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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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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见客的主人 这个故事,发生在若干年之前,请留意此点。 许多年来,在我记述的故事之中,有不少涉及到人的前世。前世、今生、来世,自古以来,一直是人类在思索,而又未曾有确实证据可以详细说明的疑惑。牵涉的范围极广──灵魂、轮回、记忆在在都和生命的奥秘有关,堪称是人类的最大神秘。 在我记述的故事之中,曾从不同的角度去探讨,又以各种各样的设想去假想,各位熟知我故事的朋友,自然可以知道,只怕在我之前,并无他人在文字上以如此多样化的形式去探索这个生命大奥秘的究竟。 结果如何呢? 结果,还是在想象和假设的阶段。 在以往所作的努力之中,并没有一个故事正式以“前世”为名,如今的这个故事,既然名为“前世”,讲的自然是有关人前世之事。 这个故事之所以打正旗号,是由于发生的事,和以前的种种假设,有些分别,独特而诡异,确然是人的前世和今生的纠缠。除了诡异之外,甚至还很恐怖,若说每一个人都有前世的话,更值得令人深思。 好了,闲话表过,开始说故事。 故事开始在一个寒夜,我又恰好在一个寒带地区,大雪纷飞──至于我何以会在那个滴水成冰的地方,后文自当细表,那和本故事大有关连。 我当时所在的环境,是一个山区,大雪自早上开始,下了整整一天,天地之间,除了白色之外,别无其他,而且,连声音也像是被盖住了,静得出奇。 在山坳中,有一座规模中等的庄院,我就在那座庄院之内。那庄院所在的山坳,极其隐秘,要通过一道很窄的峡谷,才能到达。那峡谷有几条通道,宽度都不超过两公尺。庄院的主人,就在那几条通道,设置了坚固的钢闸,当真是一夫当关,万人莫入。 除了这些通道之外,四面高山环绕。那山和中国的山水不同,全是巍峨的岩石,山势突兀崇峻,不是普通人所能翻越。 庄院是很典型的古代欧洲式,四面是高墙,当中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就地取材,铺着青石板,显得冷漠无情。院子三面是房舍,两层高,据主人说,共有三十四间房间,自然也有各种各样的厅堂等等。 我到了那座庄院之后,初安排住在东翼二楼的一间大套房之中,房间很大,陈设粗犷简单,一点也说不上豪华,但是设备齐全,暖气设备很好──并不现代化,是烧木取暖的那种。一进院子,就可以看到一角堆积如山的一段一段的木柈子,都是山区的杉木,烧起来,松油会发出“劈啪”的爆裂声,迸出火花,还会有一股伴随着暖洋洋感觉而来的香味,是取暖的上佳材料,看见有那么多的木段,给人安全感,不会再惧怕严寒。 我比较详细地描写这些,目的是想说,这里,在感觉上如同世外桃源一样,一切生活上必需的物质,应有尽有。其平静宁谧,无以尚之,确然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庄院的主人,确然也称得上是一位隐士。 这主人的真正身份,我不是很明白,本来,这不是我做事的作风,我不可能不明白一个人的身份,便到他的庄院作客。 但如今的情形,确然如此,这其间自然有特别的原因在,我自会在后文说明。 从庄院的规模和主人的谈吐举止看来,我可以凭推理能力估计他的身份,我估计他是欧洲某国的一个贵族,可能更是曾执掌实权的那种,随着王国的崩溃,而离开了权位的。 欧洲有的是这样的贵族,有的穷途潦倒,生活不堪,有的却依然坐拥巨资,花天酒地。那庄主人显然是经济极度宽裕,但是他却避世隐居,也算是很特别的情形。 好了,现在该说说我是何以会破例来到这里的。其实情形也很简单,那天下午,我接到一个电话,一听那口苍老的、标准的牛津口音英语,我就叫了起来:“爵士,我以为你已变成灵魂了。” 电话那头传来呵呵的笑声:“真是,每天我都以为自己会变灵魂,可是身体却还在。” 在这样不寻常的对话,当然是由于对方是一个不寻常的人。对了,熟悉我故事的朋友,一定知道那“爵士”就是普索利爵士。 普索利一生醉心于灵学研究,创办了灵学研究学会,广泛搜集各种有关灵魂存在的证据,成绩卓然。我和他相交多年,所以可以这样对话。 我又问:“你今年贵庚──” 普索利爵士轻叹:“九十三岁了,卫,是老得应该变灵魂了!” 我安慰他:“不必性急,这一天迟早会来临。” 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我的,所以就等他继续说下去,他干咳了几声,才道:“卫,我向你作一个请求,希望你不要拒绝,我是一个快变成灵魂的老人了!” 由于他最后这一句话,我一时之间想岔了,以为他要托我在他变成灵魂之后,做些甚么事,研究灵学正是我的一大兴趣,所以我一口答应:“行,绝无问题,你只管说。” 普索利反倒顿了一顿,才道:“我请你到一处地方去,在那里,有一桩奇事在等着我们。” 我怔了一怔,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普索利不等我再有反应,便说出了那庄院的所在,我一听是在如此之北的地方,更想设辞拒绝。 普索利又道:“那庄院主人姓牛顿,我看是假姓,牛顿先生不但请了我,还请了另外一些人──” 接着,他念出了五六个人名来,我一听,全是知名的灵学专家、降灵师、通灵者等等。这样的一批人聚集在一起,不必说,一定又是举行召灵行动了。 召灵会之类的行动,属于“灵学初阶”,我对灵学的接触,早已超越了这个阶段,所以我更没有兴趣。而且,在普索利的话中,我找到了很好的推辞理由,我先打了一个呵欠,虽然不礼貌,但也很实在地表示了我的不感兴趣,胜过许多言语。 我道:“爵士,你忽略了一件事,那位牛顿先生并没有请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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