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军事·军旅 > 21条秋田军犬 | 上页 下页
三一


  石啸漪知道肖叟侯的观点后说,老肖这事你就别管了,由我来负责,你考虑的问题是育种问题,那是一件大事,目前我们基地还谈不上做这事,眼下是应急,为了足清健恢复进食。犬类之间的交配,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怀孕的,不过为稳妥起见,我会给足清健注射药物,使它不能怀孕,这样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肖叟侯一听连连点头,说那就这样吧,小石你大胆去做。就是不知他妈的足清健会不会上当?

  这个问题也正是石啸漪所担心的,但她让盛小牛把塞特犬往足清健躺的病床前一放后见足清健眼睛一亮便马上松了一口气。塞特犬也并非无名之辈,最初还看不上已经让绝食折腾得失去了秋田犬往日那份名犬风范的足清健,在病床前转了转就退开去了。盛小牛见了就说这主儿给脸不要脸,送上门的媳妇还挑精拣肥,待老子开导开导它。就把塞特犬带到外边去了,塞特犬的特点是友好温顺,没有秋田犬的那种好斗、凶残,也不知盛小牛采取了什么手段,估计是连吓带哄加奖励,也就使其态度有所转变。

  这边,石啸漪和驯导员在给足清健做工作,军犬聪明,能够领会人类的简单话语和手势。足清健听了一会,目光没有那么凶狠了,石啸漪便估计它已经动心了。然后,就安排塞特犬跟足清健一起进食,盛小牛让塞特犬把盛放着石啸漪专门调配的营养流汁的容器叼到足清健的面前,足清健稍一迟疑,终于吃起来了。

  另一边早已安排好了,把足清敏带到窗外只一瞥,它就发出了主动求食的信号。

  从这天起,两条军犬停止了绝食。

  塞特犬和足清健一共待了八天,等塞特犬离开时,足清健已经恢复了健康。塞特犬似乎有些依依不舍,还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盯着厮守了数日的足清健,而足清健却像是忘记了双方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恢复了训练有素的军犬的冷静和秋田犬一贯的傲慢,几乎看都不看就转身了。看得盛小牛暗自吃惊,心说这主儿他妈的真是日本人的种,就是这副德行!

  足清健姐弟双双绝食的这段时间,基地其他18条军犬显得很平静,也很安分,老老实实地遵照新主人的安排过着日子。肖叟侯在每天晚上举行的驯化小组例行碰头会上分析说,这些军犬是日本的种,所以也跟日本鬼子一样,欺软怕硬,见老子一枪差点毙了足清健,知道是敢动真格的,所以也就只好老实了。这话也对盛小牛和小许等几个跟鬼子真刀真枪交过手的老兵的胃口,纷纷附和。只有石啸漪表示不敢苟同,她说秋田犬的忠诚就像人类的宗教信仰那样,而军犬又是一种特殊的犬群,这就像让它们主动改变本性一样,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桩难事,所以秋田军犬不可能那么容易肯就范的,

  肖叟侯听了说小石讲得也有道理,还是需要警惕,不能让军犬钻了我们的空子,再闹点事情出来,我简直不好向上级交代,见了沈政委也会有一种抬不起脑袋的感觉。

  幸亏这样每天讨论,每天防范,不然的话,还真可能会出事。而且出的就是大事,因为犬王河上真至今还没有放弃组织军犬集体逃跑的念头。

  河上真在足清敏受伤被隔离治疗后,显示出犬王的果断风格,自作主张指定平山活替代了足清敏的助手位置。盛小牛发现后说这小子不是无组织无纪律吗,你要指定新助手,总得把那条红犬领到老子跟前来,摇摇尾巴请示一下,待老子点了头才算数啊!说着就想要较真,被石啸漪阻止了。

  河上真把平山活安排在自己身边倒不是为了谈情说爱,而是密议集体脱逃之事。它们一致认为,群犬的响应肯定没有问题,一声号令,立马呼应。存在的问题是:目前军犬还只是轮流活动,不像过去那样可以在犬舍院子内全体活动,而且笼舍的门是上锁的,不像以前那样只要插销拴住,那倒是可以拨掉的,所以,要想全体行动目前条件还不成熟;另外,如何突破基地的严密武装警戒也需要考虑。正是由于存在着这两个问题,所以河上真迟迟下不了行动决心。为了创造条件,河上真就只好采取继续蒙蔽驯化小组的方针,带头遵从指令,给新主人制造了一个平和稳定的假象。河上真要跟驯化小组比试一下耐心,谁的耐心好,谁就能胜利。它深信就这样平和下去,新主人的警惕性肯定要放松的,精力也会下降,这样,看着军犬没有闹事迹象,就会图省事而放松管理警戒,就会不再上锁,到那时,只需要几分钟时间,就能解决问题了。

  但是,河上真的意图不幸由于一个人在军犬训练基地的出现,而变得茫然了。

  这个人,就是胡祖毅。胡祖毅当着水明州军管会主任,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眉毛胡子一把抓,忙得没日没夜没个开交,按说是没有空闲专门来视察一趟军犬基地的。可是,他经不住肖叟侯几次三番的纠缠,他也明白肖叟侯要请他去基地视察的用意——使外界知道,胡祖毅主任是支持和重视军犬驯化工作的。胡祖毅知道,碰上这个肖叟侯,只要自己还在水明州任职,那这一趟视察早晚是得去的,晚去不如早去,于是就决定抽空一去。

  胡祖毅一出马,公安局这边的沈皆儒、崔民光等领导自然也得来了。几个人转了一圈后,来到松尾原先的办公室里坐着听石啸漪汇报驯化军犬的情况。汇报完后,肖叟侯请领导作指示,胡祖毅没有开口时,沈皆儒倒先开腔了,说有一个问题必须提一提的,肖叟侯同志你这个组长是怎么当的,怎么进驻多日了连语言还没改过来?肖叟侯一愣,问是什么语言啊。沈皆儒正色道,我发现,你们叫军犬的名字时还全部使用日语,这是不能容忍的,驯化日本军犬,首先就要从这点驯起,得用我们中华民族的汉语叫军犬嘛。

  肖叟侯本来对沈皆儒的抢先开腔是有想法的,寻思老子是请领导作指示,这里的领导只有一个——胡主任,他妈的你老沈倒先张口了,这不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吗?于是就有了敲打几句的念头。但是现在听沈皆儒这样一说,不禁一个激灵:对啊!老沈说得不错,这一点是需要立刻改过来,否则他妈的不是变成它们驯化我们了——老子不得不使用它们国家的语言来叫它们啊!这样想着,就把敲打念头丢掉,开口说老沈提醒得对,我们得马上进行。请胡主任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到时候我请您过来过目检验。

  送走了胡祖毅,肖叟侯马上召集驯化小组成员开会。石啸漪说,松尾留下的军犬档案显示,这些军犬在日本接受训练时就有汉语指令一项,这是因为考虑到可能会跟随化装成中国人的日本特工外出执行特别使命的需要而专门设置的,所以每条都能听懂用汉语下达的指令。在养训基地的训练项目中,也有每月两次汉语指令,以防止军犬时间长了对于汉语指令生疏而反应迟钝。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军犬面对着新主人呼唤它们时,竟然像约好了似的一律不认汉语,必须用日语叫它们的名字才认。

  肖叟侯说:“他妈的!本局长倒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哩,他妈的这不是反了?小石,驯化这些狗日的,就从这里抓起,第一步,必须让军犬接受汉语呼唤;第二步,以后进行全部项目训练时,必须让它们听从汉语指令!你看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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