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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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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保停了一声,扭了扭车匙,引擎发出了一阵轧轧声,也就在那时,云四风看到了曾保的左手,扳下了一个鲜红色的掣钮。 云四回立时觉出不对头,他想问曾保那是在干什么,可是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快到了超乎人类的正常反应速度。 几乎是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刷”地一声响,在云四风和曾保之间,已升起了一块玻璃,而两旁的车门上,也传来了“卡卡”两声响。 云四风的反应,也算得怏了,他立时板动枪机,在密封的车厢中听来,格外惊人,他已经射出了一枪。 在射出一枪的同时,他立时伏下身来,去扳车门。 他已经料到,在他和曾保之间,突然升起的那块玻璃,一定是保险的钢化玻璃,是以他已打算立时出列车子外面去。 可是,他扳不动车门掣! 车门也自动锁上了! 而他射出的那一枚子弹,射在玻璃上,立时反震了回来,弹向车后的玻璃,又弹向车顶,然后,钻进了座垫之中,云四风差点被他自己射出的子弹反震回来受伤! 当云四风发现自己竟不能离开车子时,他呆住了,曾保究竟还是占了上风! 他也不是不小心,要不然,躲在车中的打手也不会伤在他的枪下。 但是,也正由于他发现了躲在车中的打手,是以他未曾进一步想到,车子的本身可能有古怪,任何的疏忽,皆能造成失败! 当云四风这时,想起木兰花常说的那句话来时,他不禁苦笑了起来。而其时,曾保却已从驾驶座位上转过头,同云四风望来。 云四风和他之间,距离十分之近,不会超过一尺。 但,在他们两人之间,却隔着一块玻璃,那是一块枪弹也击不碎的钢化玻璃! 曾保转过头来之后,面上所现出那种狞笑,是云四风毕生难忘的,这时,他看来不像是一个人,他掀着唇,露着白森森的牙齿笑着,简直就像是一头饿极了的恶狼! 曾保又按下了一个掣,云四风立时可以听到他发出来的沉重的喘息声,接着,便是它的一阵刺耳之极的怪笑声,他只笑了很短的时间,大约是他鼻梁上的肿起,使他感到了疼痛,是以他才停止笑声的,他一言一顿地道:“云四风!” 他在叫了云四风一声之后,伸手在鼻梁上的肿起上摸了一摸,又狞笑了一下,才又道:“云四风,你总算是十分了得的了!” 云四风的心中,在急速地转着念,他在想着:“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他已完全处在劣势之中了,他该怎么办? 他的心中尽避着急,但是他也知道,暂时,他是没有生命危险的,是以他勉力镇定着,他甚至将他手中的枪,用一个美妙的姿势抛弄着。 他道:“多谢你的称赞。” 曾保“嘿嘿”地笑着,道:“真了不起,你竟能几次反败为胜,那是我从未曾遇到过的,但是,你又怎能翻出如来佛的掌心?” 他扬起了手,得意地笑着。五指在渐渐收缩,像是想将云四风的头,硬生生抓碎一样,云四风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曾保,你是一只瞎了眼的臭虫!如来佛会是像你这样,天下再也不会有人信佛了!” 曾保陡地缩回手来,这时,云四风已看到打手从屋中涌了出来,将车子围住,但是曾保却并不望向车外,他的一只独眼,凶光闪闪只是望定了他。 曾保的牙齿,在磨得“格格”作响,显然他的心中,将云四风恨到了极点,他一言一顿,道:“我很替穆秀珍可怜!” 云四风的心中一凛,但是,他仍毫不在乎地笑着。 曾保冷笑着,道:“可怜的穆秀珍,她或者不知道她已快要做寡妇了,年纪那么轻就守寡,真可怜,云四风,你有什么遗言?” 云四风的手心在冒着汗。 但是,他脸上的笑容,看来仍然十分自然,他道:“有,麻烦你告诉她,我遇到了一只瞎眼臭虫,不小心给它咬了一口!” “砰”地一声,击在那玻璃上。 曾保和云四风之间,隔着一层钢化玻璃,云四风的手中有枪,尚且伤不了曾保,曾保那一拳,自然是击不中云四风的。 曾保之所以会击出那一拳,自然是表示他的愤怒。 云四风却“哈哈”地笑了起来。 云四风这时“哈哈”大笑,倒也不是假装出来的,因为这时,他被困在车厢之中,正处在极度的劣势下,还能令得对方暴怒,这的确令他十分得意。 曾保缩回手来,道:“云四风,我问你,木兰花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们在那幅画上,得到了什么启示,你照实说!” 云四风耸了耸肩,舒服地在椅背上靠了下来,并且还翘起了腿,将他的鞋底,在曾保的眼前晃着,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曾保冷笑道:“为了你的妻子不愿做寡妇!” 云四风道:“我连遗言也说了还担心什么?” 曾保又露出了他自森森的牙齿来,道:“云四风,我可以立即按掣,放出毒气,将你毒死的,你别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 “你自然有办法对付我,但是你不能从一个死人的口中,问出木兰花到什么地方去了。”云四风的说话越来越是轻松,“我不妨告诉你,木兰花已知道了画中的秘密,她现在,已经启程去取那批宝藏了,那是无数的黄金和无数的珍宝!” 曾保面部的肌肉抽搐着:“我有办法令你讲出来的!” 云四风笑着,道:“不妨讲出来研究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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