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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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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摸摸自己的脑袋,也确实不短了:"可以,我跟你一起去。" 小钱轻车熟路进了一个发廊。老板娘迎上来:"哎哟!钱少爷!怎么这么久没来了?"小钱借过烟,让老板娘点上苦笑:"部队管得严呗,这不这是总参来的路大高参!你伺候好了!"陈光看见发廊里面坐着一排小姐就着急:"小钱,换一家!" "别啊,陈高参!"老板娘急忙迎上来,"还有别的小妹呢,我再叫来!" "小钱,走!"陈光黑着脸说。小钱苦笑:"陈参谋,这里也是发廊,好歹也能剃头!咱就理发不完了么?"老板娘看口风不对赶紧说:"就是就是,我们是正规发廊,您看这是营业执照!就剪头,别的什么都没有!" 陈光不想跟小钱搞太僵,毕竟不是自己手下的犯不上。就说:"你剃头吧,我不剪了。在这儿等你。" 小钱苦笑着:"好好,我剃头。"他走到座位坐下,对老板娘说:"你看看你,告诉你多少次一把年纪了别搞得跟妖怪似的!我们陈高参腻歪了吧?赶紧道歉!"老板娘会意:"是是!我把我的镇店之宝供上,给陈高参道歉!"她转身对后面喊:"珍珍啊!珍珍——妈叫你呢!" 陈光没搭理他们,自己叼着烟没点想事情。帘子一掀开,从后面出来个长发披肩穿着白裙的漂亮女孩,眼中还若隐若现含泪。长发盖不住脸上的青紫,手腕上还有被绑过的痕迹。陈光一愣,那个女孩珍珍看见他的军装眼睛一亮。老板娘就推她:"赶紧去给陈高参道歉!这可是总参来的大高参,见过大世面的!" 陈光就呆住了,他看着这个女孩走过来。女孩举起打火机小心翼翼地:"陈高参……"陈光愣了半天才点着烟,老板娘看在眼里笑:"珍珍啊,还不赶紧给陈高参汇报汇报思想?" "陈高参,您理发还是休闲?"珍珍小心地问,声音带着颤音。 陈光本能地后退一步:"我什么都不!"珍珍眼中的眼泪吧嗒就下来了,红唇轻启是个口型:"帮帮我……"陈光心头就一紧,看着老板娘想说什么没说出来。珍珍又问:"陈高参,您理发还是休闲?" "我不理发……"陈光说。老板娘见缝插针:"那就是休闲了啊!珍珍,请陈高参去休闲!"陈光跟做梦一样,一种魔力让他跟着这个柔弱的白裙女孩穿过发廊走出后门。珍珍在前面走,白色凉鞋踏在斑驳的石板地上;陈光在后面跟,看着她的脚腕子上也有青紫,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东拐弯西拐弯就到了一个小平房跟前。珍珍拿出钥匙开门,陈光就跟进去了。这是个空间很小的屋子,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里面灯光幽暗只有一张床。床上有被子和简单的铺盖,床头放着一卷手纸。陈光很紧张,珍珍背对他声音颤抖:"您是推油还是全活?" 陈光赶紧说:"我什么都不做!"珍珍回过头流着眼泪:"帮帮我,不然我又要挨打了!"陈光就着急了:"怎么回事啊?你是哪里的,怎么被搞到这里了?"珍珍抽泣出来:"我不敢说……我是学生,我没办法了……我家里穷,是农村的,我爸爸病了,我不做这个没别的办法……我不愿意也没办法,你帮帮我吧……" 陈光无语,拿出身上所有的钱:"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如果你是被迫的我可以帮你逃出去。我有同学是警察,我说话他们会管的。" "警察?"珍珍奇怪地苦笑,"就是警察把我搞成这样的!你看看,这是手铐铐的!"她举起白皙的胳膊:"警察才喜欢玩这个!警察最变态!"陈光看着心里在滴血:"哪里的警察?这里派出所的?我同学是市局的,我让他们反应给监督单位。" "那我也完蛋了,别想上学了。"珍珍苦笑。 陈光遇到这样一个绝大的难题,不知道怎么解决。他叹口气:"我帮不了你了,我不过是个当兵的。这些事情不是我可以左右的,我走了。"珍珍赶紧喊:"别!你现在走他们会打我的!"陈光无奈:"那怎么办?" "大哥,陈高参,你是好人。"珍珍哭了,"你陪我说会话成吗?就一会,过了一个钟就可以。" 陈光想想,叹口气坐下了。珍珍站在他跟前伤心地哭着:"我也不愿意这样,我也不愿意……" "你叫什么?"陈光又点着一颗烟。 "孙珍珠,我家是渔民。"珍珍哭着说。 "难怪,有闽南口音。"陈光点点头。 孙珍珠给陈光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一直是泣不成声。不讲计划生育政策的父母为了要个男孩,生了四个。自己是老二,大姐已经出嫁,三妹还在上初中,弟弟才七岁。结果妈妈身体垮了,爸爸打鱼的时候遇到台风,好在活下来了但是受伤了。现在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就是她了,她只能这样做。 陈光心情很沉重,作为一个热血军人他很容易被这样的故事所打动。感慨当中他说:"你这样不是个办法,找个好点的兼职工作吧。" "大哥你是好人!"珍珍跪在他的面前泪光盈盈地说。"我和你做!" "别别!"陈光赶紧站起来,"我不做!" "全活,我不要钱!"珍珍哭着说,"你不是嫌我脏?" "不是不是!"陈光说,"我有老婆!" 孙珍珠呆了半天,幽幽地说:"她真幸福,遇到你这样一个好男人。为什么我的命那么苦呢……" 陈光无语,看看表半天才说:"一个钟头了。我得回部队了,有时间我来看你。你最好别做这个了,真的。"他拉开插销开门走了,阳光照得他头晕眼花。孙珍珠看着他的背影擦去眼泪,长出一口气,有一种失败的懊恼。 陈光走到发廊那边,小钱已经回来了在抽烟。他起来笑着迎过去:"陈参谋,怎么样?""回去不许说!"陈光黑着脸说。小钱赶紧说:"那是那是!保密原则我背的好,不该说的不说!" 陈光看着他半天,举起食指:"你给我记住——下不为例!" "是是!"小钱喜笑颜开,乐巅巅跟陈光走了。老板娘在后面高喊:"陈高参!钱少爷!有时间来玩啊!" 回到坦克研究所,正好看见收垃圾的老赵头。陈光就跟他打招呼:"老赵!又来了!"老赵风烛残年,是镇上的五保户,他嘶哑着喉咙:"啊,陈参谋回来了!一周一次吗,感谢部队让我还有个谋生的手段!" 陈光笑笑还帮老赵推了把三轮车,带小钱进去了。老赵推着三轮车出了门上车慢悠悠骑走了。 忙活了一晚上的林涛涛从大楼走出来走向自己的警车,这个案子太闹心了眼睛都熬红了。结果走过去就气不打一处来,墨镜宝哥蹲在车旁边抽烟,已经是一地烟头了。看见他过来,墨镜宝哥急忙站起来:"林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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