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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祐六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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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丁巳朔,暹罗来贡方物。 丁卯,敕:“福建、两广、云南、甘肃、四川军官致仕还家,官给驿传如民官例。” 戊辰,赈晋王部贫民。 甲戌,监察御史富珠哩翀等言:“皇太子位正东宫,既立詹事院以总家政,宜择年德老成、道义厚重者为师保宾赞,俾尽心辅导,以广缉熙之学。”翀尝以御史巡按淮东,淮东宪司惟尚刑,多致狱具。翀曰:“国家所以立风纪,盖将肃清天下,初不尚刑也。”取其狱具焚之。 时凡以吏进者,例降二等,从七品以上不得用。翀言:“科举未立,人才多以吏进,若一概屈抑,恐非持平之议。请以吏进者,宜止于五品。”诏复旧制,其犯赃者止从七品,著为令。 己卯,广东南思、新州猺贼龙郎庚等为寇,命江西行省发兵捕之。 帝谓达噜噶齐玛噜曰:“凡人命所系,其详阅狱词;事无大小,必谋诸同僚,疑不能决者,与省台臣集议以闻。”又顾谓侍臣曰:“卿等以朕居帝位为安耶?朕惟太祖创业艰难,世祖混一疆宇,兢业守成,恒惧不能当天心,绳祖武,使万方百姓乐得其所,念虑在兹,卿等固不知也。” 二月,丁亥朔,日有食之。改释奠于中丁,祀社稷于中戌。 丁酉,云南阇里爱俄、永昌蒲蛮阿八剌等并为寇,命云南省从宜剿捕。 乙巳,敕:“诸司不由中书奏官而辄署事者罢之。” 三月,丁巳,以天寿节,释重囚一人。 辛酉,以御史中丞图图哈为御史大夫,谕之曰:“御史大夫职任至重,以卿勋旧之裔,故特授汝。当思乃祖乃父忠勤王室,仍以古名臣为法,否则坠汝家声,负朕委任之意矣。” 己巳,敕:“诸王、驸马、宗姻,诸事依旧制。领于内八府,勿径移文中书。” 免大都、上都、兴和、大同今岁租税。 夏,四月,壬辰,中书省言:“云南土官病故,子侄兄弟袭之,无则妻承夫位。远方蛮夷,顽犷难制,必任土人,可以集事。今或阙员,宜从本俗。”制可之。 庚子,帝如上都。 以前中书右丞相特们德尔为太子太师。内外监察御史四十馀人,劾其逞私蠹政,难居师保之任,帝以皇太后故,终不用其言。又尝以台事问集贤学士杨多尔济,对曰:“非臣职事,臣不敢与问。所念者特们德尔虽去君侧,反得为东宫师傅,在太子左右,恐售其奸,则祸有不可胜言者。”帝亦不能用。 五月,扬州火,毁官民庐舍二万三千三百馀区。 六月,辛丑,置河南田赋总管府,隶内史府。 戊申,置勇校置,以角牴者隶之。 庚戌,大同县雨雹,大如鸡卵。 诏以驼马牛羊分给朔方蒙古民戍守边徼者,俾牧养蕃息以自赡,仍议兴屯田。 癸丑,以羽林亲军万人隶东宫。 丁丑,以济宁等路大水,遣官阅视,其民之贫者赈之;仍开河泊禁,听民采食。 秋,七月,丙辰,缅国遣人来觐。 来安路总管岑世兴叛,据唐兴州,赐玺书招谕之。 壬戌,东宫增军万人,置右卫率府。 丁卯,谕江西官吏豪民勿阻挠茶课。 甲戌,皇姊大长公主作佛事,释全宁府重囚二十七人。帝闻之怒,敕按问全宁守臣阿纵不法,仍追所释囚还狱。 八月,甲申,以河东、山西道宣慰使张思明为中书参知政事。 先是左丞相哈克繖辞职,帝不允,其请益坚。帝诘之曰:“朕任卿未专耶?”曰:“非也。”“近臣有挠政者耶?”曰:“无有。”“然则何为而辞?”对曰:“臣自揆才薄,恐误陛下国事。若必欲任臣,愿荐一人为助。”帝问为谁,哈克繖再拜曰:“臣愿得张思明。”即日召用之。 庚子,帝至自上都,张思明谒见于道。帝曰:“卿向不负朕注委,故因哈克繖言复起用汝。” 是月,伏羌县山崩。 闰月,甲子,浚会通河。 癸酉,敕:“诸司有受命不之官及避烦剧托故去职者,夺其宣敕。” 九月,甲申,以奇彻尔为中书参知政事。 癸巳,以作佛事,释大辟囚七人,流以下囚六人。 戊戌,增海漕十万石。 癸卯,御史台言:“比者官以幸求,罪以赂免。请凡内外官非勋旧有资望者,不许骤升;诸犯赃罪已款伏及当鞫而幸免者,悉付原问官以竟其罪;其贪污受刑,夺职不叙者,夤缘近侍,出入内庭,觊幸名爵,宜斥逐之。”帝皆纳其言。 诏:“四宿卫尝受刑者,勿令造内庭。” 浚镇江练湖,以围田日多,致水泛溢也。 赈济宁等路饥。 冬,十月,乙卯,中书省言:“白云宗统摄沈明仁,强夺民田二万顷,诳诱愚俗十万人,私赂近侍,妄受名爵,已奉旨追夺,请汰其徒,还所夺民田。其诸不法事,宜令核问。”帝曰:“朕知沈明仁奸恶,其严鞫之。” 戊午,授皇太子玉册。 辛酉,以达噜噶齐特穆尔布哈为御史大夫。 癸亥,上都民饥,发官粟万石减价赈粜。 乙卯,浚通惠河。 十一月,辛卯,木邦路带邦为寇,敕云南省招捕之。 庚子,中书省言:“曩赐诸王阿济吉钞三万锭,使营子钱以给畋猎廪膳,毋取诸民。今其部阿噜呼等出猎,恣索于民,且为奸事,宜令宗正府、刑部讯鞫之,以正典刑。”制可之。 禁民匿蒙古军亡奴。 帝谕台臣曰:“有国家者,以民为本。比闻百姓疾苦衔冤者众,其令监察御史、廉访司审察以闻。” 翰林学士承旨赵孟頫,乞致仁南归,帝遣使赐衣币,促之还朝,以疾辞,不起。 赈河间饥。 十二月,壬戌,命皇太子参决国政。 太子谓中书省臣曰:“至尊委我以天下事,日夜寅畏,惟恐弗堪。卿等亦当洗心涤虑,恪勤乃职,勿有隳坏,以贻君父忧也。” 帝亦语左右曰:“前代皆有太上皇之号。今太子且长,可居大位,朕欲为太上皇,与若等游观西山,以终天年。”群臣皆称善。右司郎中鲁特穆尔曰:“臣闻昔所谓太上皇,若唐玄宗、宋徽宗,皆当祸乱,不得已而为之。愿陛下正天位,保无疆之业。前代虚名,何足慕哉!” 壬申,平章政事王毅,以亲老辞职;从之,仍赐其父币帛。 癸酉,夜,风雪甚寒,帝谓侍臣曰:“朕与卿等居暖室,宗戚、昆弟远戍边陲,曷胜其苦!岁赐币帛,可不遍及耶!” 是月,封宋儒周敦颐为道国公。 帝尝谓左右曰:“儒者皆用矣,惟虞伯生未显擢耳。”遂以集为翰林待制兼国史院编修,集寻以忧归。伯生,集之字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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