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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冷剑明白任凭事情发展,结局不堪设想。他凝神聚气,努力保持脑中空灵,突然一用力,将黄菲推开。

  黄菲那原本洁白的娇颜此时羞得一片粉红,比盛开中的牡丹还要艳丽,娇艳欲滴,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

  冷剑手足无措,面对强敌绝不惊恐的他犹如做错事的小孩子,用慌张、无助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黄菲,等着暴风雨的来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谁叫自己惹大祸?

  想象中的暴风雨没有来临,黄菲只是用水雾朦胧的美眸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荡漾的秋波中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看到冷剑可怜的傻样子,扑哧一声轻笑起来,继而用纤纤素手掩嘴窃笑,随着她的笑,肩头一耸一耸的,端的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

  这个傻瓜,占了大便宜却好像吃大亏一样,不熟识他,真以为他是在做作,黄菲一边窃笑一边想。

  傻子也能看明白黄菲的心,虽然冷剑对爱情一窍不通,但他不是傻子,她的行为、她的眼神他还能瞧明白的。

  他的心沉下去,自己只是一部只会战斗刺杀的杀人机器,双手沾满了鲜血,虽然是敌人的鲜血,但满手的血腥味是不配握住黄菲润滑的小手的,他不能给这个善良而忧郁的女孩任何的幸福。

  冷剑只能视而不见,当做什么也看不懂,恢复他的冷漠无情,低头冷冷地说声"对不起",然后匆匆跑进卫生间。

  冷剑在卫生间像听到黄菲压抑的哭泣声,他知道自己伤了这个美丽女孩的心。冷剑知道自己的心很冷酷,只要他认为正确的,对自己有利的,该杀人时从不手软,该做事时从不犹豫。这时候,他冷漠的心有点刺痛起来,他用冷水狠狠地冲自己的头、自己的身。

  他从卫生间出来时,黄菲在吹发,已恢复平静,和在大班车上见到的一样,眼有点红,满眼忧郁之雾,还脸现伤感之花,我见犹怜。

  冷剑的心又隐隐作痛。

  黄菲见冷剑全身湿淋淋地走出来,吓了一跳,嗔道:"这么大的人还胡闹,会得重感冒的,快去换套衣服,快,我拿张被子给你。"说完还轻轻推了冷剑一把,语声还是轻轻的,很温柔、很体贴,和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不同,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或她什么也没有放在心上,好像是他多心了,冷剑放心了。

  冲这些冷水他怎会有事,在大雪天,他冲冰水也不会有事呢!只是不想拂黄菲的好意,冷剑还是抓起旅行袋,拿出心爱的迷彩服装,冲黄菲傻笑一下,走向冲凉房。

  男女其实就这么奇妙,如果还没真正进入那一步,隔阂的感觉不会就此消失。两人似乎都忘了,就在一分钟之前,两人是贴得如此的近,甚至于差点不分彼此,可是就最后这一步没走过,那就有天壤之别。

  黄菲在回房间时,双眼布满沮丧和失望之色。这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也是第一个能拒绝她诱惑的男人。她的心中隐隐觉得即使和他发生了关系,也不会有好结果,虽然喜欢他,但他好像不是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她的心很乱,很矛盾。

  第12章 受命于危难之际

  黄菲真如程浩所说的一样,小酒吧被毁,她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程浩。当问冷剑跟不跟她一起到G省发展时,冷剑摇摇头,黄菲的眼神暗淡下来,用她忧郁的大眼睛盯了冷剑一会儿,突然踮起脚跟,在冷剑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又在程浩的脸上轻轻亲一口,就毅然转身,乘上南下去G省的列车,直奔G省,绝没有女人的一点儿拖泥带水。

  冷剑心想,黄菲如果是男儿身,肯定不是出人头地,就是入狱残度余生。

  冷剑只能继续白天找散工打,晚上睡天桥下,以地为席,以天为被。一晃间,冷剑又流浪了三个多月。

  这天晚上,冷剑打完散工快回到天桥下的"家"的时候,他的左眉毛就强烈地抖动了几下,他灵敏的第六感在向他发出警报。一股他非常熟识的杀气远远就侵蚀他的皮肤,令他的汗毛倒竖起来。

  他的"家"有意外情况,有喋血生死的人在他的家。

  冷剑小心翼翼地潜伏回他的"家",离"家"越近,杀气就越浓,有一种令他窒息的感觉,冷剑手心沁出冷汗,连忙把两枚硬币扣在双手上。

  冷剑发现"家"门口站着几个彪形大汉,三个人以一个标准的三角形把中间一个在踱着方步的男子包围在中间。以冷剑专业眼光看去,这三个人站立的位置互为依存,首尾相望,绝对是一个攻守兼备的阵式。

  这四个彪形大汉虽然身穿便服,但浑身都迸发出一股非常强悍之气。那个正在踱步的大汉,伴随他刚劲有力、棱角分明的标准军事动作,身上自然而然地迸发出军人才有的特殊气质,摄魂夺魄。另外三人精神爽朗地笔挺地站着,纹丝不动。伟岸的身躯、逼人的气势、标准的军人站姿,犹如三尊威武的雕像屹立在那儿。

  这四人绝对是军人,还是职业特种军人。

  冷剑放下心来,借助桥墩的掩护无声无息地靠近这四个职业军人。冷剑离这四个强悍的军人几米远时,他的左眉毛在狂跳,皮肤有被烈火炙烤的疼痛感,他全身的寒毛全都倒竖起来,他的第六感在向他发出离开部队以来最强烈的警报。他骇然失色,已经很久没有人能令他有这种感觉了,这四个职业特种军人的杀气竟然是如此之重,竟然能够和方熊子、钱中信他们相提并论。在华美集团救霍襄时,那些杀手和这四位军人相比, 只是巨人脚下的侏儒罢了。

  那四个职业军人也感受到同类的气息,四双凌厉的目光就像利剑一样射向冷剑藏身的方向。

  那个正在踱步的军人迎上前,对着桥墩说:"冷剑上校果然名不虚传,出来吧!"

  "冷上校?"这个称呼令冷剑的心一热,他已经几乎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

  冷剑慢慢地从桥墩后现出身来,五双电光般的霸道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交织着,激喷出猛烈的火花。五人的心里都为之一震,都产生是同道中人的感觉。

  踱步军人把手伸出来,手中拿着一个证件。冷剑接过一看,是某某部队的军人证。证件是真的,冷剑虽然没有听说过这支部队,但中国有很多神秘的部队,他没有听说过并不是什么奇事,并且这四个彪形大汉特有的军人气质即使是最出色的演员也模仿不了的。

  "什么事?"冷剑的话永远能简洁就简洁。

  "首长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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