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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回 杨春芳降敌陷泸州 川黔军力竭失重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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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金山道:“贺某军队,现在彭水、石柱之间,倘然绕道武隆,在涪陵之南。来攻我侧面,那时我兵力既薄,决不能兼顾,如之奈何?” 邓锡侯道:“赵荣华现在忠州,贺军决不敢西进,万一你果然守不住,便退守乐温山也好。” 在涪陵、重庆之间。卢金山应允。邓锡侯正待退军,忽接刘湘、杨森、袁祖铭三人来电道: 熊军进薄重庆,铭、湘均失利,森于今日申开到,议定誓必坚守。中路阵地白市,由湘防守,南路浮图关,由森防守,北路悦来场,由铭防守。地名在此处补出,为上文所无。兵力相当,想不致再挫。惟闻赵部在忠州,有退守万县之意,不悉确否?如确有其事,乞卢师长电阻。【此又上文所无。】顺庆方面第五师,自何光烈被监视后,全部已在旅长李伯阶之手,近闻其有南下助熊之意,殊为可忧。【此又上文所无。】我兄方面战情如何?是否回兵救后,希斟酌敌情而行! 卢金山见了这电报,便道:“重庆既有杨、袁、刘三位在那里,兵力已不止三师,用以抵御久战远来的三师熊军,想来总不致再挫,兄似不必急急回救了。” 想是不敢独力对付周西成。邓锡侯沉吟道:“赵军退守万县,这消息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此说确实,重庆的后路空虚了。” 卢金山道:“来电原说闻他有这意思,并非说确有这举动,怕什么的?” 邓锡侯道:“话虽如此说,总该拍个电报给他,劝他坚守才是。” 卢金山答应。邓锡侯又道:“重庆一方面,看来电所说,似已十分吃紧,我无论如何,不能不去。” 卢金山道:“要退,大家齐退如何?” 【北军太不耐战。】 邓锡侯想了一想,只得答应,当下全军悄悄的退回重庆去了。周西成守了一日,见邓锡侯并不来攻,方知他已回救重庆,便也急急率军追赶,到了重庆南岸铜元局,追个正着,邓锡侯也因铜元局地方重要,不能不守,两军便就此激战起来。此时重庆南有周西成,西有熊克武,都扑攻得十分激烈,虽则守者较逸,也十分吃力。 刘湘、袁祖铭等因战局危险,十分烦闷,这时偏又有两桩不祥消息,接踵而来,第一件是泸州失守。若说泸州一地,虽只有杨春芳一人主持防守,却因和富顺敌人方面,还夹有中立军队,吕超虽勇,决不能学飞将军的自空而下,越过中立军,来攻泸州,所以在杨森一方面看来,总想到一时决不会有失陷之事。不料熊克武料定战局延长,刘文辉等中立军队,必将加入敌军,若是能够占领泸州,则南路局面已固,刘文辉必不敢动,此亦势所必然之事。所以使石青阳竭力运动杨春芳倒戈。那杨春芳一则碍于友谊,【是宾。】二则惑于利益,三则见杨、刘、袁等局势已危,【是主。】便决定投降吕超,白旗一竖,泸州便入了熊军之手。重庆的左臂既断,形势愈觉危险。刘文辉等又入了两面监视之中,更不敢轻动了。【杨春芳之投降吕超,实重庆失守之一大原因。】 这消息报到重庆,人心更觉浮动。杨森一面急电宜昌告急,一面请刘湘、袁祖铭、邓锡侯、陈国栋、卢金山等商议道:“泸州既失,刘文辉等决不敢再动,我们原是希望坚守几日,等敌军后方发生变化,再行反攻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刘存厚、田颂尧又始终未见发动,想来也决无希望了。照这种情形看起来,我们的援救已绝,而在顺庆的第五师,本来接近敌方,所以久不发动者,不过因看不定谁胜谁负,不敢冒昧耳。此种情形,亦和刘文辉仿佛。现在我们被围重庆,胜负之势已决,不久必然也来攻击。【俗所谓看顺风行船,打落水狗也。】久守于此,必非善策。我意欲暂时放弃,退守夔、万,和赵荣华的意见不谋而合,岂亦所谓英雄所见乎?等宜昌救到,再行反攻,似乎较有把握。” 刘湘道:“退之一字,万万说不得,多守几日,等真个守不住时,再行退却,也不见得会受更大的损失。” 【城破再逃,亦不为迟,刘湘之言是也。我真不懂近时武人闻风而逃者,系何心理?】 袁祖铭道:“光是死守,也不能说是计之得者。” 卢金山抢着道:“我也不赞成守。” 【你老兄自然不赞成。】 刘湘问道:“兄为什么也不赞成守?” 【为怕性命出脱耳。】 卢金山道:“现在困守重庆,四面受敌,应付不易,一也;是。离宜昌太远,接济不便,中途有被劫夺之忧,二也;是。如旷日持久,顺庆的李伯阶,攻我于北,胡若愚所率滇军攻于南,贺龙截我退路,俱为后文伏线。那时必至欲退无路,势必至全军覆没不止,三也。是。说来又很有道理,我直无以难之。这是困守的三害。假如退守夔、万,却有三利:战线缩短,兼顾便利,一也;现在的战线,也未尝不短。接近宜昌,补充迅速,二也;此说似乎有理。敌军补充军实,反因远而不便,反客为主,我得乘其弊而攻之,三也。由渝至万,一苇可杭,也未见得补充不便。有此三利,所以我主张退守。” 【卢将军还漏说一利,我为补说曰:容易逃到湘北,四也。】 袁祖铭怒道:“你怕战时,便可先退。” 【袁祖铭尚以谓拒周西成时事乎?可惜现在局势不同了。】 卢金山也怒道:“我好意到这里助你,如何这样无礼?” 【须不道是奉吴帅之命而来。】 众人忙都劝解,只有邓锡侯默然,一句话也不说。刘湘问他为什么不说话?邓锡侯道:“今日的局面,并非口舌争胜的时候,要战则战,要守则守,何必多说!” 【独不说退,已见其不赞成卢之主张。】 刘湘大笑。【笑得奇怪。】众人都觉奇怪,忙问他为什么大笑?【邓锡侯未知亦问否?】刘湘道:“我现在想了一个三全之计,所以欢喜得大笑。” 卢金山问怎样一个三全之计?【想是要战者战,要守者守,要退者退乎?】 刘湘道:“我今全依了各位主张,战、守、退,三者并用,所以称做三全之计。” 陈国栋怀疑道:“怎样三者可以并用?” 【果然可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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