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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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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1月23日14时,原子弹在地下爆炸时,已于13时55分起飞的双机,正到达距离爆炸170公里的位置上。驾驶员凤景泉戴着密封头盔,从余光中看到了爆炸的闪光。双机在闪光中形成了特殊的编队:飞在后边的僚机李国生只能埋头座舱看着仪表飞行,飞在前面的长机凤景泉要向后看,向僚机编队…… 这样做,是为了避免造成“闪光盲”。 所谓“闪光盲”,是指当核爆炸时,高温火球辐射出的强光直接照射人的眼睛,从而造成人的暂时性视力下降。 美国在阿拉莫戈多尔的第一颗原子弹试验中,曾流传出这样一个笑话:一名士兵因喝了酒没有暂时撤离营房,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大觉,原子弹爆炸了,结果,他的双目为此而暂时失明了,过了许多天才恢复。从此,这个士兵不再喝酒。 在广岛、长期的原子弹受害者中,造成闪光盲或烧坏眼睛的人不计其数。 避过闪光后,凤景泉与李国生挺腰抬头,飞向蘑菇云。 “进云前注意山头,不得低于2000米!”郭副军长在地面接过话筒,亲自指挥。 爆炸地区有一座1900米的山头,要求飞机不能飞得太低,但蘑菇云体积小,云底低,飞得高了又怕取不够样品。凤景泉与李国生协调好动作后,避开山头,按1800米的高度钻进了蘑菇云。接着,他轻拉驾驶杆,使飞机上升至1900米,由南向北,按20度的方向通过,出云后,一看指示表,剂量已经取够。 这时,他想,科学家们都在眼巴巴地等着样品,还是多取一点好,于是要求第二次进入。得到批准后,他蹬舵往右转弯240度,由东往西,再次从蘑菇云中穿了过去。 十多年后,已任师长的凤景泉回忆说:“这次任务很有意思。” 翟守东现在已是师参谋长了,他是当年唯一一位没有结婚而参加穿云取样的飞行员。按照要求,飞行员参加取样必须结了婚,有了孩子,才能参加这项工作,翟守东完全可以不参加,可他却毅然推迟了婚期,全身心地投入穿云取样。 “那天,氢弹空爆后,高空风挺大,蘑菇云在七八千米至1万米的高空翻腾,远看是白的,到跟前看是红的,像哈密瓜里面的瓤,还略浓一点,红典色,很纯。” 他由南向北穿过蘑菇云的上部后,已经取够样品。但他向地面报告时没有讲那么多剂量,指挥所只好同意他二次穿云的请求。他蹬舵转方向回过头来,由东向西,带着坡度瞄准20多公里长的条状云带,从顶部斜穿到底部,狠狠地取了一下。 “原子武器这玩艺是厉害。过去身体好,像只小老虎,跑一天不知道累。这次穿蘑菇云飞回来后,直接给拉到医院,白细胞一下子就给变了,身上没劲,到杭州疗养,一洗头,掉一层头发 。”崔守东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汪亮的妻子张肃玲是在大西北认识的,她曾4次进入核试验区巡诊,是一位模范护士。 汪亮在翟守东之前升空,先侦察天气,判断蘑菇云的高度,接着第一架钻了进去。 出云后,剂量表上已指示到3伦以上,取够了,但他只报告说:“1.5伦,请求再次进入!” 他也是第二次穿过了蘑菇云。 穿云获取的剂量是相当宝贵的,飞行员们拼着自己的性命,争取多取回一点。 “这次多少伦?”郭副军长在地面关切地问。 往回飞的途中,汪亮才如实报告:“超过了10伦。” 1976年9月26日,我国进行了一次空爆核试验,这次取样的飞行员是高国民。 高国民按照预定时间升空后,加大油门,从1.13万米的高空钻进蘑菇云后,压个小起度,一带驾驶杆,使飞机右转上升。座舱外金黄耀眼,只见剂量表一下子就到了5伦,他打开第二档,指针未停,又到了头。他心里踏实了,这才一带驾驶杆,从蘑菇云的顶部穿了出来。 他在蘑菇云内飞行时间长达80秒,取回的样品满足各单位需要后还有剩余。 高国民回到杭州疗养后,血象变化就反映了出来,白细胞从原来的近8000立方毫米,不到一星期就下降为3000,又打针,又吃药,一个半月后仍不到4000,他不愿意继续疗养,休完假回到部队,只休息两三天就又参加了飞行。 他的血象至今还不稳定。但他不后悔,从没有向组织提过什么要求,只是一再表示,“这毕竟是个人的牺牲,与党的利益,国家的利益,国防利益是无法相比的……” 他入伍20多年了,仍是一个不带长字的飞行员,他有一个目标,“我想飞到最高年限。” 在我国的国防事业中,有许多穿云取样的感人故事还保留在沉默之中。这些飞行员的情况各异,有的转业地方,有的仍在部队,有的不幸去世,有的光荣退休,有的从此绝后,也有的儿孙满堂…… 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名字! §四、扑灭黄岛大油火之谜 在新中国人民空军的史册上,这将是永远值得大书特书的一笔。 有人把这场发生在5年前的大油火称之为"中国火灾记录上少有的一页,对中国的科学技术,中国的灭火能力,乃至参加灭火的中国军队的水上飞机都是一次大检验……” 大火扑灭后,外国记者感慨地说:“如果没有中国空军的参与,这场世界级的海岛大油火将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的确,我国的空军和海军的一部分官兵,为了制服这场震惊国内外、连续狂猛燃烧了几天几夜的大油火,表现出了高度的爱国主义精神和英雄主义气概。他们出动了数百名官兵直接参战,出动了数次直升飞机,将十余名重伤员抢运出险区。首次参加灭火的国产水上飞机,飞临灾区上空后,把56吨水投向火区,为降温灭火创造了许多次良机,直接配合了灭火战斗。 更值得一提的是,空军为接送李鹏总理亲自赶赴灾区,抢出宝贵的时间,在短时间内派出了专用飞机运送总理,并且按照国务院的命令,用最快速度把3个架次飞机的灭火干冰连夜不远千里送到火场…… 中国人民海军北海舰队的海军航空兵部队出动7个架次的水轰—5型灭火飞机,一次次不顾险情飞临火区上空,投水灭火…… 驻军空军某部放下一切任务,调集专机将65吨灭火急用的化学泡沫火速运到火场。 事后,人们感慨地说:“还是人民空军的行动最快,没有空军的参加,大火不知还要烧多久呢!” 现在,让我们详细地叙述这场战斗的始末吧! 中南海的决策1989年8月12日,北京,中南海,刚刚上任不到两个月的总书记江泽民渡过了他最为焦虑的一个不眠之夜。 3份发自山东黄岛油库特大火灾的加急电报,放在总书记的桌面上,一份比一份严重、危急,总书记脸色严峻,眉宇紧锁,陷入一种极度的焦虑之中。 思虑再三,总书记摸起了桌上的直拨电话。 零时左右,青岛市政府的电话铃响了,接电话的是刚从黄岛火灾现场返回的青岛市副市长秦家浩。 “喂,我是北京,江泽民,现在火情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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