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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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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叹了一声,走回了卧室,在走进去之前,把她凌乱扔在外间的衣服,一件一件拾了起来。她的动作优美而诱人,原振侠忍不住过去,在她的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 海棠并没有避开,也没有挣扎,只是当原振侠抱住她的时候,停止了动作。原振侠又叹了一声,把自己的脸,在海棠滑腴的背上贴了一下,就退了开来。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在成年男女之间,有许多事,是根本不必通过语言来表达的,甚至不必经过眼神的传递,只要是身体的一下小小的接触,就可以知道对方的心意,是炽热还是冰冷。 原振侠知道自己破坏了一个美丽的早晨,可是他却并不后悔,因为他说了他必须说的话。而且,就算不说,在有了一个美丽的早晨之后,又怎么样呢?还能有一个美丽的上午、中午和黄昏吗? 海棠默然走进卧室,不一会,穿好了衣服,又默然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门口,才道:“相信我,和你在一起,真的快乐。” 原振侠有点急急忙忙地道:“我也是!” 海棠发出了一下令人心醉的淡然的笑声:“所不同的是,你是我快乐的全部,而我,只不过是你的快乐的一部分!” 原振侠张大了口,在那一剎间,他想说的话是:“让你变成我快乐的全部吧!” 可是,他明知这种话,讲也等于不讲,所以就用一声长叹代替了言语。 海棠并没有再转过头来,已经伸手拉开了门。原振侠陡然道:“请你们放过玛仙,她是一个十分可怜,值得同情的少女,而且,也不是陶启泉的私生女。她看来十分神秘,是由于她的骨头畸形,使她脸容如鬼怪,根本见不得人之故。” 海棠静静地听他讲完,才道:“谢谢你,我们会另觅途径去接触陶启泉的——再见!” 原振侠也茫然道:“再见!” 这时,早晨的阳光恰好射进来。海棠在走出门口的一剎间,秀发扬起,在阳光下闪耀起一片灿烂,然后,门关上,她离开了。 原振侠深深吸了一口气。每次,黄绢也好,海棠也好,离去时,都令他感到无比的怅惘。 但是,那又是他绝对无法留得住的。除了怅惘之外,他似乎也不能再做甚么了。 当他到了医院之后,才知道受了枪伤的阿财,坚持要转到这家医院来,并且吵着要见他,吵了几十次了。 原振侠有点心烦意乱,推开病房时,他的动作甚至是十分粗鲁的。阿财一见原振侠,立时坐起身来,挥动没有受伤的手臂,兴奋莫名地,向原振侠絮絮叨叨地叙述着所发生的一切事。 原振侠有点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不能自制地,又踏入了那种对玛仙思念的情绪之中。当阿财喘着气,说到玛仙用裸露的胸脯面对着他之际,原振侠也满脑子都是那一对美丽。 他在意念之中,把海棠的酥胸与之相比——海棠的一切,自然都是美丽之极的,引人思念的,可是为甚么,这时竟然压不过对玛仙的思念?而且,海棠整个人,昨夜全在他紧紧的拥抱之中,为甚么对玛仙的思念,会这样地不可遏制呢? 当阿财说到玛仙让他看她的脸时,原振侠粗声道:“看到她的脸了?没有把你吓死?” 阿财并没有注意到原振侠的脸色,他仍然兴致勃勃:“没有啊!我没有看清楚,她长的样子有甚么关系,反正我——” 接下来,又是一连串听来肉麻非凡的话。 原振侠自己神情恍惚,也没有听进去。直到阿财说到,玛仙竟肯吮吸他的伤口之际,原振侠陡然吃了一惊:“你说甚么?说得详细一点!” 阿财道:“她——好像是在吮——吸我的伤口——我真是这样感到——真的!” 原振侠不禁感到了一阵晕眩! 当他在听桑雅叙述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十分诡异之感,可是却找不出原因来,只是在心中列出了一些因素:血——玛仙——巫术,他无法将那些因素组织起来成为一件事。 而这时,他在震动之余,陡地又添入了一个因素,整件事,就可以组织起来了。 添入的因素是:吸血! 吸血!玛仙吸血,这一定是巫术行为的一部分,而且是十分重要的部分。 这一定是大巫师要她做到的事,就是大巫师所说她如果做不到,巫术也不会发生作用的事,是她隐瞒了没有对桑雅说的事! 虽然解开了一个哑谜,可是原振侠的思绪更乱了。吸血和巫术连在一起,倒并不是令人吃惊的事,问题是吸血这种令人一想起来就发栗的行为,总是和害人与被害联结在一起的。 如今,至少已经有了两个被害人:桑雅和阿财。 在被玛仙吸了他们的血之后,他们两人,会有甚么害处?或者说,诡异的巫术,会在他们的身上,引起甚么样的变化? 当原振侠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盯着阿财看,看起来,阿财并没有甚么变化。而阿财反倒发觉了原振侠的目光十分异样,他吞了一口口水:“原医生——我怎么了,你为甚么这样看我?”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转头过去:“你没有觉得——甚么不舒服?” 阿财道:“没有啊,我高兴得很,从来也没有这么高兴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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