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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瑀范述曾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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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瑀,字伯瑜,吴兴武康人也,父昶,事宋建平王景素。景素谋反,昶先去之,及败坐系狱。瑀诣台陈请得免罪,由是知名。为奉朝请,尝诣齐尚书左丞殷沵,沵与语及政事,甚器之,谓曰:“观卿才干,当居吾此职。” 司徒竟陵王子良闻瑀名,引为府行参军,领扬州部傅从事。时建康令沈徽孚恃势慠瑀,瑀以法绳之,众惮其强。子良甚相知赏,虽家事皆以委瑀。子良薨,瑀复事刺史始安王遥光,尝使送人丁,速而无怨,遥光谓同使吏曰:“尔何不学沈瑀所为?”乃令瑀专知狱事。湖熟县方山埭高峻,冬月,公私行侣以为艰。明帝使瑀行修之。瑀乃开四洪,断行客就作,三日便办。扬州书佐私行,诈称州使,不肯就作,瑀鞭之四十。书佐归诉遥光,遥光曰:“沈瑀必不枉鞭汝。”覆之果有诈。明帝复使瑀筑赤山塘,所费减材官所量数十万。帝益善之。为建德令,教人一丁种十五株桑、四株柿及梨栗,女子丁半之。人咸欢悦,顷之成林。 去官还都,兼行选曹郎,随陈伯之军至江州。会梁武起兵围郢城,瑀说伯之迎武帝。伯之泣曰:“余子在都。”瑀曰“不然,人情匈匈,皆思改计;若不早图,众散难合。”伯之遂降。初,瑀在竟陵王家,素与范云善。齐末,尝就云宿,梦坐屋染柱上,仰见天中有字曰“范氏宅”。至是瑀为帝说之,帝曰:“云得不死,此梦可验。”及帝即位,云深荐瑀,自暨阳令擢兼尚书右丞。时天下初定,陈伯之言瑀催督运输,军国获济。帝以为能,迁尚书驾部郎,兼右丞如故。瑀荐族人沈僧隆、僧照有吏干,帝并纳之。以母忧去职,起为余姚令。县大姓虞氏千余家,请谒如市,前后令长莫能绝。自瑀到,非讼诉无所通,以法绳之。县南又豪族数百家,子弟纵横,递相庇荫,厚自封植,百姓甚患之。瑀召其老者为石头仓监,少者补县僮,皆号泣道路,自是权右屏迹。瑀初至,富吏皆鲜衣美服自以彰别,瑀怒曰:“汝等下县吏,何得自拟贵人!”悉使著芒屦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跌,辄加榜捶。瑀微时尝至此鬻瓦器,为富人所辱,故因以报焉。由是士庶骇怨。瑀廉洁自守,故得遂行其意。后为安南长史、寻阳太守。江州刺史曹景宗卒,仍为信威萧颖达长史,太守如故。瑀性屈强,每忤颖达,颖达衔之。天监八年,因入谘事,辞又激厉。颖达作色曰:“朝廷用君作行事邪?”瑀出,谓人曰:“我死而后已,终不能倾侧面从。”是日于路为人所杀,多以颖达害焉。子续累讼之。遇颖达寻卒,事不穷竟。续乃布衣蔬食终其身。 *** 范述曾,字子玄,一字颖彦,吴郡钱唐人也。幼好学,从余杭吕道惠受《五经》,略通章句。道惠曰:“此子必为王者师。”齐文惠太子、竟陵文宣王幼时,齐高帝引述曾为之师友。起家宋晋熙王国侍郎。齐初至南郡王国郎中令,迁太子步兵校尉,带开阳令。述曾为人謇谔,在宫多所谏争,太子虽不能全用,然亦弗之罪也。竟陵王深相器重,号为周舍。太子左卫率沈约亦以述曾方汲黯。齐明帝即位,为永嘉太守。为政清平,不尚威猛,氓俗便之。所部横阳县山谷崄峻,为逋逃所聚,前后二千石讨捕莫能息。述曾下车,开示恩信,凡诸凶党,襁负而出,编户属籍者二百余家。自是商旅流通,居人安业。励志清白,不受馈遗。明帝下诏褒美,征为游击将军。郡送故旧钱二十余万,一无所受,唯得白桐木火笼朴十余枚而已。东昏时,拜中散大夫,还乡里。梁武帝践阼,乃轻行诣阙,仍辞还。武帝下诏褒美,以为太中大夫。述曾生平所得奉禄,皆以分施,及老,遂壁立无资。以天监八年卒。注《易文言》,著杂诗赋数十篇。 后有吴兴丘师施,亦廉洁称。罢临安县还,唯有二十笼簿书,并是仓库券帖。当时以比述曾。位至台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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