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之战(57)

五七

　　“在这个房间待了快一天，”洁希说，“之前在那个治疗容器里大概有一个星期。”

　　“我们到这花了四天的时间，那时候你正在维生器里，你知道这事吗？”哈里问，我点点头。“被发现之前，你在珊瑚星躺了两天。所以总共加起来，大概有两星期了。”

　　我看看他们两个：“很高兴看到你们。”我说，“不要误会了，我就是想随便问问，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你们没在汉普顿·路德号上？”

　　“汉普顿·路德号已经被击毁了，约翰，”洁希说，“我们一跃迁过去，就被他们从右侧攻击。我们的运输梭从逃生门出去之后，引擎就坏了。漂了一天半，才被斯帕罗霍克号发现，我们差点闷死。”

　　我回忆雷伊人对巡洋舰的攻击。我很奇怪怎么汉普顿·路德号怎么也会这样。“莫德斯托怎么样，你们知道么？”我问。

　　洁希和哈里相互看看：“也挂了。”哈里最后说，“约翰，他们全都死了，这是一次屠杀。”

　　“他们不会全死光的，”我说，“你不是说你们被斯帕罗霍克号搜索到了么。他们也会被找到的。”

　　“斯帕罗霍克号来晚了，第一波攻击之后才到。”哈里说，“它的跃迁地点离行星很远，雷伊人一直追着斯帕罗霍克号直到你们被击毁的那个位置，不过他们没打中。”

　　“有多少人生还？”我问。

　　“你是莫德斯托的唯一幸存者。”洁希说。

　　“其他运输梭也出去了。”我说。

　　“但都被击毁了。”洁希说，“雷伊人把每个比一本书大的东西都击毁了。我们的运输梭之所以幸存，是因为引擎坏了。他们可能不想浪费导弹。”

　　“总共多少人生还？”我问，“除了我和你们的运输梭。”

　　洁希和哈里都没说话。

　　“这他妈逼的不可能！”我说。

　　“我们都中了埋伏，约翰。”哈里说，“每艘跃迁到珊瑚星空间的飞船都几乎立即受到攻击。我们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但他们确实知道我们的位置，然后他们击毁了每一个能发现的运输飞船。斯帕罗霍克号冒险救了我们和你，是因为我们是唯一的幸存者。你的飞梭是唯一在行星上着陆的，他们通过灯塔通讯发现了你们，你的飞行员在坠毁之前曾经和它通讯过。”

　　我记得菲奥娜，还有艾伦。“我们总共损失多少？”我问。

　　“六十二艘载满士兵的巡洋舰，”洁希说，“大概九万五千人。”

　　“我操！”

　　“我们全军覆没，”哈里说，“所以才还待在这里，因为没别的地方可去。”

　　“后来我们被调查，”洁希说，“好像我们知道什么。挨打的时候，我们已经在飞梭里。”

　　“你已经从一个死人恢复得能够说话了。”哈里对我说。“很快就有CDF的调查官拜访你，我猜。”

　　“他们什么样？”

　　“缺乏幽默感。”哈里说。

　　“如果我们对幽默没反应，还请你不要介意。佩里下士，”纽曼中校说，“当你损失了六十条船和十万人的时候，你也会处于一个非常严肃的情绪中。”

　　当纽曼问起我怎么做的时候，我只是说“爆炸”。我仿佛还身处太空没回来。我猜我要精神失常了。

　　“抱歉，”我说，“尽管我并不是要开玩笑，但是你或许知道，我身体还有一些部分留在珊瑚星上。”

　　“你怎么到达珊瑚星的？”少校乔纳，我的另一个调查官问。

　　“我只记得在飞梭里，”我说，“后来我就只能靠自己了。”

　　乔纳和纽曼相互看看，好像我又说了个笑话似的。“下士，在你的报告里，你提到你命令你的飞行员打开莫德斯托的逃生门。”

　　“没错。”我说，昨晚哈里和洁希走后，我整理了报告。

　　“谁命令你下达那个指令的？”

　　“噢，我自己。”我说，“莫德斯托已经被导弹击中，我想在那种情形下能够主动作出反应会好一点。”

　　“你知道有多少飞梭穿过舰队飞往珊瑚星？”

　　“我不知道。”我说。“似乎非常少。”

　　“包括莫德斯托的七艘，总过不超过一百艘。”纽曼说。

　　“你知道有多少真正在珊瑚星着落？”乔纳说。

　　“我想可能只有我的船。”我说。

　　“没错。”乔纳说。

　　“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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