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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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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报告写得十分详细,记载着那一天的年月日,和后来院长告诉古托的生日,只差七天。所以古托知道,自己是出世七天之后,就进入孤儿院的。 调查报告还指出:“在一个名叫伊里安.古托的孩子进了孤儿院起,本来是设备十分简陋,只收容了三十多个弃儿的孤儿院,大兴土木,扩建孤儿院。原来在孤儿院附近的土地,也全由孤儿院购买了下来。 “孤儿院方面得到的金钱援助,据调查所得,来自瑞士一家银行的支持。调查到了瑞士银行,真抱歉,所有的调查,一碰到了瑞士银行,就非触礁不可,它们不肯透露任何秘密。我们透过了种种关系,只能查到这一点:有一个在瑞士银行的户头,可以无限制地支持巴拿马一间孤儿院经济上的所需,只要这家孤儿院的负责人,说出户头的密码,就可以得到任何数目的金钱。至于这个户头为甚么要这样做,户头的主人是谁,不得而知。 “孤儿院的经济来源既然如此丰足,所以在不到两年时间内,这家孤儿院中的孤儿,可以说是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孤儿。而其中一个,更受到特别照顾的,是伊里安.古托。 “孤儿院的院长,是一个极度虔诚的天主教徒,一个对孤儿教育有着狂热的宗教家和教育家,他的忠诚程度是绝对不用怀疑的。孤儿院虽然有着可以随意运用的金钱,但是他把每一元钱都用在孤儿身上,自己的生活过得十分清苦,而他也以此为乐,院长是一个配得上任何人对他尊敬的人。 “我们的调查到此为止。很可惜,根据调查所得,我们只能假定,古托先生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但是他究竟有甚么来头,全然无路可循。” 古托叹了一声,道:“是真的,院长的伙食,和院中的儿童是一样的,他真是个值得尊敬的好人。” 原振侠道:“调查等于没有结果!” 古托吸了一口气:“也不能算是完全没有结果。以后,我又委托了好几个侦探社去作过调查,得回来的报告都是大同小异。那至少使我明白了一点:我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有人要我的日子过得极好!” 原振侠摊了摊手:“这一点,大约是不成问题的了。照顾你的人,把照顾你的责任,交给了忠诚可靠的院长,而他显然也做到了这一点。问题是:那个要照顾你的人是谁?” 古托自己拿起酒瓶来,斟着酒,喝着:“我想世界上,只有院长和那个人自己知道,他们不说,这就永远是秘密。我曾设想过,可能我是一个有某种承继权的人,时机一到,一公布我的身分,我就是一个国家的君主。” 原振侠抿着嘴──这种设想虽然很大胆,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在权力斗争中,常有这样的事发生。 古托又道:“我也想到过,那个照顾我的人,可能是我家庭的大仇人。他害死了我的父母,又感到极度的内疚,是以才用金钱来作弥补,拚命照顾我。” 原振侠挥着手:“这太像是小说中的情节了!” 古托十分无可奈何:“你别笑我,我作过不下两百多种设想,只有这两种比较接近。后来,我想反正我有用不完的金钱──等到我中学毕业之后,进入了大学,院长把那个瑞士银行户头的密码告诉了我,于是我随便要多少钱,都可以直接向银行要。有一次──”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现出一种相当古怪的神情来,道:“有一次,我想知道那个银行户头,究竟可以供应我多少钱,那是我大学快毕业的那一年。我就利用这个密码,向那家瑞士银行要了七亿英镑!” 原振侠陡然吃了一惊:“你要那么多钱干甚么?那可以建造一艘核能动力的航空母舰了!” 古托有点苦涩:“我只想知道那个照顾我的人,财力究竟有多么雄厚?结果,银行方面就像是我只要七英镑一样,一口答应了下来。那令我觉得,这个户头,真正和我自己的户头一样,我实在不必再去考验它甚么,所以,这笔钱我又存了回去。” 原振侠叹了一声:“真是怪极了,这个照顾你的人,实在对你极好!” 古托深有所感:“是的,自己的父母,也未必有那么好。不过近两年来,因为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我没有再追究下去。” 他望了原振侠一眼:“现在,又该说回我三十岁生日那天发生的事了。那时,我由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是那天一早,就有人来找我,一见面就对我说:生日快乐。由于怪异的事已经太多,我也不去追问,何以一个陌生人会知道我的生日的了。” 古托讲到这里,又补充一下:“更何况,我那时是在瑞士的一个别墅中,也根本没有甚么人知道我住在那里!” 原振侠又欠了欠身子,发生在古托身上的怪异事情,真的不少! 古托当时住的那个别墅,在瑞士日内瓦湖畔。不是超级豪富,自然不能在瑞士的日内瓦湖边上拥有别墅。而超级豪富之间,最喜欢互相炫耀,只不过古托从来也没有接受过邻居的邀请。 他在这间别墅中已经住了好几个月,当地的邮差,几乎每天都把一大包邮件送来给他,那是他向世界各地书店,订购的有关巫术的书籍。而他就在幽静的环境之中,怀着痛苦、迷茫的心情,不分日夜地阅读着这些书籍,和听着各种古怪咒语的录音带,观看着各种有关巫术的纪录片。希望把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怪事,和维维所说的巫术联结起来。 他虽然这样做,但是由于在根本上,他不相信有巫术这回事存在,所以可以说并没有甚么收获。那天是他的生日,他自己根本忘记了。 当他的管家来告诉他,有一个自称是罗兰士.烈的中年男人,坚持要见他之际,他连看也懒得向管家手中的名片看一眼,就挥着手道:“不见!” 管家鞠躬而退,但是不到十分钟,他又回来了,手中仍然拿着名片,道:“那位烈先生说,他是专为了主人你的生日而来的,三十岁的生日!” 古托陡地一怔,抬起头来去看案头上的日历,可是日历已有一个多月未曾翻动了。 他问管家:“今天是──” 管家告诉了他日子,古托咬了咬下唇,是的,那是他的生日,三十岁的生日。他感到奇怪,从管家的手中接过名片来,看看那位烈先生的头衔。名片上印着:“伦敦烈氏父子律师事务所”的字样。 古托记不起来和这个律师事务所有过任何来往,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生日的。由于他对自己的身世一直未曾弄清楚,他立即想到:一个知道他生日的人,是不是对他的身世,也会知道呢?所以,他吩咐管家:“请他进来!” 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比较振作一点,他在来客未曾走进书房之前,又替自己注射了一剂毒品。然后,端坐在书桌后的高背椅上,等候来客。 管家带着客人走了进来,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看起来是标准英国绅士,满面红光的英国人。他一走进书房,就道:“古托先生,生日快乐!” 古托作了一个手势,请他坐下。等管家退了出去,古托才道:“烈先生,你不觉得你的造访,十分突兀么?” 烈先生现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来:“是的,但是职务上,我非来见你不可,而且一定要今天,在你三十岁生日这天来见你。” 古托吸了一口气:“关于我的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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