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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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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一听,假装出一个十分害怕的动作来,心里却十分高兴,他知道那人认错人了。那人称他为“浪子”,这世界上有成千上万自称浪子的人,但是真正被公认的浪子,只有一个,浪子高达! 罗开不能肯定那真正的浪子是不是在这船舱之中,那人叫他为“浪子”,那是一个可笑的错误。或许是由于他刚才的行动,正是典型的“浪子”作风? 那女郎走了出去,罗开坐了下来,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有问题吗?” 又是罗开一个人讲话:“你刚才保证我们的身分没有人知道,可是那可爱的女孩子──” 那声音道:“放心,她只是奉命行事,全然不知道她在做甚么。” 罗开笑了一下:“奉阁下的命令?希望你能命令她再多做一点甚么。” 那声音发出了两下干涩的笑声,才道:“好了,用你们自己的方法离开吧!” 那十二个人离开的方法,给罗开的印象十分深刻,他可以说是十二个人中最不体面的一个了──四艘小型潜艇载走了四个人,两架直升机吊走了两个,五架水上飞机载走了五个人,罗开是驾着快艇离开的,比较起来,使他自己觉得自己是小人物,寒酸得很。 但是罗开一点也没有自卑感,他不是不能拥有潜艇、水上飞机,可是他宁愿自己驾快艇,因为他喜欢独来独往,绝对不和任何人合作做任何事,他的另一个信条是:人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可以少接触,就尽量少接触! 利用潜艇或水上飞机作交通工具,自己的命运,就有很大程度,操纵在他人的手里。而他自己驾着快艇离开,他自己就是自己命运的主宰! 罗开在巴哈马首都那骚的一个不为人注意的码头上岸,然后,在一家游客不多的低级酒吧中消磨了两小时,再从另一个码头,装成是喝醉了的游客,让驾驶小艇的人小小敲了一笔,作为送他上游艇的代价。 罗开的游艇在外型上看来,和停在附近的千百艘游艇一点也没有分别,这是最安全的办法,全然不受注意,自然比突出来得安全。 一上了船,罗开便开始工作,他弄开了那颗珠子,看看他得到的是甚么提议。微型软片经过放大之后,出现了下列字句: “何不试试正行生意?绝对可靠的消息是,南大西洋会有小规模的海上战争,空对海的飞弹会变得十分吃香,法国的飞鱼式飞弹是最适合的,开始囤积一些,可以卖得好价钱,注意:出售之后,坚持要现钱,当一个国家穷到要赖账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担任讨债的角色。” 罗开呆了半晌,他对于世界大势,国际局势并不是一无所知,甚至还十分注意,可是他实在想不透南大西洋有甚么爆发战争的可能。 不过,罗开还是照做了,他运用他的机智能力,掌握了一百枚法国飞鱼式飞弹,每枚价格十五万美元,四个月之后,以十倍的价钱卖给了阿根廷军政府。 罗开无法不对“组织”佩服,要在四个月之前,预知英国和阿根廷之间会有一场战争爆发,虽然不是绝无可能的事,但是至少要有确切的情报,知道阿根廷的军政府,会有行动。也要有极熟练,正确的判断能力,判断英国政府的反应。更要有丰富的军事行动常识,知道世界上千百种先进武器之中,那一种最适全于小规模的海上战争! 说起来容易,而真要做到这一点,一个国家的情报机构都未必能够!“组织”究竟是由甚么人在主持,何以有那么大的神通? 那是四个月之后的事,而在当天晚上,又有一件事,使罗开感到,自己就算要摆脱“组织”,也不是容易的事了。那天晚上,当他看了微型软片,又把它毁去了之后,他就在布置舒适的船舱上躺了下来,准备明天离去。 他并没有一下睡到天亮,而是在半夜被一种“悉索”声惊醒的。他立时按下了伸手可及的一个掣,那个掣一按下去,舱中就会大放光明,可是他按了掣,舱中却仍然一片浓黑。 罗开大吃一惊,船上的电源被截断了!他陡然坐起来,以他冒险生活的经验而论,至少还有十七八种办法可以应变,但结果,他却一种也没有用上,因为就在这时,他闻到了“灵魂花瓣”香水的香味,淡淡的,可以足以令人心醉。 紧接着,丰满的唇凑了上来,柔滑的舌尖,滑进了他的口中,罗开双手合拢,踫到的是比缎子还光滑的肌肤,而且他的估计没有错,那女郎的细腰,刚好是他双手的合拢,细软而灵活,几乎可以作任何角度的俯仰和转折。 小小的船舱之中,在接下来的一小时中,全然是疯狂的,浓黑之中的疯狂,一切的感觉全是原始的触觉,根本甚么也看不到,但完全不用看得到甚么,那女郎和罗开配合得极好。 一直到最后,罗开伸手去抚摸那女郎的脸,在感觉上,那应该是十分清秀的一张脸,罗开在她的脸颊上,摸到了润湿,那使罗开怔了一怔,低声道:“流泪了?为甚么?” 他没有得到回答,那使罗开想起,刚才那女郎,几乎没有发出甚么声音──是的,发出的声音,像是紧紧咬着牙关的呻吟。 罗开又怔了一怔,手在那女郎的身上滑下去,在应该停留的地方略停,那真有点令他吃惊,使他不相信他自己得出的结论! 他没有说甚么,只是道:“我知道了,你知道我是谁?我以后怎么见你?” 没有得到回答,那女郎滑软的身子,一下子从他的怀中溜了出去。罗开连忙跳起来,船舱之中,突然大放光明,令他不能不闭上眼睛一会。 而当他再睁开眼来时,电源的供应正常了,那女郎也不见了。 罗开在当晚,一直怔怔坐到天亮,一方面是在回味刚才在浓黑之中的无限春光,另一方面他想到,组织的力量之强,出乎他的想象之外。他自以为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但事实上,组织完全知道他在那里,如果那女郎要来杀他,他早已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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