革之也。 曹玮言:“秦州管戍兵多阙营屋,至有寓民舍者,颇或扰人。臣令役卒采木、陶瓦,为屋千四百区,今并毕功。”上曰:“此州郡切务,深可嘉也。” 戊辰,改定州保州、顺安军营田务为屯田务,从李允则之请也。 庚午,亳州言明道宫成,总四百八十区。诏遣内侍设醮,犒官吏,赐兵匠缗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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