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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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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兴走上来,道:“卫先生,这相机——” 我摇了摇手,道:“不必多说了,是谁下的手,我也不会叫他白辛苦——”我一面说,一面取出了一张钞票,放在桌上,道:“这相机我带走了。” 施兴连忙道:“行!行!你何必再出钱?” 我笑了一笑,提起相机来就走。可是那个飞女却叉着腰,以她那种年龄,绝不应该有的,因此她也以令人作呕的风骚态度,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伸手,将她推开了几步,自顾自地出了门,向楼梯走去。 走不几级,又听得阿晓的怪声,道:“小心走!”我明知阿晓在,可是仍不免又给他吓了一跳! 我将那只相机,抹在胁下,走了几条街,向身后看看,已经看到绝对没有人在跟踪我了,才将相机中的胶卷取了出来,顺手将之交给了一个冲洗店,吩咐他们只要将胶卷冲出来就行。 那店家像是不愿意做这笔小生意,我告诉他们,我在一个小时内要,可以加十倍付钱,那伙计才眉开眼笑地答应了下来。 (在早期作品中,处处可见生活变化之大,现在,几十分钟冲洗照片,满街皆是,但二十几年前,那是“科幻”题材。) 我拣僻静的小巷,走出了几步,看看没有人,就将那只照相机,抛在阴暗的角落处,然后,我才又转入热闹的街道上。 我的心情,显得十分愉快。 因为,我和那帮敌人交手以来,每一次“交锋”,我都处于下风。我失去了那迭文件,失去了毒刺,但是这一次,我却占了上风。 那一卷胶卷中可能有着极重要的数据。 这一点,只要看丢了相机的那个白种人的狼狈相,就可以知道了。 我心情轻松,当然我又已经上了面罩,轻轻地吹着口哨,向顿士泼道而去。 顿士泼道是一条十分短而僻静的街道,我一转入顿士泼道,就彷佛已经远离了闹市一样,迎面而来的,是一对靠得很密的情侣。 我看看号码,找到了六十九号。 这一条街上的房子,大多数是同一格局,五层高,每一层,都有阳台,是十分舒服的洋房,六十九号的地下,左右两面,都没有店铺,我走上了几级石阶,在电梯门前,停了下来。 我按了电梯,在等候电梯之际,我心中不禁在暗暗里想,那位罗勃杨先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人物,他和这件事,究竟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我应付得得体的话,那么,我今晚就可以大有收获了。 但如果那罗勃杨十分机警的话,那我可能虚此一行,或者还可能有危险! 电梯下来了,我跨进了电梯,心中仍不断地在思索着,片刻之间,电梯已到了五楼,我走出电梯一看,六十九号五楼,是和七十一号五楼相对的,那是所谓“一梯两伙”的楼宇。 我按了六十九号的电铃。一下,没有回答。我等了一会,再按第二下,仍然没有回答。我用力按第三下,才听得门内有人道:“什么人?” 我连忙道:“有一位杨先生,住在这里吗?” 里面的声音道:“什么杨先生?” 我道:“杨天复先生。”那声音道:“你找他有什么事?”我道:“我是街边摆水果摊的,有一个洋人,叫我送一封信来。” 里面静了一会,门打开了一道缝,道:“我就是,拿来!”我拿出了那纸条,从门缝中递了进去,同时,我以肩头,向门上推去,希望能够将门推开,走进屋去。 但是,我的目的,却没有达到。 因为那门上有一条铁链拴着,那条铁链只有两寸长,门缝也只有两寸宽。我将纸条一递了进去,就被一个人抢了过去,同时,门也“砰”地一声关上,几乎轧住了我的手指! 当然,如果我要将门硬推了开来,绝不是难事,但是这一来,却更其打草惊蛇了。我没有想到这位罗勃杨竟然如此警觉,连他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没有看到,只是在门打开一道缝的时候,看到他穿着一件红色的睡袍而已。 我在门外呆了一呆,又按了按电铃,道:“那洋人说,信送到之后,有五元打赏的!” 门再度开了一道缝,飞出了一张五元的钞票来,同时,听得那位杨先生喝道:“快走!”接着,门又“砰”地关上了!我耸了耸肩,拾起了那张五元的钞票,四面看了一看,寻思着办法。 只见另有楼梯,向上通去,那一定是通到天台去的了。我心中立即闪起了一个十分冒险的念头,那杨天复不给我由门而入,我何不由天台爬下去,从窗口中爬了进去?我向着那扇门,笑了一笑,立即转身,向天台走去。 天台的门上,也有锁锁着,但是那柄锁,在我锋利的小钢锯之下,只支持了半分钟,就断了开来,我上了天台,寒风阵阵,天台十分冷清。 我首先向街下望去,只见行人寥寥。也是绝不会仰头上望的。 这实是给我以极佳的机会,我从天台的边缘上攀了下来,沿着一条水管,来到了一扇有凸花玻璃面前,通常,作有这种玻璃的窗子,一定是浴室,那可以透光,又可以防止偷窥。 我侧耳听了一下,没有声音,我又小心地用食指,在玻璃上弹了几下,弹出了裂缝,然后,以手掌将玻璃弄了一块来,再伸手进去,将窗子打开。 这些手续,全是夜贼的基本功夫,我相信做得十分好。窗子打开后,眼前一片黑暗,我停了片刻,才看清那间浴室,十分宽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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