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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第十四章 突遭袭击

  我们巡逻到头一节车厢向后转的时候,突然发现中间一节车厢的上面冒起了一股黑烟,开始以为是犯人吸烟所致,可那黑烟越滚越大,弥漫到车厢两头。

  不好!可能着火了!这念头在我们心中一闪。

  "张队张队,车厢好像起火了,我们现在赶过去查看!"一排长拿起对讲机马上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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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穿过一望无垠的平原,越过一些城市村庄,在崇山峻岭中高速前进。气温陡然上升起来,车厢里显得非常闷热,大家纷纷脱下棉衣,甩掉大衣,只着一些单装,顿时觉得清爽起来。

  下午1∶30,又轮到我们继续巡逻。张大队他们下哨,换岗之时张大队又叮嘱了一下,要我们一定要注意0039吴志凡的动向。

  我、安然和另外一名叫李一的战士在一排长的带领下,步入高度紧张的车厢。

  犯人的车厢里充斥着沉闷,压抑,大部分犯人无精打采,有的在昏睡,有的在沉思,有的在滴溜溜转着眼睛环顾四周,打发这无聊的时间,还有几个犯人互相小声讲话,0045号的曹阳现在特别规矩,靠在车凳上,好像在想着什么。每当我们巡逻到他身边,他便向我们微笑致意,这小子变化真大,与母亲见面之后,情绪立即恢复正常,现在显得非常安静,也很听话,配合管教干部的管理。只有那0039号,仍然不时地打量着我们武警哨兵与身边的狱警,他的眼睛充满着诡秘,透露出不可告人的秘密。每当我们进入0039所在的车厢,他的眼光便远远瞟来,死死盯住我们手中的枪支,我预感,0039号仍将企图制造事端。

  为了缓和犯人车厢沉闷的气氛,两个管教干部提议,由一些在唱歌方面有特长的犯人为大家表演节目,这个提议立即得到犯人们的支持,他们纷纷甩开膀子鼓掌,车厢里一下热闹了很多。也许,他们的确太无聊,对于这些活动他们感到非常意外,也非常喜欢这样的活动。

  一名戴着眼镜,外表文静约30岁的犯人首先为大家带来了歌曲《心声》,他那微带磁性的歌喉将这首歌曲演绎得至情至深,立刻获得众人的喝彩,犯人们也不约而同地跟唱起来,车厢顿时成为歌声的海洋。这名犯人唱完以后,又有一名犯人自告奋勇地站起来,就这样,一个人接一个人地唱,不管唱得如何,大伙都是掌声鼓励。没想到管教干部这一奇特的创意竟能得到这样的效果,既缓解了犯人沉闷寂寞的心理,又减少了我们哨兵执行任务的紧张,这个押运之旅分明是一个欢乐之旅。

  这节车厢的做法立刻得到其他两节车厢的效仿,于是,犯人车厢里成了一个表演的舞台,犯人在这里唱歌,讲笑话,说相声,异常开心,真的没想到紧张的押运竟然有这样轻松的气氛。

  犯人们高兴开怀,可我们却不能半点马虎,我们哨兵要严密监控每名犯人的言行举止,防止他们趁搞活动之机突然有不轨的动作。

  老熊也在执勤,他是固定哨兵的领班员,和我们一样,也可以四处巡逻走动。老熊巡逻的方式很特别,他从不正眼注视每一名犯人,而是用眼睛的余光去扫视,据说这样可以麻痹犯人对我们的防备心理,让企图对抗的犯人可尽早暴露出蛛丝马迹。

  犯人仍然在欢唱,我们仍然高度戒备。

  管教干部对这样的情景似乎很满意,为每名犯人分发了一支香烟,车厢内迅速烟雾缭绕起来,不少犯人贪婪地抽着烟,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奢侈品。整个犯人车厢似乎非常稳定,犯人也很安静,可往往在这欢乐平静的背后,会突然发生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们巡逻到头一节车厢向后转的时候,突然发现中间一节车厢的上面冒起了一股黑烟,开始以为是犯人吸烟所致,可那黑烟越滚越大,弥漫到车厢两头。

  不好!可能着火了!这念头在我们心中一闪。

  "张队张队,车厢好像起火了,我们现正赶过去查看!"一排长拿起对讲机马上汇报。

  "要严密控制犯人,将火扑灭!我们马上过来!"对讲机里传来了张大队焦虑而又严肃的声音。张大队刚刚才下哨,这下又休息不成了。

  我们四人像闪电一样奔向那股黑烟冒起的地方,果然,车厢行李架上的塑料袋燃烧起来,火势虽不大,但突起了阵阵烟雾,如果不及时处理,将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

  犯人仍然在唱歌,管教干部正和蔼地与犯人交流,没有人注意到这一险情。

  行李架下面一排的犯人被烟雾熏得咳嗽、流泪,可他们依旧抽着烟,谈笑风生。

  我们几个哨兵紧张的行动打断了犯人即兴的表演,他们的歌声戛然而止,好奇地看着我们几个,一名尖嘴猴腮的犯人终于发现车厢内起火了,他大喊。

  "着火了,着火了,上面着火了。"

  犯人一阵骚乱,处在黑烟笼罩下的十几名犯人纷纷从座位上惊慌失措地站立起来,拼命向走道上挤。

  管教干部此时也发现了险情,但为了控制犯人的局势,他安慰着犯人:"大伙不要乱,别动,我们会马上将火扑灭!"

  可犯人一片慌乱,彼此的惊叫声传遍整个车厢,哪里又听得见管教的声音呢?

  情况非常紧急,犯人如果骚动起来就是最大险情,得先稳住犯人,再来扑灭火势,我们这样想。

  "大家不许乱,不要动,不要讲话!"我们几个高举冲锋枪,警告这些犯人。

  犯人微怔了一下,当发现行李架上的火焰越烧越旺时,他们什么也不顾了,根本无视我们任何警告,都走到车厢中央,拥挤一团,想向其他的车厢逃去,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片大乱。

  我们措手不及,处在犯人的包围之中,动弹不得。

  烟雾越来越浓烈,呛入心肺让人感觉异常难受,周围响着我们与犯人不停的咳嗽声,朦胧中,一条绿色的身影飞上车厢的桌子上,他利用这一排排的餐桌为支承点,向我们这里快速跃来。

  "都给我不要动,不然!我开枪了!"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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