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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祐五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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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祐五年蒙古宪宗七年 春,正月,丁亥朔,以赵葵为少保、宁远军节度使、京湖宣抚大使、判江陵府兼夔州策应大使,进封卫国公;贾似道知枢密院事,职任依旧;吴渊参知政事;李曾伯湖南安抚大使、知潭州。 辛卯,帝曰:“吴渊奏腹幹支径颇详。”程元凤言:“昨准宣谕,盐井、铧铁山等险隘,已劄蒲择之疾速措置。” 乙巳,雷。 丙午,禁奸民作白衣会,监司、郡县官失觉察者坐罪。 丁朱,诏以雷发非时,减徒流以下罪。戊申,帝谓侍臣曰:“狱讼淹延,亦能上干阴阳之和,宜速与疏决。” 辛亥,以吴渊薨,辍视朝。 蒙古主左右谗皇弟呼必赉得中土心,蒙古主信之,遂遣阿勒达尔行省事于京兆,刘太平佐之,钩考诸路财赋,置局关中,推集经略、宣抚官吏,下及征商,锻炼罗织,无所不至,曰:“俟终局日,入此罪者,惟刘嶷、史天泽以闻,馀悉诛之。”皇弟闻之不乐,姚枢曰:“帝,君也,兄也;大王为皇弟,臣也。事难与校,远将受祸。莫若尽王邸、妃主自归朝廷,为久居谋,疑将自释。”从之。 蒙古董文蔚既城光化、枣阳,储糇粮,会攻襄阳、樊城,南据汉江,北阻湖水,卒不得渡。文蔚夜领兵于湖水狭隘处,伐木拔根,立于水,实以薪草为桥,顷之即成。至晓,兵悉渡,围已合,城中大惊。文蔚复统军前行,夺外城,襄阳守将高达力战于白河,乃还。 二月,戊午,以贾似道为两淮安抚大使。 壬戌,筑思州三隘。 乙丑,左正言戴庆炣言:“数十年来,诸处戎帅,专肆贪婪,逼令军人营运。愿申警戎帅,严与禁戢军债。”从之。 己巳,帝曰:“溪蛮为敌所有,欲窥伺邕、宜,可不预备?”程元凤曰“去秋已闻此言,屡令徐敏子严为防拓,又行不邕、宜,守险要以备不虞。” 癸酉,贾似道奏涡口筑城。 丁丑,布衣余一飞、高杞陈襄阳备御策,命京湖宣抚使赵葵行之。 三月,癸巳,帝曰:“闻近畿颇有剽窃,所当禁缉。”程元凤曰:“此帅宪责也。” 己酉,诏曰:“朕闻政平讼理,则民安其业;告讦易俗,则礼义兴行。近有司受词,多是并缘为奸,延及无辜,摊赖缗钱,动以五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其耳目所接者,已悉蠲放,馀令御史台觉察以闻。” 夏,四月,庚申,朝献景灵宫。 丙寅,以并侑高宗,奏告天地、宗庙、社稷。 丁卯,高达以白河战功,进右武大夫、遥郡防御使,王登进官一等,直秘阁。 壬申,帝曰:“李遇龙奏杨礼舍苦竹隘而守吉平,北兵有占筑苦竹之谋,宜谕蒲择之急为进守计。”程元凤曰:“向来段元鉴克复此隘,极为不易,杨礼不应轻弃。令择之急作措置,毋为敌所据。” 蒙古兵攻苦竹隘,诏京湖调兵应援。 闰四月,己丑,程元凤等上《中兴四朝志传》、《皇帝玉牒》、《日历》,元凤等各进官二等。 壬辰,李遇龙奏蒙古兵窥剑门,将筑堡塞,蒲择之以朱禩孙监诸司军,自以制司兵继之。 乙未,以谢奕昌为少保、保宁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 戊戌,程元凤等上进编修《吏部七司条法》。 己亥,帝曰:“赵葵行边,如郢之增浚城壕,运粮于襄,有三年之积,措置可谓合宜。”又曰:“葵近奏已调援蜀兵三千。”程元凤言:“昨令调遣五千,今恐未足用。”帝曰:“已令增调矣。”壬子,赵葵乞增兵十万,分布淮、蜀、沿江、京湖,程元凤请从之。 五月,壬午,录行在建康系囚,杖以下释之。 诏:“夏贵城筑荆山,克期集事,升正任刺史。” 六月,蒲择之师还。甲午,帝曰:“西蜀尚未能取,失此机会。然剑门之赏,不可不从厚,庶可激劝。”寻诏:“择之进官二等,馀升转有差。” 丁酉,同签书枢密院事马天骥罢。 癸卯,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贯赈都民,三衙诸军亦如之。 是月,蒙古主谒太祖行宫,祭旗鼓。 蒙古乌兰哈达以云南平,请依汉故事,以西南夷悉为郡县;从之。加乌兰哈达大元帅,还镇大理。 秋,七月,乙卯,录中外系囚。 己未,太白昼见。诏蠲诸路州县民户逋欠官赋。 乙丑,诏:“诸路阃帅司招填军额,申严占借之禁。” 庚午,帝谓辅臣曰:“昨日经筵有以边臣久任为言者,朕谕之曰:‘李汉超守关南十七年,郭进守山西二十年,官皆止于观察使。久任边臣,乃祖宗驭将帅、服中外之法也。’”程元凤对曰:“诚宜率由旧章。” 八月,庚子,帝曰:“近有郁攸为灾,延燎颇多,居民殊可念。”程元凤言:“不能早救于微,及既炽,自难扑灭。”帝曰:“临安府所奏两城民屋须远二丈,此说可行。” 以张磻为参知政事,丁大全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 庚戌,申严诸路州县稽留敕书、奉行不谨及递兵违慢之弊。 九月,壬子朔,以久雨,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都民,三衙诸军亦如之。 诏:“今后台臣迁它职而辄出关者,准违制论。著为令。” 辛酉,大飨于明堂,大赦。 蒙古乌兰哈达遣使招安南降,安南人囚其使,遂议征之。播州边境告警。 甲戌,帝曰:“播州乞兵,想事势颇急,当令夹击。”程元凤曰:“已令朱禩孙袭其后,吕文德遏其前,即圣训所谓夹击也。”时朝议徒托空言,幸蒙古兵未入境耳。 戊寅,以史嵩之薨,辍视朝。嵩之为相,虽饰诈要誉,而肺肝如见,不为公论所予。 己卯,以王福为左金吾卫上将军、知和州,吉文瑫主管殿前司,郭浚主管侍卫步军司。 回鹘献水晶盆、珍珠伞等物于蒙古,可直银三万馀锭。蒙古主曰:“方今百姓疲敝,所急者钱耳,朕独有此何为!”却之。赛音谔德齐以为言,蒙古主稍偿其直,且令今后无复有献。 蒙古诸王伊逊克、驸马约苏尔等请伐宋,蒙古主亦怒宋囚使臣,是月,议出师南伐。 冬,十月,乙酉,恭谢景灵宫。 庚寅,张磻薨,辍视朝。 癸巳,雷。 丁酉,以林存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己酉,以雪,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都民,三衙诸军亦如之。 庚子,以皇子忠王禥为遂安、镇南军节度使。 蒙古乌兰哈达进兵压交南境,安南国王陈日煚隔洮江列象骑、步兵甚盛。乌兰哈达分军为三队济江,齐齐克图从不流先济,大师居中,驸马怀图与阿珠在后,仍授齐齐克图方略曰:“汝军既济,勿与之战,彼必来逆我,驸马断其后,汝伺便夺其船,蛮若溃走,至江无船,必为我擒矣。师既登岸,即与战。”齐齐克图违命,安南人虽大败,得驾舟逸去。乌兰哈达怒曰:“先锋违我节度,国有常刑!”齐齐克图惧,饮药死。乌兰哈达入安南,日煚遁入海岛。蒙古得前所遣使于狱中,以破竹束体入肤,比释缚,一使死,因屠其城。日煚请款,乌兰哈达乃大飨军士而还。 十一月,壬戌,诏曰:“朕轸念军民,无异一体。尝令天下诸州建慈幼局、平籴仓、官药局矣,又给官钱付诸营置库,收息济贫乏。奈郡守奉行不谨,所惠失实,朕甚悯焉!更有毙于疫疠、水灾与夫殁于军者,遗骸暴露,尤不忍闻也。可行下各路清强监司,严督守臣宣制安抚。” 癸酉,帝谓辅臣曰:“将帅提兵征伐,当直入播境,须令追袭进剿,仍抚循诸蛮,不可纵军士骚扰以失其心。”甲戌,又曰:“上流之报稍宽,正是自治之岁月也。” 乙亥,帝曰:“昨付出《黄平图》,其间险要处皆当置屯。”程元凤言:“黄平、清浪、潕溪三处,当审度缓急,分置大小屯。” 十二月,辛巳朔,以李曾伯为资政殿学士、湖南安抚使兼广西制置使,置司静江府。 丁酉,诏:“三衙及江上诸军应从职事,并要战功及队伍中人,不许以任子、杂流非泛补授。其离军者,止许授不理务差遣。果有材略功绩,从制阃保明,却与理务。” 蒙古皇弟呼必赉入见蒙古主于行宫,相对泣下,竟不令有所白而止。因罢钩考局,而呼必赉所署置诸司皆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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