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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那边的消息从电台传来,陈勇也已经打掉了蓝军总司令部,但是损失惨重。三角翼在空中按照演习规则被打掉就有五架,十五个战士下地只有干看着,剩下的五架强行迫降成功。陈勇带人冲入总司令部,坚守到了援军到达。蓝军副司令等都被俘了,陈勇的分队基本上也差不多了,属于惨烈类型。

  “看来是结束了。”张雷从堡垒顶部站起来。

  已经是凌晨。他的脚下,可以看见各个登陆部队在按照预案登陆。场面壮观,水陆坦克、两栖吉普车、登陆艇、气垫船等机动运输战斗力量在靠近滩头,排成队列的海军陆战旅在登车往纵深挺进。陆军集团军的大部队也在上岸,空中是成群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在低空往纵深直穿。

  由于红军特种部队的打击首脑、全面开花战术,蓝军的防御阵地崩溃了。张雷看着这壮观的场面,点燃一根烟。

  “我们还得走!”林锐从下面上来,“快去准备!”

  “怎么了!”张雷丢掉烟跟着他跑。

  “大队长有命令!”林锐说。

  三个主要分队领导围在电台前。

  “根据航空侦察,蓝军机动装甲兵团在三线建立了防御阵地,而且已经在组织战斗部队准备反扑。蓝军司令不在总司令部,他建立了两个司令部,他的司令部在三线装甲兵团中心位置!”何志军的声音从电台传出来。

  三个人看着地图。

  “如果蓝军装甲机动力量投入战场,我们的滩头阵地将会受到致命威胁!陈勇的分队已经失去战斗力了,我手头的可以快速跟上的力量只有你们!我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打掉蓝军后备的司令部!”何志军高喊。

  电台安静了,三个人都在沉默。

  “操!怎么打?!”张雷摘下钢盔狠狠砸在地上,“那是坦克部队!我们就算是铁金刚,也要被碾成粉末!”

  刘晓飞看着地图:“我们必须马上出发,如果蓝军的装甲机动兵团在我们的主战坦克上来以前发动攻击,水陆坦克是挡不住的!”

  “通知战士们赶紧给动力伞加油!”林锐命令乌云,“清点弹药准备出发!快!”

  乌云答应一声去了。

  张雷冷静下来,拿起钢盔站起身:“现在天已经亮了,我们使用动力伞,等于是自杀攻击。”

  “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林锐突然说。

  都看他。

  “莫斯科保卫战,一批一批的无名英雄扑向纳粹的坦克部队,用他们的肉体来迟滞敌人的钢铁车轮!”林锐戴好钢盔系着带子,“他们也知道是自杀,但是他们更清楚——他们的肉体迟滞敌人的进攻一秒钟,就是为最后胜利的到来拉近了一秒种!”

  张雷戴好钢盔:“必胜!”

  “必胜!”

  外面乌云在指挥战士们加油,张雷看着远处山顶的直升机:“那是哪个部队的直升机?”

  “那是演习导演部。”刘晓飞说。

  “林锐,去找陆战旅要辆卡车!我们冲过去!”

  “你的意思是?”刘晓飞问。

  “抢了他们的直升机!演习导演部的直升机,蓝军不敢打!”张雷高喊。

  林锐跑到下面,拉住一个海军陆战队的上尉:“红军特种部队!给我一辆卡车!”

  上尉挥挥手,叫来一辆装着物资的军卡。林锐拍拍他的肩膀:“谢谢!”

  卡车开过来,没有减速。战士们直接就攀上车边翻身上车。张雷和刘晓飞跳上驾驶楼,林锐开着车直接冲向演习导演部。都血红眼睛,杀气震天。

  “连长,他们疯了吧?”一个海军陆战队的小兵张大嘴。

  上尉张着嘴:“不是他们疯了,就是我疯了。”

  演习导演部,老爷子正在观察着各个部队登陆,不时地点头:“何志军打的不错,完了后要他汇报。”

  一辆卡车高速冲来。

  刘参谋长一指:“那是干什么的?!怎么冲这里来了?!”

  卡车径直停在导演部门口,张雷头一个冲进来端着81自动步枪。林锐和刘晓飞带着战士们冲进来摆开扇面对着里面的首长们,警卫参谋和秘书刷拉拉拔出手枪上膛。

  双方弓拔弩张,一触即发。

  “你们干什么?!”刘参谋长挡在老爷子身前。

  “将军同志!”张雷眼睛血红,“战争期间,你们的直升机被我们征用了!”

  “没天理了?!”刘参谋长怒吼,“都给我放下武器!”

  “现在是战争!”张雷高喊,“按照战争规则办事,立即交给我直升机和驾驶员!”

  “我送你们上军事法庭!”刘参谋长上来就一个耳刮子。

  张雷嘴角出血,倔强地看他:“演习就是战争,这是你们教我们的!”

  “直升机给他。”老爷子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

  刘参谋长回头。

  “按照战争规则办事。”老爷子淡淡说。

  张雷立正敬礼:“谢谢副司令!”

  “你是哪个部队的,姓名?!”刘参谋长怒吼问,“演习完了我找你算帐!”

  “张雷,陆军学院侦察系侦察指挥专业17队学员!”

  张雷敬礼,手从钢盔沿放下来,转身带战士们出去了。

  两架涂着演习导演部标志的直升机起飞了。

  “这是战争的游戏规则。”老爷子看着瞠目结舌的将校们苦笑着说,“我们教给他们的,他们只不过是在按照我们的话去作。”

  值了一天夜班的方子君眼睛红红的,疲惫地走向自己的宿舍楼。她在晨色当中不时地和路过的同事打招呼,勉强笑着强撑着自己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

  一辆军牌奥迪轿车停在宿舍楼前。她没在意,绕过轿车走向楼道门口。车门开了,萧琴下来笑容可掬:

  “方子君大夫。”

  方子君回头,看着这个中年女人。

  “你好,我们认识吗?”方子君奇怪地问。

  “我们是不认识。”萧琴笑着说,“你和我女儿认识。”

  “你女儿?”

  “我是刘芳芳的母亲。”

  方子君看看车牌,是军区司令部的首长车,再看看萧琴:“阿姨,您好!您有事儿吗?”

  “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么?”萧琴笑着问。

  方子君在思考着。

  “我来,是有话想对你说。”

  萧琴接过方子君递过的杯子,还是笑容可掬。

  “阿姨,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方子君慢慢退后,靠在写字台背对窗户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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