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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泄密谋二江授首 遭主忌六贵洊诛(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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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卷被他一激,便命将暄拿下,杀死了事。嗣后因曹虎多财,积钱五千万,他物值钱,亦与相等,一道密敕,把虎收斩,所有家产,悉数搬入内库。【萧翼宗因贫免死,曹虎因富遭诛,世人何苦要钱,自速其死!】统计三人处死,距遥光死期,不到一月。就是新除官爵,俱未及拜,已落得身家诛灭,门阀为墟!【富贵如浮云。】 惟徐孝嗣以文士起家,与人无忤,所以名位虽重,尚得久存。中郎将许准,为孝嗣陈说事机,劝行废立。孝嗣谓以乱止乱,决无是理,必不得已行废立事,亦须俟少主出游,闭城集议,方可取决。准虑非良策,再加苦劝,无如孝嗣不从。沈文季自托老疾,不预朝权,从子昭略,已升任侍中,尝语文季道:“叔父行年六十,官居仆射,欲以老疾求免,恐不可必得呢!” 文季但付诸微笑,不答一词。 过了月余,有敕召文季叔侄,入华林省议事。文季登车,顾语家人道:“我此行恐不复返了!” 及趋入华林省,见孝嗣亦奉召到来,两人相见,正在疑议,未知所召何因。忽由茹法珍趋至,手持药酒,宣敕赐三人死。昭略愤起,痛詈孝嗣道:“废昏立明,古今令典,宰相无才,致有今日!” 说至此,取酒饮讫,用瓯掷孝嗣面道:“使作破面鬼!” 言讫便僵卧地上,奄然就毙。文季亦饮药而尽。孝嗣善饮,服至斗余,方得绝命。子演尚武康公主,况尚山阴公主,统皆坐诛。女为江夏王宝玄妃,亦勒令离婚。昭略弟昭光,闻难欲逃,因不忍别母,持母悲号,被收见杀。昭光兄子昙亮,已经逃脱,闻昭光死,且恸且叹道:“家门屠灭,留我何为!”也绝吭自尽。 【未免太迂。】 嗣是同朝六贵,只剩太尉陈显达一人。显达为高、武旧将,当明帝鸾在位时,已恐得罪,深自贬抑,每出必乘敝车,随从只十数人,非老即弱,尝蒙明帝赐宴,酒酣起奏道:“臣年衰老,富贵已足,唯欠一枕,还乞陛下赐臣,令臣得安枕而死!” 明帝失色道:“公已醉了,奈何出此语!” 既而显达又上书告老,仍不见许,及预受遗敕,出师攻魏,为魏所败,狼狈奔还。【见前回。】御史中丞范岫,劾他丧师失律,应即免官,显达亦请解职。宝卷独优诏慰答,不肯罢免。寻且命显达都督江州军事,领江州刺史,仍守本官。显达得了此诏,好似跳出陷坑,非常快慰。至朝中屡诛权贵,且有谣言传出,谓将遣兵袭江州,显达遂与长史庾弘远、司马徐虎龙计议,拟奉建安王宝夤为主,即日起兵。小子有诗叹道: 寻阳一鼓起三军,主德昏时乱自纷, 我有紫阳书法在,半归臣子半归君。 师期已定,又令庾弘远等出名,致书朝贵,颇写得淋漓痛快,可泣可歌。欲知书中详情,容待下回录叙。 *==*==* 六贵同朝,人自画敕,此最足以致乱,萧衍之说韪矣。但平心论之,六人优劣,亦有不同。萧遥光怂慂萧鸾,残害骨肉,其心最毒,其策最狡。江祏、江祀,密图废立,乃欲奉戴遥光,党恶助虐,绳以国法,遥光固为罪首,二江其次焉者也。刘暄反复靡常,亦不得为无罪。萧坦之、徐孝嗣、沈文季三人,讨平遥光,非特无辜,抑且有功。就令坦之恃功骄恣,而罪状未明,乌得妄杀! 孝嗣、文季,更无罪之可言。故遥光可诛,江祏、江祀可诛,刘暄亦可诛,坦之、孝嗣、文季,实无可诛之罪,诛之适见其诬枉耳!人徒谓宝卷滥杀大臣,因致亡乱,不知无罪者固不应诛,有罪者亦非真不可诛也。彼宝卷之亡国,犹在彼不在此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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