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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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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各地都有殡仪馆,而在习惯上,对于留在殡仪馆中的死者,不会有特殊的警卫,所以,要全面防止死人的头部被盗,简直困难之至。 在法国扰攘了一番,一共是七宗,共有十九具尸体的头被割走,下落不明。 然后,又静寂了一个时期,忽然在比利时,又发现了四宗,接着,是在卢森堡,发生两宗。 在卢森堡也发生了盗人头的事件之后,案件有了重要的突破──办案人员发现,每一次,有这样的怪案发生,人头大盗活动频繁的时候,都在该国有某一种大规模的科学会议,正在举行。 第一次在英国,是遗传学会十年一度的大会,世界性的,而在法国,则是欧洲联盟的医学会议,在比利时,是一个世界性的环境保护大会──主题是如何挽救濒临绝种的生物,而在卢森堡,则在案发时,举行世界脑科医生的大集会。 这当然不是巧合! 可是两者之间有甚么的联系,办案人员,倒也不容易有结论。 自然,有了这样的发现之后,办案人员首先想到的是,犯案者也是会议的参加者。 于是,把四次会议的所有参加者、办事人员的名单,一起列出来。 这种“排列法”,虽然很是原始,但却是找出犯案者的好办法。 若是其中有一个人名,在四次会议中都出现,那么,就可以把这个人当成是疑犯,在他的身上,再取得进一步的突破。 但是,在排列了人名之后,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是参加这四个会议的。 于是,又搁浅了。 而在这之后,又有一段时期,在世界各地,未闻再有人头被盗。 这一切,我全是从报导中得悉的,我也曾设想过,死人头有甚么用处,但不得要领。 而这时,黄堂突然向我问起,我也立刻明白他何以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里正在举行生物学家的大聚会,环境和以往四次,人头大盗活动的环境吻合。 我大声道:“本地也发现了人头失窃?” 我这样一问,黄堂立刻明白我对人头失窃一案,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他吸了一口:“还没有,但是国际刑警特别警告,要我们小心,有发生的可能。” 我道:“你就是为了这个要找我?” 黄堂道:“是啊,这样的怪事,连续不断地发生,难道还不足以引起卫斯理的兴趣?” 我半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上的装饰,想了一想,才点头道:“确然应该引起我的兴趣──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认为有一半以上的可能,在这个聚会期中,发生人头被盗事件。” 黄堂一听得我这样说,震动了一下:“那么说,犯案者必是与会人士了?” 我叹了一声:“你的推理能力到哪里去了?何必一定要是与会人士,旁听者不可以么?采访新闻的记者不可以么?你应该立即采取几项行动──” 黄堂不由自主,向我立正,行了一个敬礼:“是,第一,尽可能追查在这次聚会中的入境者,第二,加强各殡仪馆的警卫工作。” 我补充道:“如果想引人头大盗上钩,把他活捉,那就要派便衣,二十四小时不断监视!” 黄堂大是兴奋:“是,安排香饵钓大盗,看他往哪里逃!” 我很明白他的心意,道:“若是你破了此案,欧洲方面的同行,必定对你佩服之至了。” 黄堂面有得色,争强好胜之心,人皆有之,我拍了拍他的肩头:“等你的好消息了──有了结果之后,请别忘记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很想见一见这个人,好奇心,想知道在盗了那么多死人头去,有甚么用处。” 正在这时,会场中忽然发生了一阵骚动,有不少人在高叫:“太过份了!” 我由于专注和黄堂在讨论“人头大盗”的事,而这事又确然能引人全神贯注,所以对于会场上发生的事,竟全然未曾留意。 这自然大违“耳听八方,眼观四面”的原则,但是由于我绝想不到在这样的场合之上,会有甚么意外发生,所以就放松了些,直到有人高叫,我知道,有些甚么事发生了。 我立即抬起头来,只见讲台之上,乱成一片,陈岛本来是站在扩音器之前的,这时,却被一个人把扩音器抓在手中,要抢着说话反把他逼到了一边。而主持人和另外几个人,又想自那人手中,把扩音器抢回来。 而那人的身手,居然很是了得,指东打西,手脚并用,令得他身边的几个人,都近不了他的身。台下众人,纷纷喝骂,一时之间,乱成了一团,哪里还像是科学的聚会,恰似一群饿狗在争食。 这种场面,我以为只有号称“民主进步”的台湾国会才有,却原来随时可以发生,亲历其境,也煞是热闹。 另听得在纷乱之中,被逼向一边的陈岛,提高了声音叫:“让他说,让他说!” 本来,一定是陈岛还在发言,那人上了台去捣乱,众人才阻止,如今陈岛这样一说,阻止者也就停了手。 那人一挺身,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尖声道:“我就说。”他一开口,我就认为,他就是陈岛开始演说时,在台下插言的那个人。 只见他个子不高,样子普通,头发半秃,却是一副听了令人极不舒服的“雌嗓子”,声音尖锐。 他高声道:“子曰: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非抢着一说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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