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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享


  时享。太祖乾德六年十月,判太常寺和岘上言:“按《礼阁新仪》,唐天宝五年,诏享太庙宜祭料外,每室加常食一牙盘。将来享庙,欲每室加牙盘食,禘祫、时享亦准此制。”

  太宗太平兴国六年十二月,太常礼院言:“今月二十三日,腊享太庙。缘孟冬已行时享,冬至又尝亲祀。按礼每岁五享,其禘祫之月即不行时享,虑成烦数,有爽恭虔。今请罢腊日荐享之礼,其孝惠别庙即如式。”从之。

  淳化三年十月八日,太常礼院言:“今年冬至,亲祀南郊,前期朝享太庙,及奏告宣祖、太祖室。常例,每遇亲祀,设朔、望两祭,乃是十一月内三祭,太庙两室又行奏告之礼,烦则不恭。又十一月二十日,皇帝朝享,去腊享日月相隔,未为烦数。欲望权停是月朔、望之祭,其腊享如常仪。”从之。

  真宗景德三年正月,画日乙卯孟享太庙。其日以郓王外欑,改用辛酉。十月十日,孟冬荐享。其月,明德皇后园陵,有司言:“故事,大祠与国忌日同日者,其乐备而不作,今请如例。”从之。四年七月,以庄穆皇后祔享,权停孟享。

  大中祥符三年十二月,帝谓王旦等言:“来年正月十一日孟享太庙,而有司择八日宴,已在享庙致斋中。又七日上辛,祀昊天上帝。”王钦若言:“若移宴日避祀事,即自天庆节以来皆有所妨。”冯拯言:“上辛不可移,荐享宗庙是有司择日,于礼无嫌。”帝曰:“当询礼官。”终以契丹使发有常期,又将西巡,故不及改。

  八年,兼宗正卿赵安仁言:“准诏以太庙朔望上食品味,令臣详定。望自今委御厨取亲享庙日所上牙盘例,参以四时珍膳,选上局食手十人,赴庙馔造,上副圣心,式表精悫。”诏:所上食味,委宫闱令监造讫,安仁省视之。

  神宗元丰三年十月,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祠禴尝蒸之名,春夏则物未成而祭薄,秋冬则物成而礼备。今太庙四时虽有荐新,而孟享礼料无祠禴蒸尝之别。伏请春加韭、卵,夏加麦、鱼,秋加黍、豚,冬加稻、雁,当馈熟之节,荐于神主。其笾豆于常数之外,别加时物之荐,丰约各因其时,以应古礼。”从之。

  六年十一月,帝亲祠南郊。前期三日,奉仁宗、英宗徽号册宝于太庙。是日,斋于大庆殿。翌日,荐享于景灵宫。礼毕,帝服通天冠、绛纱袍,乘玉辂至太庙,宰臣、百官班迎于庙门。侍中跪请降辂,帝却乘舆,步入庙,趍至斋宫。翌日,帝服靴袍至大次。有司奏中严、外办,礼仪使跪奏请行事。帝服衮冕以出,至东门外,殿中监进大圭,帝执以入,宫架乐作,升东阶,乐止。登歌乐作,至位,乐止。太祝、宫闱令奉诸室神主于坐,礼仪使赞曰:“有司谨具,请行事。”帝再拜,诣罍洗,登歌乐作,降阶,乐止。宫架乐作,至洗南,北向,乐止。帝搢圭,盥帨,洗瓒、拭瓒讫,执圭。宫架乐作,升堂,乐止。登歌乐作,殿中监进镇圭。帝搢大圭,执镇圭,诣僖祖室,乐止。登歌奏《瑞安》之曲。至神坐前,北向跪,奠镇圭于缫藉,执大圭跪,三上香,执瓒裸地,奠瓒,奉币。奠讫,执圭,俯伏,兴,出户外,北向再拜。内侍举镇圭以授殿中监。至次室行事,皆如前仪。帝还位,登歌乐作,至位,乐止。宫架《兴安》之乐作,文舞九成,止。礼部、户部尚书以次官奉逐室俎豆,宫架《丰安》乐作,奠讫,乐止。帝再诣罍洗,登歌乐作,降阶,乐止。宫架乐作,至洗南,北向立,乐止。帝搢圭,盥帨,洗爵、拭爵讫,执圭。宫架乐作,帝升东阶,乐止。登歌乐作,至僖祖室,乐止。宫架乐作,帝搢圭跪,受爵,祭酒,三奠爵,执圭,俯伏,兴,出户外,北向立,乐止。太祝读册文,帝再拜。诣次室,皆如前仪。帝还位,登歌乐作,至位,乐止。文舞退,武舞进,宫架《正安》之乐作,亚献以次行事如前仪,乐止。帝诣饮福位,登歌乐作,至位,乐止。宫架《僖安》乐作,帝再拜,搢圭跪,受爵,祭酒,三啐酒,奠爵,受俎,奠俎,受抟黍,奠黍豆,再受爵,饮福酒讫,奠爵,执圭,俯伏,兴,再拜,乐止。帝还位,登歌乐作,至位,乐止。太常博士遍祭七祀、配享功臣。户部、礼部尚书彻俎豆,登歌《丰安》乐作,彻讫,乐止。礼直官曰“赐胙”,行事、陪祠官皆再拜,宫架《兴安》乐作,一成,止。太祝、宫闱令奉神主入诸祏室。礼仪使跪奏礼毕,登歌乐作,帝降阶,乐止。宫架乐作,出东门,殿中监受大圭,归大次,乐止。有司奏解严,转仗赴南郊。

  初,国朝亲享太庙,仪物有制。熙宁以来,率循旧典,元丰命官详定,始多损益。元年,详定郊庙礼文所言:“古者纳牲之时,王亲执鸾刀,启其毛,而祝以血毛诏于室。今请改正仪注,诸太祝以毛血荐于神坐讫,彻之而退。唐崔沔议曰:‘毛血盛于盘。’《开元》、《开宝通礼》及今仪注皆盛以豆。礼以豆盛菹醢,其荐毛血当盛以盘。”又言:“三牲骨体俎外,当加牛羊肠胃、豕肤俎各一。又古者祭祀无迎神、送神之礼,其初祭及末,皆不当拜。又宜令户部陈岁贡以充庭实,如古礼,仍以龟为前,金次之,玉帛又次之,余居后。又《周礼》大宗伯之职,凡享,莅玉鬯。今以门下侍郎取瓒进皇帝,侍中酌鬯进瓒,皆未合礼。请命礼部尚书奉瓒临鬯,礼部侍郎奉盘,以次进,皇帝酌鬯裸地讫,侍郎受瓒并盘而退。”又言:“皇帝至阼阶,乃令太祝、宫闱令始奉神主置于坐,行礼毕,皇帝俟纳神主,然后降阶。”并从之。

  又言:“神坐当陈于室之奥东面。当行事时,皇帝立于户内西向,即拜于户内。有司摄事,晨稞馈食,亦立于户内西向,更不出户而拜。其堂上荐腥,则设神坐于扆前南向,皇帝立于中堂北向。有司摄事同此。”诏俟庙制成取旨。

  又请:“诸庙各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于户内之东西面,皇帝行三献礼毕,于此受嘏。”又言:“每室所用几席,当如《周礼》,改用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凡祭祀,皆缫次各加一重,并莞筵一重为五重。”又言:“古者宗庙九献,皇及后各四,诸臣一。自汉以来为三献,后无入庙之事,沿袭至今。若时享则有事于室,而无事于堂;禘祫则有事于堂,而无事于室。室中神位不在奥,堂上神位不当扆,有馈食而无朝践。度今之宜,以备古九献之意,请室中设神位于奥东面,堂上设神位于户外之西南面,皇帝立于户内西南,稞鬯为一献;出户立于扆前,北向,行朝践荐腥之礼为再献;皇帝立于户内西面,行馈食荐熟之礼为三献。”诏并候庙制成取旨。

  又请:“三年亲祠,并祫享及有司摄事,每室并用太牢及制币。宗庙堂上萧以求阳,而有司行事茅香,宜易用萧。灌鬯于地以求阴,宜束茅沃酒,以象神之饮。凡币皆埋于西阶东,册则藏有司之匮。”又请:“除去殿下板位及小次,而设皇帝板位于东阶之上,西向。”又请:“凡奏告、祈祷、报谢,用牲牢祭馔,并出帝后神主,以明天地一体之义。又古者祭祀,兼荐上古、中古及当世之食,唐天宝中,始诏荐享每室加常食一牙盘,议者以为宴私之馔可荐寝宫,而不可渎于太庙,宜罢之。古者吉祭必以其妃配,不特拜,请奠副爵无特拜。《仪礼》曰:‘嗣举奠。’请皇帝祭太庙,既稞之后,太祝以斝酌奠于鉶之南,俟正祭嘏讫,命皇子举奠而饮。”

  又请:“命刑部尚书一员以奉大牲,兵部尚书一员奉鱼十有五。仍令腥熟之荐,朝享、四孟及腊享,皆设神位于户内南向。其稞将于室,朝践于堂,馈熟于室,则于奥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当筵前,设馈食之豆八,加豆八,以南为上。鉶三,设于豆之南。南陈牛鉶居北,羊鉶在牛鉶之南,豕鉶在羊鉶之南。羞豆二,曰酏食、糁食,设于荐豆之北。大羹湆盛以登,设于羞豆之北。九俎设于豆之东,三三为列,以南为上。肵俎一,当腊俎之北,纵设之。牲首俎在北牖下,簠簋设于俎南,西上。笾十有八,设于簠簋之南,北上。户外之东设尊彝,西上,南肆。胙阶之东设六罍,其三在西,以盛玄酒,其三在东,以盛三酒。堂下陈鼎之位,在东序之南,居洗之西,皆西面北上。匕皆加于鼎之东,俎皆设于鼎之西,西肆。肵俎在北,亦西肆。若庙门外,则陈鼎于东方,各当其镬,而在其镬之西,皆北面北上。”

  又请:“既晨稞,诸太祝入,以血毛奠神坐。太官令取肝,以鸾刀制之,洗于郁鬯,贯以膋,燎于炉炭。祝以肝膋入,诏神于室,又出以隋祭于户外之左,三祭于茅菹。当馈熟之时,祝取菹擩于醢,祭于神坐前,豆间三。又取黍稷肺祭,祭如初,藉以白茅。既祭,宫闱令束而瘗之于西阶东。若郊祀天地,则当进熟之时,祝取菹及黍稷肺,祭于正配神坐前,各三祭,毕,郊社令束茅菹而燔瘗之。祀天燔,祭地瘗,缩酒之茅,或燔或瘗,当与隋祭之菹同。”又言:“古者吉祭有配,皆一尸。其始祝洗酌奠,奠于鉶南,止有一爵。及主人献尸,主妇亚献,宾长三献,亦止一爵。请罢诸室奠副爵。其祫享别庙,皇后自如常礼。应祠告天地、宗庙、社稷,并用牲币。如唐置太庙局令,以宗正丞充,罢摄知庙少卿,而宫闱令不预祠事。”又言:“晨稞之时,皇帝先搢大圭,上香、稞鬯、复位,候作乐馈食毕,再搢大圭,执镇圭,奠于缫藉。次奠币、执爵,庶礼神并在降神之后。”从之。

  八年,太常寺言:“故事,山陵前,宗庙辍祭享,朔望以内臣行荐食之礼,俟祔庙毕仍旧。今景灵宫神御殿已行上食,太庙朔望荐食自当请罢。”从之。

  元祐七年,诏复用牙盘食。旧制,并于礼馔外设,元丰中罢之,礼官吕希纯建议曰:“先王之祭,皆备上古、中古及今世之食。所设礼馔,即上古、中古之食,牙盘常食,即今世之食。议者乃以为宗庙牙盘原于秦、汉陵寝上食,殊不知三代以来,自备古今之食。请依祖宗旧制,荐一牙盘。”从之,乃更其名曰荐羞。希纯又请:“帝后各奠一爵,后爵谓之副爵。今帝后惟奠一爵共享,渎礼莫甚。请设副爵,亦如其仪。”

  大观四年,议礼局言:“太庙每享,各设太尊二,则是以追享、朝享之尊,施之于禴祠蒸尝,失礼尤甚。请今四时之享,不设太尊。”又言:“圭瓒之制,亲祀以涂金银瓒,有司行事以铜瓒,其大小长短之制皆不如礼,请改以应古制。”又言:“太庙圭瓒、别庙璋瓒,旧用珉石,请改用玉。”又言:“新定太庙陈设之仪,尽依周制,笾豆各用二十有六,簠簋各八。以笾二十有六为四行,以右为上,羞笾二为第一行,朝事笾八次之,馈食笾八又次之,加笾八又次之。豆二十有六为四行,以左为上,羞豆二为第一行,朝事豆八次之,馈食豆八又次之,加豆八又次之。簠八为二行,在笾之外,簋八为二行,在豆之外。笾豆所实之物,悉如《周礼》笾人、醢人之制,惟簠以稻粱,簋以黍稷,而茅菹以蓴,蚳醢以蜂子代之。”又言:“宗庙之祭用太牢而三鉶,实牛、羊、豕之羹,固无可论者。至于太羹止设一登,以《少牢馈食礼》考之,则少牢者羊、豕之牲也。佐食羞两鉶,司士进湆二豆。三牲之祭,鉶既设三,则登亦如其数。请太庙设三登,实牛、羊、豕之湆以为太羹,明堂亦如之。”

  高宗建炎三年,奉安神主于温州,权用酒脯。绍兴五年,临安府建太庙,始用特羊,十年改用少牢。其庙享之礼,七年祀明堂于建康,以徽宗之丧,太常少卿吴表臣援熙宁故事,谓当英宗丧未除,不废景灵宫、太庙之礼。翰林学士朱震以为不然,谓:“《王制》:‘丧三年不祭,惟天地、社稷越绋行事。’孰谓三年之丧,而可以见宗庙行吉礼乎?”吏部尚书孙近等言:“按《春秋》:‘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寝,蒸尝禘于庙。’杜预谓:‘新主既特祀于寝,则宗庙常祀,自当如旧。’又熙宁元年,神宗谅暗,用景德故事,躬行郊庙之礼。今明堂大礼,已在以日易月服除之后,皇帝合享太庙,所有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

  三十二年,孝宗即位,择日朝享太庙。礼部言:“牲牢、礼料、酒、齐等物,并如五享行之。”绍熙五年,宁宗即位,时有孝宗之丧。闰十月,浙东提举李大性言:“自汉文帝以来,皆即位而谒庙。陛下龙飞已阅三月,未尝一至宗庙行礼。銮舆屡出,过太庙门而不入,揆之人情,似为阙典。乞早择日,恭谒太庙。”诏乃遵用三年之制。吏部员外郎李谦请以来年正月上日躬行告庙之礼。礼寺以为俟皇帝从吉,讨论施行。理宗即位,行三年之丧,初行明堂朝享,以大臣摄事,即吉后,始行亲享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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