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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〇


  但是我真的挺喜欢三哥的,人不错,他的本来的名字我还真的忘记了,印度名字其实很难记的,我印象是这样——没什么研究,所以你们懂的犯不上跟我矫情这个,好吗?我安生写个小说不好吗?——人是真的不错,由于是英式军队传统过来的,古板的可爱,什么时候天再热也不戴蓝色棒球帽,就是蓝色贝雷帽(在热带你戴这个确实很热),要不就是值勤的时候戴蓝头盔,什么时候都是军容齐整,绝对的站如松坐如钟的,黑脸严肃执法犹如包青天(要不怎么当宪兵班长呢?你们以为UNPF总部的宪兵班长那么好当啊?),洋维和哥们都怕他——但是一见我就乐,黑脸都笑烂了,在训练营他就这样——他在UNPF部队是真的干了几件我觉得很鸟的事情的,回头专门讲吧,我确实挺佩服他这个人的——是这个人啊,没有政治因素啊!你们要扯这个的话小说就没法子写了。

  我其实一下飞机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就是三哥,他是宪兵班长啊,就在机场值勤啊!当然我们没有打招呼,就互相看了看,他冲我不明显的笑了笑——其实我知道他绝对是想把自己的黑脸加上胡子笑烂的,但是外交场合就是外交场合——我不知道他也在UNPF部队啊,当时我就知道我的身份还有蛋子秘密可以保的啊?三哥都在了,还是宪兵(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是班长啊),总部是个人就能知道我是中国陆军特种兵啊还是出国受训过的尖子——不过这个很正常,我在这个鸟地方还遇到了不少当时一起受训的哥们,都是冒充机步部队什么的来的——哪个国家都不傻啊,都怕出事啊,都得派点子真正能在关键时候顶一下子的兵啊。

  后来工作忙,加上休息日不能出去,就见不着三哥了——他也不好意思来蹭饭,他是宪兵班长,能好意思来蹭饭的兵你想想在哪个军队都不会是省油的灯(其中就有我的几个一起受训的哥们),他来了一桌子吃饭,以后还怎么管啊?影响形象啊!——那时候我还没有见到小影,干部也不会准我出去的,而且当时刚刚来,紧张的弦子没有松下来,自己休息日还是要检查安全措施的,所以也真的顾不上。接着见到小影了,而且说实话,UNPF总部营区是相当安全的,就能出来了。

  一出来我就去找小影,她也找我的路上。

  我们俩就对着乐,远远的对着乐。

  走啊走啊,就走近了。

  但是不敢接吻不敢拥抱,连拉手都不敢——不是在我们中国维和部队官兵面前啊,中国军人要考虑国际影响。我们都是军人,所以要考虑影响。

  就对着乐。

  就是傻乐。

  然后就是淡的没有味道的话。

  我说:“你来了。”

  她说:“你来了。”

  就是对着乐啊,淡的没有味道的话也美的心里屁颠屁颠的。

  路上搭着一辆白色步兵装甲车路过的芬兰哥们就冲着我们俩笑啊。

  傻子都看的出来我们俩啥关系啊!何况都不是傻子啊!

  他们搭乘的是一辆白色的步兵装甲车,芬兰造的SISU轮式装甲运兵车,车上配备苏式12.7毫米高射机枪一挺。我们总部下辖有一个北欧混合营,有一个芬兰连,一个挪威连,营部以及直属队的分别来自芬兰、丹麦、瑞典、挪威等等。他们就是芬兰连的哥们,是总部机动预备队的,这属于作战单位——但是最重的装备就是这几辆破装甲车了。我记忆中这些芬兰哥们基本是金发碧眼,身材高大(也少数身材瘦小文质彬彬的)。灰中带绿的短袖短裤军装显得很有一种另类的鸟气。这些芬兰哥们平时总板着脸,就是一颗炮弹在眼前落下来,那张脸也不会带上任何表情。机动预备队里没有勤务的芬兰兵总是在营地里晃晃荡荡,显得特别懒散。

  可是紧急出动的警报一响,那些懒懒散散的芬兰哥们立马就跟安了弹簧似的,一条条灰影噌噌地飞进装甲车。规定半小时赶到的地点,芬兰排的装甲车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到。这些人从前都服过一年到两年兵役,退伍当老百姓的时候多半人的休闲活动就是进林子打猎,枪玩得特别溜,都不是善碴子,闹事的想破坏维和的真想跟他们交手,得先掂掂自己的份量。不过这些芬兰哥们的传统就是维和,每家每户从老爹老妈甚至爷爷奶奶就开始维和,政策观念特强,忍功极好,绝对不会招灾惹事。

  看样子他们是刚刚机动反应训练回来,所以比较放松——他们维和都老油子了,所以也比较轻松不是太那么当回子多严肃的事情,这也是文化差异的问题。

  他们就冲我们乐,还吹口哨。

  这回小影不鸟了,国际友人啊换了谁谁好意思啊?

  就脸红了。

  一个坐在装甲车顶上的芬兰哥们就发话了,我也听不懂不是鹰语也不好意思听——我到现在认不芬兰哥们的军衔,自己不动哪个脑筋就没有办法,我后来知道他是军士长。

  开始还以为冲我们喊呢,后来发现这些芬兰哥们哗啦啦都下车了。拿着自己的武器在边上列队唱着歌子自己走路了,车也停了。

  我们正纳闷呢。

  干吗啊?放着车不坐走路啊?

  那个芬兰军士长就一个很潇洒的动作——我跟你们说句实话,真的,这些真正的西方人的动作是骨子里面的,你学是学不象的,我后来退伍以后回到大城市,见到作这种动作假模假式的就起鸡皮疙瘩啊!

  这个动作就是“请”。

  我们就明白了。

  装甲车后面的门都开了,换了你你不明白吗?!

  我们就都不好意思了。

  我脸也发烧了。

  小影呢?

  我偷偷看她一眼。

  她的恨不得拿自己的棒球帽把自己的脸盖起来了,脸那个红哦!

  真的是想钻进地底下去哦!

  我们都不好意思了,换了你你好意思啊?!

  这是国际友人啊!

  他们也知道怎么回事啊,知道中国人脸皮薄啊,都接触过。

  所以,他们就自己走路回去了。

  车子留给我们——是要搭我们兜风吗?

  你说呢?

  给你坐装甲车连窗户都没有你兜个屁风啊?

  你说芬兰哥们想干吗啊?

  成人之美啊!

  我们就傻站着,不好意思的脸红着傻站着。

  芬兰军士长那个老油条什么不明白啊?

  他就来了一句鹰语:“雷迪,泼雷丝。”

  小影抵着头,一只脚跟那儿在地上吭哧吭哧蹭啊。

  芬兰军士长这个老油条嘿嘿就笑啊,笑我们脸皮也太薄了吧?

  我为什么老说小影就是小影呢?

  就是她鸟啊!

  这一笑她不乐意了,中国女兵那么鸟能让你们洋哥们笑话?!

  哗啦啦就一拽我上去了。

  我还傻呢,戴着头盔背着步枪(小影也是带武器的,这是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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