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军事·军旅 > 21条秋田军犬 | 上页 下页 |
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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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叟侯还想带着平山活进会议室,马上被沈皆儒制止。肖叟侯说他妈的这是军犬,又不是人,你会议再机密,它也听不懂,听懂了也无法泄露出去的。沈皆儒不想跟肖叟侯啰嗦,直接招呼小金把军犬牵出去,让在外面走廊里待着等候肖叟侯散会。 薛兆钧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的,自然在外面看见军犬了,会议开始前便说请肖叟侯同志注意,以后上军管会时不要把军犬带来,这里一部分是女同志,胆子小,让你那军犬吓出心脏病来了怎么办?肖叟侯没有想到还有这条理由,心眼纵然玲珑剔透,一时也答不上话,只好点头称是。 会议结束后,薛兆钧说今天参加会议的同志可以在军管会吃午饭,军管会今天改善伙食,牛肉包子、粉丝鸡蛋白菜汤管够。肖叟侯顿时来劲,寻思他妈的老子好几天没开过荤了,今天得抓住机会补充补充,小金也可以借光,自然也少不了平山活。他甚至还动起了顺几个包子回去让盛小牛、石啸漪几个分享的主意,但一想薛兆钧这主儿毕竟跟自己没有什么交情,沈皆儒又是一副秋风黑脸,那包大头又盯得那么紧,万一失手那倒成了一桩丢人现眼之事,于是不敢实施。可是想想又觉得不甘心,寻思着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转眼见小金在旁边转悠,就把主意打到了警卫员头上。他四下扫视,避开了沈皆儒的眼光,对小金附耳悄言了几句。小金会意,领命而去。 肖叟侯假装悠闲,牵着平山活去了院子,在那里散步。一会儿,忽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便知小金失手被拿下了,暗忖这小子手艺太潮,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不过也怪自己平时缺乏调教。他原想不出面,让那主儿自己应付。但转念又想这小子别把老子供出来啊!于是赶紧牵着平山活往后院伙房那里去。 到后院一看,肖叟侯总算松了一口气,因为沈皆儒已经在伙房门口对小金教育了,寻思这小子总算还有点挺力,没有把老子供出来。沈皆儒见肖叟侯露面,马上朝他招手,说过来过来,肖叟侯同志你是怎么搞的?肖叟侯假装不知道发生了情况,一脸惊讶地询问怎么啦?沈皆儒说还怎么啦呢,你的警卫员偷人家肉包子给当场拿下了!肖叟侯说老沈你这话说得有问题啊,自己同志,革命战友,吃个包子又算得了什么呢?怎么叫“偷”?幸亏崔民光那主儿不在这里,否则没准还要把这事儿记进小金同志的档案哩?你一个“偷”字,那不是害了人家小金同志一辈子?唔? 小金机灵,瞅个空子早就溜开了。肖叟侯、沈皆儒两个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忽然伙房里传来惊叫:“这是哪来的狗啊,怎么把包子都掀地上了?” 肖叟侯暗吃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一个疏忽,平山活已经悄然溜进了伙房。他正要吆喝,平山活叼着一个包子跑过来了。沈皆儒不高兴了,说肖叟侯同志你自己看,你带来的一个警卫员,一条军犬,一个有偷窃行为,一个干脆就行劫了!哎,真坍咱公安局的台啊!你这是自由主义,回头我要在党委会上批评你的! 其时,肖叟侯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平山活那里,因为他突然想起:军犬都接受过“拒食”训练,别人给它食物吃都不会接受,怎么会自己去抢一个包子呢?这个举动不合军犬的路子,更不符合平山活的性格呀!这样,肖叟侯就下意识地想到平山活此举只怕另有用意。果然,平山活见肖叟侯盯着它看,便把包子放在地上,然后用嘴巴一拱,把包子拱滚开去。肖叟侯心一动:难道它是在告诉我这包子不能吃?为什么不能吃?忽地一惊:他妈的!莫非有毒啊?! 平山活见肖叟侯看着自己,便汪汪地叫了起来,声音中含着一种焦急。肖叟侯正要把自己的意思用询问方式向平山活求证时,平山活忽然浑身一抖,身子如离弦之箭般地射了出去。肖叟侯一声“平山活”没叫出来,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定睛一看,竟是薛小横被平山活一头撞翻在地,手里拿着的那个刚要送进嘴里的包子飞得老远!肖叟侯马上明白平山活的意思了,这包子里被人放了毒药。他也来不及往下想,伸手从怀里掣出左轮手枪,朝天就扣动了扳机。 被枪声最先引来的是警卫员小金和军管会警卫排长包三宝,肖叟侯下令:“包排长听令:立即封锁所有进出通道,严禁人员擅自移动!小金,守住伙房,不让任何人动这牛肉包子!违令者,按战时纪律就地处置!” 正在办公室商议事情的薛兆钧、丁松闻声而至。这时,肖叟侯已经让人找来一只活鸡,正让厨子把包子掰开了喂。鸡一下一下啄着牛肉馅时,薛兆钧、丁松听肖叟侯说了平山活对于牛肉包子所作的反应,两人都对此表示怀疑,丁松说:“伙计,有这么严重吗?谁敢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动起把军管会常委一锅端的念头?唔!” 肖叟侯还没开口回答,正吃着包子馅的公鸡忽然倒地,双脚乱抽了几下,脖颈痛苦地伸了伸,就再也不动弹了!平山活上前,对着死鸡大叫,又抬头望着肖叟侯,似乎在问:怎么样?厉害吗?肖叟侯厉声大喝:“来人!” 包三宝出现在面前:“听命!” 肖叟侯一指:“给老子封了这伙房!所有人员,不论男女老少,一律暂行关押,分别抄身!” 薛兆钧如梦初醒:“他妈的!如此说来,投毒犯就在军管会大院?老子的身边?” 肖叟侯蹲下身子,把平山活招到跟前,亲切地抚了抚它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剥开包装纸塞进它嘴里,然后指着地上的死鸡和吃剩的牛肉馅:“平山活,嗅!” 平山活叫了一声,低头对着牛肉馅闻了片刻,抬头用力鼓动着鼻翼从空气中辨别着气息,然后毫不迟疑地朝伙房奔去。肖叟侯、薛兆钧、沈皆儒和丁松跟在军犬后面,只见平山活来到已经被包三宝等人勒令排成一列准备带往饭堂的伙房人员前,从排头的那个麻脸烧火伙计开始,逐个嗅着。嗅到第四个干勤杂活的胖女人时,忽然大叫一声,一口咬住了棉袄下摆衣襟。胖女人脸色顿时惨白,吓瘫在地。 一起由国民党中统水明州特别行动组密谋策划的阴谋毒杀水明州军管会领导班子的阴谋,就这样让肖叟侯误打误撞歪打正着地破获了。 丁松目光炯炯地盯着平山活看了片刻,转脸对薛兆钧说:“没有这条军犬,我们今天全都玩儿完了!” 薛兆钧以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平山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挥手把儿子招来,抚了抚脑袋,说小子算你命大,要不,这会儿这世上已经没有你了。忽把薛小横推给肖叟侯:“儿子,我知道你喜欢跟军犬玩,从今天起,除了上学念书的时间,你就跟你肖叔叔去驯犬吧。小肖,我把儿子交给你了!” 肖叟侯大觉意外,一时竟然来不及作出反应,忽见沈皆儒正偷偷朝自己使眼色,便把薛小横拉到身边:“行了!你以后将成为中国新一代的驯犬专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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