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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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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叫,一面用左肘向年轻人的胸口撞来,年轻人伸手推开,道:“你再乱动,我将你打昏拖出去,只怕更加难看!” 奥丽卡喘着气,她的声音并不高,可是她的声音,却令人听来,不寒而栗,她道:“你要付出代价,对这一切,你要付出代价!” 奥丽卡的话,其实,并不能算是一种威胁,因为年轻人在决定如此做的时候,心中何尝不明白自己这样做,要付出代价!但是,那总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救出他叔叔来。 年轻人推着奥丽卡到机舱门口,命令奥丽卡用一只手打开了机门,机门一开,他就看到,至少有三百个印第安战士,已经列成了队,而指挥他们的军官,显然又是一个纳粹军官。 年轻人并不立时下机,只是道:“我要一柄手枪,吩咐他们送过来!” 两个纳粹军官,已经向前走来,奥丽卡立时道:“抛一柄手枪上来!” 那两个军官,呆了一呆,并没有行动。 奥丽卡觉出自己被扭着的手腕上,紧了一紧,她尖声叫道:“将你的佩枪抛上来!” 其中一个纳粹军官,将佩枪抓在手中,手臂向上一扬,那柄二次世界大战德国军用手枪,就向着年轻人飞了过来。 这种枪的射程远,杀伤力大,年轻人是知道的,枪向他飞了过来,他的右手,抓住奥丽卡的右腕,自然而然,左手一伸去接枪,他才抓到了枪,奥丽卡的左肘,几乎在同时,撞中了他的胸口。 那并不是年轻人的疏忽,而是无可防御的,他左手伸高去接抛过来的枪,自然左胸就门户大开,奥丽卡又在他的身前,要一肘撞中他的左胸,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奥丽卡的那一撞,力道也相当大,撞得年轻人的身子,也向后侧了一侧,奥丽卡再向前一挣,身子已经挣了开去,向下直跳了下去。 奥丽卡才向下一跳,另一个纳粹军官已立时拔枪在手,如果有人认为左、右手同样会开枪,只是一种花巧,而并没有实用意义的话,那么就大错特错了,年轻人这时,根本连将枪交到右手的机会都没有,立时就用左手扳动了枪机,连射了三枪。 那三下枪响,在空旷的机场听来,简直是震耳欲聋,第一枪射中了那拔枪在手的军官右腕,那军官的一只手,几乎完全不见了,他的第二枪,射中了那个奔过来,想扶起奥丽卡公主的军官的膝头,那军官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一条小腿,几乎已和他的身体分了家。 而第三枪,并没有射中任何人,只是在才一落地,还未曾直起身子来的奥丽卡的头顶,掠了过去,将奥丽卡的黑发,灼去了一缕,看来变成了一个中间有着一道宽头路的奇异的发型。 那三下枪响,只不过是几秒钟之内的事,奥丽卡连忙维持着半蹲半起的姿态,一动也不敢再动,而年轻人也在这时,跳了下来,来到了奥丽卡的身边,伸手抓住了奥丽卡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年轻人拉起了奥丽卡之后,道:“走吧,别再玩甚么游戏了!” 在机场上的几百个印第安战士,目定口呆,眼看着年轻人将奥丽卡推到一辆吉普车之前,上了车,用脚踢了司机一下,又向奥丽卡望了一眼。 奥丽卡软弱无力地道:“到东二号林屋去!” 司机连头也不敢回,立时发动车子,向前疾驶了出去,一会,驶出了机场,转进了一条由森林中开出来的小路,两旁全是原始森林。 年轻人的枪,枪口始终对准着奥丽卡,不管车身颠簸得多么厉害,他沉声道:“我的目的,只是带我叔叔离开这里,你可以继续你的胡闹──”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才又道:“不过,我劝你别胡闹下去了,亨特虽然有钱,但是这样胡闹下去,也很快会花完的!” 奥丽卡抿着嘴,望着前面的路,一声不出。 年轻人知道自己说也是白说,不过,他心底深处,对奥丽卡总还有着一份十分玄妙的感情,觉得要是不将那几句话一直重复的话,心中就有所歉疚一样。 半小时之后,已经看到了一条穿过森林的河流,河上搭着一座木桥,桥那头是一大片空地,有着一座极大的,纯印第安风格的,完全用木头建造的大屋,车子驶过了桥,在屋子前面停了下来。 车子一停下,在屋中就走出八个穿着古代服装的印第安人来,年轻人先不下车,只是问道:“我叔叔在这屋子里?” 奥丽卡“哼”地一声,道:“你以为我带你来游历么?” 年轻人道:“好,那你吩咐他们准备解药。” 奥丽卡对那几个印第安人讲了几句,年轻人皱了皱眉,他听不懂那个部落的语言,自然也无法揣测奥丽卡公主实际上在说些甚么。 那八个印第安人听了,都不约而同,向年轻人望了一眼,然后,一起转身走了进去。 年轻人扬了扬枪,奥丽卡下了车,他紧跟着下车,仍然抓着奥丽卡的手背,一起走向屋里,才一进那屋子,就叫人有一种神秘之感,屋中一切的陈设,全是纯印第安化的,有图腾,有五彩斑斓的羽毛,有长矛和弓箭,也有各种各色的兽皮。 经过了一个走廊,屋中很静,静得好像是一个人也没有,奥丽卡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回头向年轻人望了一眼,年轻人心跳得很厉害,他知道,要是自己没料错的话,就快可以见到叔叔了。 奥丽卡在望了年轻人一眼之后,伸手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了年轻人十分熟悉的声音道:“进来!” 年轻人急忙踏前一步,将奥丽卡直推进门,奥丽卡打开了门,年轻人一时之间,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房间内布置得十分舒适,在年轻人的想象之中,他叔叔一定受着监禁,甚至于可能因为慢性中毒,而昏迷不醒,可是这时,他所看到的情形,却和他所想象的完全相反,房间中有一张摇椅,他叔叔就坐在那张摇椅上,缓缓地摇着,咬着烟斗,神态优游自在,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一个被囚禁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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