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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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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正憲公充墓誌銘 李清臣 熈寜元豐間天子本道德以制作憲度官共其事吏食其力兵閑教令民順職業後先小大治有條次已而年榖屢登府庫羨溢風俗醇朴四夷賔服有相臣充實左右天子協濟文武自初暨厥終靡不在事歲已未秋病不能朝天子遣中人將太醫診治有間時慶夀宫違豫上憂恐奔走群祀大赦罪人十月乙夘太皇太后遺詔出公欲赴臨詔止之公聞上哀毁過度耿耿不食復請入對上使諭指卿羸苶彊起疾動則平復益遲當體此意公奏曰臣受國厚恩不得班慶夀殿伏哭盡哀又不得望見陛下顔色慰解聖意臣抱恨死不瞑矣乃許成服大慰前一夕習步履拜跪力不勝仆地即拜章言臣不幸犬馬之疾寖以弗瘳臣自度不復任陛下政事罷相位歸骨丘墓手詔慰諭還其奏章七上弗已明年春肩輿歸第遂拜觀文殿大學士西太乙宫使四月甲午朔公薨聞天子嗟悼為再罷朝臨奠涕濡御衣訪諸孤所欲諸孤稱遺戒毋干朝廷以私上益悲憐其志遣使賜龍腦香水銀以殮特贈司空兼侍中錄其子孫七人家以行狀上太常請謚太常合博士議皆曰公在法應謚公少立挺特華髮愕愕不茍不妄動中繩準與世寡合而蚤為英宗所識不營援助而出于主上自擢事君盡其心不以已之利害易所守方盛明之時洞照群下有如太陽正中萬物呈露曲直短長弗藏毛芥公道是先端人是使而公立朝更東西府幾十年恩禮始終無少衰缺逮其殁士大夫追評指數無得而疵正而可法非公誰哉冝謚正憲衆應曰然將葬吳氏孤又謂李清臣曰自先公總史事君嘗為屬子其銘清臣再拜跪曰公德義勞烈實應銘法謹按有吴君子延陵季札之後是生相國字冲卿其先為建州蒲城人肇緒自札而子孫散居南方顯微下歴千餘載至公之曽祖進忠不仕唐末祖諒明儒學教授鄉里皇考待問登咸平進士第官至尚書禮部侍郎老于家公初繇父䕃補太廟齋郎兄正肅公育及次兄京方皆科選高等知名而公試武成王廟亦第一學者誦其文辭明年中第歴濠州鍾離縣尉應天府榖熟主簿召直講國子監秩登州蓬萊縣令兼吴王宫教授他官徃徃喜燕惰與宗室狎習公齒少獨正色飭厲自首弗與雜坐笑語宗室加嚴憚更為闢除聽事施講坐聽所誦說英宗在藩邸心已竒之正肅公知開封府公以嫌解宫職作宗室六箴上奏仁宗命分錄賜南北宫英宗得之書為屏以置坐側又獻所為文授集賢校理知太常禮院正肅迎親在長安公求通判河中府父喪服除復知禮院權判尚書吏部南曹自大理寺丞再遷為太常博士歐陽文忠公判流内銓張俅胡宗堯例改京官批㫖以二人常犯法並循⿱㳄貝明日引對與文忠公立殿陛公即奏宗堯所坐薄且更赦去官於法當遷仁宗諭所以然㑹文忠仇家奏宗堯父宿顯近疑有司用宿故授宗堯文忠出知同州公上疏辨直文忠復留修唐史而公以此改知禮院温成皇后葬宰相䕶喪太常屬僚多守禮異議主吏迎官長意用印紙行文書為私便不關屬僚公即移文開封府按治㑹御史亦有言宰相謂公諷之出知髙郵軍數月仁宗特召還判太僕寺改群牧判官賜五品服徙開封府推官舊制用軍將分典八廂寓繫罪人或賕請弗至則械置空舎距閉飲食公始奏置使臣察廂事徙三司户部判官遷尚書祠部員外郎知陜州至則擿猾吏傍縁公事為姦者置于法裁符厨傳饋送將迎皆有程式曰州當大道太守用民力買譽過客邪軍士過或病不能就道以官舎寄留飭醫師護視較失亡有罰以尠死者徙京西路轉運使唐州流人自占曠土貸與五百萬為買牛錢約豐歲償官仁宗遺制優賞作治永昭陵京西財賦𥚹迫州縣莫知所出公優柔調度民不知勞密縣稅輸管城人久便安之守臣請輸河南衆憚費愁恐前本道使者不為言公論列乃如舊妖人李浩挾術惑衆逐之貴人子弟有亡賴犯法者亡所貸部中清静英宗即位恩遷兵部徙淮南路大理寺丞譚宗道縱妻楊氏轢蹙其同産妺至於死州庇覆不治公得其狀以奏詔流江南遷工部郎中又徙河南路賜三品服道由京師前此英宗數訪公所在及對加勉勞半歲召為三司鹽鐵副使上即位恩遷刑部擢知制誥糾察在京刑獄面諭先帝知卿久因道所以任用之意公頓首稱謝時君卿遷官當草制公奏君卿䝉恩太亟上為降一等面擢知諫院判國子監兼判太府寺與修英宗實錄詳定轉對封章提舉集禧觀事上言朝士親殁或藁葬數十年宜限年使葬遂著於令河北水災地震為同安撫使繕城郭宇倉廥䘏流亡逐不善更薦引其亷良民心始安還朝中書進擬公龍圖閣直學士河北都轉運使詔以他官代之留不行以親嫌辭諌職改知審官院權判尚書禮部管勾都水監實錄成遷右司郎中權三司使公事邠州守訟解池鹽法非是詔詳決利害公區别條奏法得不廢召入翰林為學士權三司使進拜諌議大夫樞密副使居位數年詔諭中書稱其盡瘁事國拜尚書工部侍郎檢校太傅樞密使群牧制置使京城騎馬嘗以三月出牧八月還廐廢田十餘萬頃牧卒患苦鄉曲馬以暴露歲月遂乃議募民耕取其租食馬自是罷出牧配卒遇寒月令所在留役使須仲春乃上道全活者衆又請十惡非死罪許原赦勸其自新置武學收召謀勇以養將帥之材合禁兵疲老者為數營居于城中擇文臣第差役及建募廵檢兵曰土人知道蹊徑且無服勤戍也凡進畫圖慮恩省湛密同列服其精審曲當事多施行者王荆公辭位拜公中書門下平章事監修國史初請置局修仁宗英宗史命公提舉乃為凡例以進賜對天章閣又言賜功臣號本唐艱難時以寵慰武士大臣豈宜用此及建置義倉皆從其請十年為南郊大禮使因言親祠太廟在仲冬是為烝祭而功臣不預配享郊主禋燎而不先燔柴議禮者以公說為是時天下大法已定内外晏然事關大體多人主親決公退食雖對家人未嘗講朝廷事其陟降左右措置機務進退人才至于詔令已下人始知之亦莫知其誰何賛助議所主出然論者見其君臣相與之間禮意篤備而一時更制効見太平則知宰相必有以當上心而其事業不待言陳而可見也公家自正肅公貴曽祖已贈太師祖贈中書令皇考贈太保及公為丞相皆累贈太師中書令兼尙書令封周夏秦國公祖妣陳氏亦自吳國太夫人更漢國祖妣葛氏自越更唐國妣李氏自楚更衛國公娶李氏右諌議大夫宥之女封鄭國夫人子男三安詩國子博士安持太常博士權群牧判官安時太常寺奉禮郎早卒女四長適殿中丞歐陽發次適尙書都官員外郎吕希績次適光禄寺丞夏伯卿次承事郎秘閣校理文及甫孫男六儲偃侔仰偓僎侔大理評事餘皆守祕書省校書郎公學術通洞古今其文章論議簡潔無長語以經為師有遺藁五十卷享年六十元豐三年十一月丙申葬開封府開封縣新里鄉大邊村之原銘曰惟氏勾吴 源自太伯 季子不侯 夷衍厥澤系系仍仍 重雲累曽 逮公之先 始徙于閩考遷京邑 世益以振 公生而異 亭凝粹秀考共弟順 發聲自幼 道學德物 取用有餘弗倚弗跂 中正之居 惟聖天子 有偉制作匪我相臣 孰與究度 法令蔪蔪 膏惠油油兵閑士教 農敏于疇 天子聖矣 相則吴公帝念厥勤 靳罷崇終 隧土不騫 篆石不勒後千斯年 人有遺則 王懿敏公素墓誌銘 王珪 公諱素字仲儀故宰相王文正公之子其先大名莘人也皇曽祖魯國公諱徹皇祖晉國公諱祐皇考魏國公諱旦皆贈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曽祖妣秦國夫人田氏祖妣徐國夫人任氏秦國夫人邊氏妣榮國夫人趙氏維公皇考實相真宗於景徳祥符之間當是之時天下衣食滋殖百官各任其職而兵革不加於四夷可謂賢相矣方其薨公猶未官朝廷錄孤以為太常寺太祝遷大理評事同句當太府寺斗秤務天聖五年召試學士院賜進士出身又召試得通判潁州更懐州許州累遷太常博士又召試得五品服且宰相子比皆用試得帖館職公獨以大臣親嫌故抑之以尚書屯田員外郎知濮州運使欲加賦瀕河之田公言日者河以本道而民困於失職今大河新還流者猶未盡復可益以重斂乎於是詔自濮七州毋得令民過出租以都官員外郎知宣州御史中丞孔道輔薦以為侍御史道輔出亦出公知鄂州罷配民計口售鹽鄂人徳之以職方員外郎知宿州慶歴二年改兵部員外郎知諌院同判國子監仁宗方留精政事思聞朝廷得失御筆親除諌官而歐陽修蔡襄余靖與公相次進用公起少年䝉上所知輒遇事感發嘗言凡朝廷欲有所更其初不出于士大夫之論則中書不敢以自行願陛下收威福之權明利害之分事如無可疑毋湏下議兩制徒為紛紛也禮部取士不詢采行實顧文辭漫漶不足以應務請郡國置學擇明師使通知經術稍近三代里選之法自景徳以來較今内外無名之費數倍於前請置官三司量一歲所入其用非急者皆省去之㑹皇子生議欲因赦百官進官大賞賚諸軍公又言方元昊叛契丹數有所求縣官財用不足宜留金繒以佐邊費謹官爵以賞戰勞其議為公止仁宗間御天章閣出手詔問兩府大臣所以興治革弊之方公又大疏時政姑息十餘事皆人所難言者末以非知之艱行之惟艱為戒它日曲召諌官歐陽修與公等四人面諭曰卿等皆朕所自擇數論事無所避特皆賜服章非繇宰相言也於是賜公三品服除天章閣待制淮南都轉運按察使時初置按察諸路皆以苛為明獨公為不苛人然貪吏蓋有自投去者罷覆折二稅羨緍數十萬朝廷因以戒諸路以刑部郎中為涇原路經畧安撫使知渭州未幾坐嘗屬河東轉運使劉京市材木制下御史臺京自以已坐得罪而公所市無私民猶降公知華州既而言者又以謂公與監察御史裏行閻詢為連姻方置劾時不以其事聞既奪詢裏行亦落公職知江州未行改汝州更潞州丁太夫人袁氏憂服除知兖州復以天章閣待制知渭州即除龍圖閣直學士兵部郎中還判三班院以樞密直學士權知開封府至和二年秋大雨壊蔡河水入都城中密詔馬軍都指揮使范恪障朱雀門公違詔止之曰方上不豫軍民廬舎多覆壓柰何障門更以動衆耶公於時晝夜檢訪姦攘都下為之肅然當建請置使院判官主熟事置八廂官決輕罪置發放司勾朱官以檢稽違後多見施行以龍圖閣學士為定州路安撫使知定州以翰林侍讀學士知成都府先是牙校歲輸酒坊錢以供厨傳之費前後日加豐而不知約故輸者亦加困而不能勝公為一切裁約之省其費過半鐵錢唯行於兩州歲加鑄無止故錢輕而貨重商旅不能通行公為罷鑄十年而物價差以平利州路饑公遣發廪賑救民得無流徙詔適下而公奏至上數稱嘉之公為政在便人情蜀人錄公所行為王公異斷復知開封府為群牧使知許州歴諌議大夫給事中尚書工部侍郎英宗初再遷兵部侍郎治平元年秋虜冦静邊寨權涇原帥陳述古與副總管劉幾議進兵不合虜侵圍童家堡天子西憂以端明殿學士又知渭州既入見英宗諭曰朕知學士乆今邊陲有警顧朝廷誰可屬者其勉為朕行於是畨酋故老皆歡呼越境望公之來比公馳至則虜解圍去矣公屢帥涇原馭將卒有恩無不得其歡心又善料敵情故塞下戍常少而積粟至十餘年嘗廣渭之西南城濬隍三周屬羌間以土地來獻公悉募置弓箭手其行陣出入之法身自督教之其居舊皆穿土為室寇至老幼多焚死公為築八堡使其居足以自保而父子皆感泣曰誓不敢忘我公之德所部東西兩路巡檢比分領弓箭手不得以自便公曰此豈前日募民兵意耶悉使散耕田里遇有警則發之故其涵養士氣名為勇悍它路莫能及原州蔣偕説宣撫使范仲淹築堡大蟲巉堡未完而為明珠滅臧伺間要擊之偕輒從間道遁歸伏庭下當以軍法論公貰令復徃總管狄青曰賊方據險設伏以待官軍偕輕而無謀徃必更敗公曰偕死則俱徃青計不得行偕卒能以死致其首完所築堡而還畨官密斯哥本天水羌也嘗與賊為用始州欲羈縻之因請以為十族巡檢及下公議公即聲其罪械還本族既而叛去諸將曰不重購之後必為邊患公曰吾在邊虜未嘗敢輕入彼斯哥何為也公一日燕堂皇邊民悉驚走入城諸將曰使姦人亦從而入必將舉而内應不若拒之弗内公曰若拒之東去勢必摇關中當且納之固知虜不敢犯我此必有姦言動之者乃下令曰敢復有言虜至者斬有頃候騎從西來其傳果妄也諸將皆服莫如公所料改澶州觀察使為真定府路安撫使知成徳軍今天子即位移青州觀察使復以為端明殿學士遷尚書左丞為河東四路經畧安撫使知太原府㑹汾河大溢公曰若壊平晉遂將灌州城乃命先具舟栰築堤以扞城一夕水果至人得無恐至今人每過公所作堤而留歎之晉薦饑公勸大姓出粟活殍者十餘萬人及公去州人迣馬首環泣終日不得前又改徐州觀察使辭不拜知通進銀臺司兼門下封駮事以疾求補外留兼提舉醴泉觀又知汝州歲餘乃言臣被病久顧不能任君事願還政于朝遂加工部尚書致仕職如故故事致仕雖三公無帯職者朝廷方施用新法公首以學士就第時人榮之公少感槩有大志人不敢以貴游子弟遇之及顯在朝敢言天下事數擊姦佞上前其言不屈於勢權然廑於薦士雖武夫處士常急於引㧞與人交周旋無不至不藏怨於人凡所與游皆一時豪賢稍稍去至公卿者多出公後慶歴中朝廷患政事因循日久二三大臣因與共謀盡更前之所為而間至于不次用人於是論者皆指以為朋黨及大臣者去人莫敢以為言公常獨言富弼韓琦范仲淹皆有重望宜復召用處之以不疑仁宗嘗命公悉上為御史諫官時所言事留觀殿中公晚之涇原英宗許以大用公還在道大臣入問上疾數問王某幾曰當至間又趣令入見公至㑹英宗大漸又俛而去國也公在渭與蜀尤有愛於民皆圖公像而生祠之公歴撫三路歲且久未嘗一朝用兵夫厭難於機先與收功於後其孰為愈哉公亦不自有也熈寜六年三月甲寅告公薨輟視朝一日有司諡公曰獻敏其年五月庚申葬公開封縣新里大邊村文正公原下娶李氏禮部尚書維之女同安郡夫人又滕氏給事中涉之女安康郡夫人又張氏太常博士遜之女永嘉郡夫人子男九人厚進士及第早卒固大理評事凝祕書省正字常奥將作監主簿女二人適將作監丞李謹文居中所著文集二十卷余與今㕘知政事馮公當世少從公游及公薨余自次公平生所為作之銘而當世為公書既又樞密相文潞公為篆公之銘蓋皆不待公子之所求然則觀公之於人亦其至哉余雖不能文得附見於後世以信其人庶幾公為不亡焉銘曰 允矣真宗 魏公經之 列功配食 後人是詒公發匪馮 遇也尚少 進擊姦回 其執不撓三邊逶長 徃御貔虎 一旅不驚 終公之去公去幾何 寇猖在野 造幾折謀 皆出公下治平之初 必進謂公 儀儀來還 孰謂不逄公猶有施 公則思止 尚書端明 顧豈不煒公言猶新 刻詩在珉 作之謂誰 惟時三人 王懿敏公素真贊 蘇軾 孟子曰所謂故國者非謂有喬木之謂也有世臣之謂也又曰為政不難不得罪於巨室巨室之所慕一國慕之一國之所慕天下慕之夫所謂世臣者豈特世禄之人而巨室者豈特侈富之家也哉葢功烈已著於時德望已信於人譬之喬木封植愛養自拱把以至於合抱者非一日之故也平居無事商功利課殿最誠不如新進之士至于緩急之際決大策安大衆呼之則來麾之則去者惟世臣巨室為能余嘉祐中始識懿敏王公於成都其後從事于政而公自許州移鎮平涼方是時虜大舉犯邊轉運使攝帥事與副總管議不合軍無紀律邊人大恐聲摇三輔及聞公來吏士踊躍𫝊呼旗幟精明鼓角讙亮虜即日解去公至宴勞將佐而已余然後知老臣宿將其功用葢如此使新進之士當之雖有賁獲之勇良平之竒豈能坐勝黙成如此之捷乎熙寧四年秋余將往錢塘見公于私第佚老堂飲酒至暮論及當世事曰吾老矣恐不復見子厚自愛無忘吾言既去二年而公薨又六年乃作公之真贊以遺其子鞏詞曰堂堂魏公 配食召祖 顯允懿敏 維周之虎魏公在朝 百度維正 懿敏在外 有聞無聲高明廣大 冝公冝相 如木百圍 宜宫宜堂天既厚之 又富貴之 如山如河 維安有之彼窶人子 既陋且寒 終勞永憂 莫知其賢曷不觀此 佩玉劒履 晉公之孫 魏公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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