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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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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那情绪,”他告诉他们,“和别的什么人去玩吧。” 他从两个衣袋里倒空了钱,扔给他们。他们哄抢一空但仍未满足。他们渴望娱乐,而他显然是个无助的绅士。六个人围住了佛雷,收紧了圈子,要折磨他。 “大方的先生,”他们微笑,“我们想来个派对。” 佛雷曾经一度见过参加他们“派对”的客人的残尸。他叹了口气,把他的思绪从奥丽维亚·普瑞斯特恩那里拉出来。 “好吧,狗腿子们,”他说,“让我们来举行一个派对。” 他们准备让他来一个尖叫的舞蹈。佛雷点了点自己嘴里的转换台,之后的12秒钟他成了有史以来最致命的杀人机器——突击队杀人者。对方几乎没有来得及思考或者反抗,一切就完成了。他们的身体几乎只是简单地做了点条件反射,然后就成为了六具尸体横陈街头。 古老的圣帕克大教堂依然屹立在那里,完好无缺,永恒不变,在它屋檐的绿铜条上遥远的火焰摇曳着忽隐忽现。它的内部已经荒废了。中庭扎满了四英里团的营帐,营帐里头点着灯、布置了家具,但是马戏团的人员都不在了。仆人、厨师、侍从、运动员、哲学家、帐篷的跟随者和小偷都逃走了。 “但是他们会回来的。”佛雷喃喃说。 他进了自己的营帐。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穿白衣的身影,蜷曲的身体裹着小地毯,快活地低声哼唱着。那是罗宾·威南斯布莉,她的长袍被扯烂了,她的意识也被扯烂了。 “罗宾!” 她继续轻声哼着柔美的没有歌词的曲调。他把她拖起来,摇晃她,打她耳光。她眉开眼笑地低唱着。他吸满一管皮下注射器,给她注射了一份极大剂量的烟碱酸。那药品让她从对现实的逃避中清醒时,她那猛烈的挣扎非常可怕。她缎子般的皮肤变成灰白色。美丽的面孔扭曲了。她认出了佛雷。想起了她努力要忘记的事情,她尖叫着,双膝跪倒。她开始哭泣。 “好多了,”他告诉她,“你是个逃跑的高手,不是吗?先是自杀。现在又是这个。下一次是什么?” “滚蛋!” “很可能是宗教。我都可以想到你参加了一个地窖教派,使用Pax Vobiscum①之类的暗号。为了真理偷运《圣经》和殉教。任何事你都无法面对吗?” ① 祝您平安(拉丁文),疑出自最早的拉丁文版《圣经》。 “你从来没有逃走过吗?” “从不。没用的人才会逃跑。神经过敏的人。” “神经过敏的人。暴发户最喜欢用的词。你可太有教养了,不是吗?太泰然自若了。太安定了。你的一生一直都在逃跑。” “我?从不。我的一生都在追逐。” “你一直在逃跑。你从来没有听说过进攻式逃跑吗?用攻击现实的方法来逃避它……否定它……毁灭它?那就是你一直在做的事情。” “进攻式逃跑?”佛雷被震动了,“你的意思是我一直在逃避什么?” “显然是这样。” “逃避什么?” “逃避现实。你无法接受生活的本来面目。你拒绝。你攻击它……努力要强迫它进入你自己的样式。你攻击然后毁灭任何你那精神不正常的模式的道路上挡着的每一件东西。”她抬起眼泪打湿的面孔,“我再也不能忍受这个了。我要你让我走。” “走?去哪里?” “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那你的家人呢?” “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找到他们。” “为什么?这回又怎么了?” “太过分了……你和这场战争……因为你和这场战争一样糟糕。更坏。今天晚上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在发生的事情。我可以忍受一边或者另一边;但不是两者。” “不,”他说,“我需要你。” “我准备做一桩交易。” “怎么做?” “你失去了一切伏尔加号的指向,不是吗?” “还有呢?” “我找到了另一个。” “哪里?” “别在意是在哪里。如果我把它交给你你是否会同意让我走?” “我可以把它从你这里拿走。” “继续吧。来拿吧,”她的双眼闪光,“如果你知道它是什么,你不会遇到任何麻烦。” “我可以使你把它交给我。” “能吗?在今晚的轰炸之后?试试。” 她的蔑视让他缩了回去,“我如何知道你不是在虚张声势?” “我给你一个提示。记得在澳大利亚的那个男人吗?” “佛瑞斯特?” “是的。他试着要告诉你成员的名单。你记得惟一一个他说出口的名字吗?” “堪普。” “他还没能说完就死了。那个名字是堪普西。” “那就是你的指向?” “是的。堪普西。名字和地址。交换条件是你答应让我走。” “成交了,”他说,“你可以走。把它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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