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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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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蒙老区出来的孩子,个顶个的结实扛造。就那么一顿傻跑下来,那些个哥们一个个脸蛋红扑扑的就像是那祖国的花骨朵、树上的红苹果,脸色一个比一个诱人啊。 所以,三天这样的日子下来,至少三十个沂蒙老区来的哥们儿就和我们这些个湖南蛮子混在了一起,都留在了集训营的序列中。 其实淘汰制还有很多其他的套路,拿着跑步来观察体能性格只是其中一种而已,至于其他的我就懒得说了,反正该被踢出去的一个都没跑了!比如说最叫指导员深恶痛绝的那些个混出路的兵都废了,全是痛哭流涕着叫旷明们一个个提溜出来,扔到了其他的那些比较苦的部队。 都是当兵当老了了的人了,就那双眼睛一扫还能分辨不出哪些是在家里混不下去了,就想着部队是个大熔炉、而且是免费的大熔炉、家长管不了的孩子,部队里帮着管管去总比犯了大事被抓去了打靶的好…… 我也就再多说一句吧!部队真是个大熔炉,能教人、能育人,还能磨炼人。 可你要是根本就不想接受这种磨炼,那部队里面的三年最多就是用铁一般的纪律把你那作奸犯科的心思关了起来,只要是退役了之后,那贼眉鼠眼的念头肯定像见了阳光雨露的竹笋般一夜间疯长的! 所以啊,那些个实在是管不住孩子的家长们,你们还真别拿着军队当成了免费的大熔炉帮你们家练孩子!否则,您等着失望吧您! 就说说其中的某个叫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家伙好了。我实话实说,军队里面毕竟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有的陋习还是存在的。比如说某些通过后门走进了军营的兵。 有的后门兵,就是走了老爷子的后门,小小年纪的就当兵,而且硬是操练成了军中楷模。这样的后门,我真是希望能有多少走多少。 可还有一种,就是我见到的这种纯粹的混出路的孙子了。我们集训营都开张了两个星期了,那天一辆迷彩小吉普送来了个兵。 那家伙叫贾鸣。据说是个什么什么地方上的高官的儿子,从小到大的都不念书,尤其还喜欢乱搞点子男女关系,而且还是仗势欺人的那种操行手段。估计是再玩下去那当高官的爸爸也扛不住了,这才想着法子地 把这小子塞进了部队。 这样的鸟人,指导员的意思是绝对地不要的,可指导员还真就是没法子拒绝!部队的军官士官们有家属有亲人吧?人家要活命要吃饭吧?就靠着那几块钱军饷,那在家的老婆孩子真的就是只够吃杂粮的命了。 有时候,在人家那一亩三分地上,没法子啊……所以指导员就憋了一肚子的脾气。 要说贾鸣也是自己找死!军营里面的老话,到了这地方,是龙盘着,是虎卧着,少他娘的牛叉! 好好地接受训练也就是了,反正只要是经过了常规训练之后,就能挂上个合适的牌子然后就曲线救国地玩花样找个轻闲的部门待着就是了。居然还跑到集训营里面人五人六地显摆起来了! 估计是贾鸣那孙子看着几个沂蒙老区来的哥们老实厚道,刚刚把行李搬进来几天,那意思就是想在这些哥们中间培养个勤务兵出来? 那天早上,我们几个兄弟都早早地起床整理内务了,贾鸣那小子还死死地睡着,等人家把被子整好了之后他老人家居然就很牛B地把人家的被子抱过去再把自己的被子朝着人家一扔,顺便还扔过来一百块钱。 估计那沂蒙老区的兄弟当时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有点子傻愣愣地看着贾鸣问:“兄弟你这是干嘛呢?”贾鸣那孙子就哼哼着说:“以后你每天给我整被子,我一个星期给你一百块!” 当时那兄弟脸上就变色了! 沂蒙老区的兄弟厚道,你要真是求他帮忙了他真是认认真真地帮你。有时候看你有难处了,那你不开口他也悄悄地就帮你把事情做了。 可玩这个,再老实厚道的人也火大吧?那兄弟就把钱扔贾鸣床上也没说话就把自己被子抱回来了。 我就说贾鸣那孙子是找死。那么多兄弟脸色都变了,他居然还不知道看场合脸色做事。居然上去一脚就踢人家被子上,把被子给踢散了,还很牛B地很挑衅地看着那兄弟。 泥人也有土性啊!兄弟们开捶! 当时真就是一个班的兄弟上去群殴贾鸣那小子,而且其中的主力就是我。上去我就是个封眼锤,然后两个兄弟捂着贾鸣的嘴其他兄弟就使劲捶。 捶完了,贾鸣那家伙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可嘴还硬,还哼哼唧唧地说:“你们等着我找我爸爸去我,收拾你们这群孙子。我爸爸那是谁谁谁!” 还敢嘴硬啊?再捶! 旷明哥哥就进来了,就把我们分开了,然后这个事情就要处理。 新兵就学着打架斗殴,而且还是群殴事件,这个应该是比较严重的事情了。上面一来人调查,一个班的兄弟口径都是统一到了极点,贾鸣那小子就是仗势欺人而且是动手在先,然后指导员这边立刻就整材料,然后贾鸣那孙子就在我们赏他的另外一顿暴捶之后灰溜溜地就脱了军装。 我们班里面也就清净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当时我们刚刚开捶的时候,旷明哥哥已经站在门外了。 我记得三十六计里面有一计好像是叫借刀杀人吧?不过,这次这刀子,我乐意当! 可是旷明哥哥啊,你老是不是也和我说一声啊?当时一说打架要遣送回去,我那小心肝真是吓得噗通噗通地跳啊…… §第6颗 就把你往死里练 我一直觉得我这人还算是有点子脾气个性的。 从小我爸爸是拿着传统教育模式来教育我的,也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铁拳挥处成人才”,总之一个字,就是打。顽皮了打,捣蛋了打,考试砸了打…… 可我还真是古怪,小时候那么被我爸爸打我也没服了,反倒是一点子叛逆性格全给憋到了脑门子上。 最疼我的一个舅妈就说我从小就傻,眼见着我爸爸那沙煲大的拳头下来了,我还拧着脖子一脸的大义凛然威武不能屈,然后顶着一脑门子的红塔山出去继续捣蛋。可在军队里面,我那叛逆个性可就不那么管用了…… 所以,当旷明第一次阴笑着给我来了个变相体罚的时候,我还真是满肚子的不服气。不就是在队列里哼哼了一声么?新疆那地方那么大的灰尘我咳嗽一声我还不行么? 就为这一声咳嗽,旷明叫我蹲下半小时。好像当过兵的都知道部队里那蹲下的标准姿势吧? 我也懒得去抄步兵训练的那操典规范了,反正就是腰杆子挺直,一条腿直角蹲着,一条腿锐角蹲着,两个巴掌还都放膝盖上,眼睛还要来个平视前方。 当时我蹲了大概有个十分钟,我就觉着两条腿里面好像是装了个电线而且还插上了插头。二百二十伏的电流就哼哼着走四方的曲调在我两条腿里面乱蹿,而且还有朝着脊椎骨蔓延的趋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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