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军事·军旅 > 21条秋田军犬 | 上页 下页 |
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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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叟侯听着,问武家煌:“老武,就凭这,能大海捞针捞到这个女人吗?” 武家煌苦笑:“水明州城虽说不大,可也有十多万人口。城门关着,这个女人插翅难飞,可这个大海捞针不好捞啊!” 肖叟侯的目光转向石啸漪:“小石,你看呢?” 石啸漪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便问小黄:“你再想想,那个女人还有什么特征?——我的意思是,还有什么给你留下印象的地方?” 小黄仰脸一想,说对了,那个女人肯定抹了香水,透着一股香味。石啸漪眼睛一亮,盯着道:“你再想想,还有呢?” “还有?……没有了。” 石啸漪又问你闻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香味,小黄忽然低头闻自己的肩膀和脖颈的交界位置的衣服,然后说那女人蹿出来时还撞了我一下,我衣服上也沾上了那香水气味。石啸漪凑上去闻了一下,马上分辨出这是法国生产的一种名牌香水,又询问了对方触及小黄衣服的体位,断定说那香水是喷在衣服上的。由此可见,那个女人平时并不使用香水,而且也不懂应当怎样使用香水,所以才往衣服上喷。肖叟侯问怎么样,有可能凭这线索找到那女人吗?石啸漪说可以一试,不过搜索范围很大,估计会折腾到全城。肖叟侯说为破案,我在所不惜,丁团长也肯定支持的。石啸漪说那就出动所有警犬,请丁团长也派些战士过来,20条警犬分成二十个小组,配备驯导员、警察和战士,一个个小组划分搜索范围,在各自的范围内进行严密搜索,估计警犬能够找到线索的。小黄同志你赶紧把你的外衣脱下来,我密封着留作气息源用。 肖叟侯于是就给丁松打电话。丁松说没问题,只要破案,哪怕把全城折腾个底朝天也是值得的。你需要多少人马?我这就派过来。 以河上真为首的20条警犬集中在戏园子后院的空地上,以种种不安分的体态表示着内心的那种临战前的兴奋。石啸漪出现在警犬队列前,点了河上真的名,犬王从容出列,石啸漪把密封着的小黄的外套打开后让它嗅别,然后把它交给盛小牛率领的那个搜索小组。小组带着河上真立刻离开现场,前往划分的地段进行搜索了。 其余警犬,也如此接受了任务,分别随搜索小组出发。 几十年后,水明州城的老市民还清晰地记得那个被公安局长肖叟侯折腾得全城不眠的夜晚,这也是他们进入共产党执政时期所经历的惟一一次的挨家挨户的搜索。平心而论,这是一种扰民行为,肖叟侯当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但他处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为了迅速侦破案件别无选择。因此,在凶手被抓获后,他想到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入洞房,而是召来秘书口授一份道歉书,让秘书交沈皆儒修改后立刻组织文员用毛笔誊抄数十份,张贴全城大街小巷。次日上午陈赓离开水明州时,在城门口看到了张贴的道歉书,连说了三个“好”。 案件是这样侦破的:警犬岩中忍随同它所在的搜索小组进入划定的区域搜索,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嗅闻也没有收获。驯导员和军警都以为线索不在本区域内,心理上出现了自然性的松懈。哪知就在这时,运气来了,岩中忍经过一所尼姑庵时,忽然大为兴奋,驯导员于是集中精力注视着警犬。岩中忍把众人引到庵门口后不走了,驯导员对担任组长的刑警说这里面必须彻底查看一下。于是便先派人守住了后门,然后敲门。开门的尼姑竟然就是那个化装成受害者报假案的“披肩长发女人”,那头发自然是假的。岩中忍没有一丝犹豫,当即扑倒了对方。 原来,这个尼姑是军统特务徐某的情人。徐某是水明州人,抗战中期参加军统,是一名行动特工中的高手。戴笠对于其在水明州苦心经营的地下组织被肖叟侯一网打尽大为震怒,必欲报复。经过挑选,委派徐某前往水明州暗杀肖叟侯。徐某潜入水明州后,隐藏于尼姑庵旧情人处。他原以为以他这种职业杀手的水平,暗杀肖叟侯这样的土包子公安局长料想不成问题,哪知经过一番调查这才知道要想解决肖叟侯后全身而退乃是一桩比登天不会便当的事情。于是就退而求其次,决定暗杀一个共军军官回去向戴笠交差。经过一番窥探,徐某决定把城防司令钱万里作为暗杀对象,并要求尼姑情人做其帮凶。作案后,徐某逃进了尼姑庵,寻思公安局不可能把追查触角伸向一所仅有三个尼姑的小庵的,准备躲一夜于次日就离开水明州返回国统区。徐某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就是没有考虑到肖叟侯手下的那批警犬,结果就弄了这么个下场。 那年代,处置这类案件十分迅速。今天破案,明天就由军管会判决了,两名罪犯都被判处死刑。本来处决犯人是由公安局出面执行的,但这次丁松因为要给钱万里报仇,执意要求由部队执行。当时没有法律程序的说法,军管会主任薛兆钧也就同意了。丁松于是以军管会的名义召开了公判大会,肖叟侯平时对于这种事情能推则推,都让沈皆儒上前顶阵,但这次却是主动坐上了主席台,因为这是替钱万里报仇,他不能不到场。 公判会结束后,丁松把肖叟侯拉进了他那辆肖叟侯从孙景章那里“智取”来的轿车,也不吭声,一直去了团部。进了办公室,这才说瘦猴我已经好久没有和你小子单独喝酒了,今天咱们闹个一醉方休如何?肖叟侯听了心里暗暗叫苦,寻思老子昨天成亲,刚要入洞房就被那案子给搅黄了,今天再折腾个一醉方休,这如何向石啸漪交代?想着,就有点支支吾吾态度不明朗。 原以为丁松肯定会不高兴,肖叟侯想让对方嘀咕时就提出自己的为难之处。哪知丁松却显得格外的宽容,并不计较他的态度,而是唤来警卫员,拿出自己的伤残金,让去叫司务长准备酒菜。肖叟侯顿时警觉起来:这是反常之举,莫非这主儿要打老子什么主意啊?再往下想,思维便停留在警犬上,不禁暗说“不好”,老子上当了! 肖叟侯马上站起来,说师父我借你电话用一下,给局里打个电话,看是否有紧要公事等着我回去处理。电话机就在丁松旁边,他也不吭声,随手抓起话机就挂公安局。肖叟侯以为是替他效劳,心里刚有点过意不起的念头,丁松已经对接电话的沈皆儒说话了,说老沈我是丁松,肖叟侯在我这里研究重要工作,局里有什么公事一律挡驾,挡不了的才允许打电话过来打扰。说着,不待对方说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嘀咕说,瘦猴他妈的现在老子倒成了你的秘书了,有事情还替你打电话,这份情谊,哎!还真没法形容哩! 肖叟侯知道丁松是个比他还鬼的主儿,一旦打定主意,没有达不到目的的。于是深为自己误入这主儿的白虎堂而后悔,但他还要作一番努力,于是就借着对方的话头说,师父您既然如此看重师徒情谊,那瘦猴想请您老今天体谅徒弟一回,这酒就改在明天喝如何?由徒弟做东请客。丁松惊讶地问这是怎么的,难道你小子敢驳老子的面子?肖叟侯连忙说不敢不敢,思忖索性摊牌吧,看你如何说法?于是就说自己昨晚还没有入洞房就出现场侦查凶杀案了,今晚不想使石啸漪失望所以必须得早点回去,云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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