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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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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这么说,”甘道夫说:“谁知道呢?别心急,去你该去的地方,心中怀抱着希望!去伊多拉斯吧!我也会和你们一起去的。” “不管对什么年纪的人来说,那都是段很长的路,”亚拉冈说:“我担心在我们赶到之前,战斗就结束了。” “我们到时就会知道了,到时就知道了。”甘道夫说:“你们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没问题,我们会一起行动的,”亚拉冈说:“但我猜得到,如果你想的话,其实会比我还要早到达那边。”他站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甘道夫。其他人瞪着两人,看着他们面对面地站着。亚拉冈那人类的身影十分高大,如同盘石一般坚定不移。他的手放在剑柄上,看起来彷佛是刚脱离迷雾之海的君王,踏上低等人类的湾岸一样。在他面前则是一个苍老的身影,白色的袍子闪着光芒,彷佛有一种经历岁月磨练的神光隐匿其中,超越了君王的力量。 “甘道夫,我说的对不对?”亚拉冈终于说:“只要你想做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比我更快达成。这让你理所当然成为我们的队长和舵手。黑暗魔君有九名骑士,但我们拥有一名力胜千军的白骑士。他通过了火焰和深渊的考验,众人将对他无比的畏惧,我们愿意跟他上山下海。” “是的,我们愿意一起跟随你!”勒苟拉斯说:“但首先,甘道夫,我必须知道你在摩瑞亚到底怎么了,好让我心安。你愿意告诉我们吗?难道你就不能多花一点时间,对朋友解释你是如何逃出的吗?” “我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甘道夫回答:“时间已经不够了。但即使我们有一整年的时间可以耗用,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一切。” “那就请你把握时间,把你愿意说的部份告诉我们!”金雳锲而不舍地追问:“来嘛!甘道夫,告诉我们你和炎魔决斗的最后结果是如何!” “别提起它的名字!”甘道夫的脸上彷佛闪过一阵痛苦的乌云,他沉默地坐着,看起来苍老如风中残烛。“我不停地往下掉……”他最后终于慢慢的说,似乎连要回忆起这过程都非常痛苦。“我一直往下掉,他也跟在我身边,我被他的火焰包围,遭到严重的烧伤。然后我们一起落入了深水之中,一切都归于黑暗;死亡之潮无比的冰冷,我的心脏险些为之冻结。” “都灵之桥下的深渊很深,从来没人度量过。”金雳说。 “但它还是有尽头的,是在人所未见、光明也无法达到的彼端,”甘道夫说:“最后我终于来到了大地的根基之上。它还是在我身边,它的火焰已经熄灭了,但它化身成黏稠的形体,比缠人窒息的毒蛇还要致命。我们在地心深处不停地搏斗,时光似乎停止流逝。它紧抓住我,我也不停地抵抗,最后它逃进黑暗的隧道中。金雳,那些并不是都灵的部下所建造的,在远比矮人家园还要幽深的地底,那是被无名的生物所挖掘出来的隧道,连索伦都不知道这些生物。虽然我曾经目睹了他们,但我不愿意在此提出,让诸位的心头蒙上阴影。在那绝望的环境中,敌人成了我唯一的希望,我紧追着它不肯放弃;就这样,最后它终于带我来到了卡萨督姆的秘道中。它对这些地方实在是了如指掌,我们一直往上走,直到我们来到了无尽之阶。” “这个地方已经失传很久了,”金雳说:“许多人说这个地方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但其他人则认为它已经被摧毁了。” “它的确存在,也没有被摧毁,”甘道夫说:“它从最底层的地牢一路通往最高阶的山峯,是一段高达数千阶的螺旋楼梯。它的尽头是雕刻在西拉克西吉尔峯之内的都灵之塔。在那座山峯的积雪之中有一个孤单的开口,旁边则有一块平地俯瞰着整个笼罩在云雾之中的大地。该处的阳光炽烈,但脚下却完全被云雾所遮蔽。它一跳出来,我随即跟在后面,正好看见它全身冒出新的火焰来。没有人看见这一切,或许,在未来的岁月中,将会有歌谣描述那段巅峯之战。”甘道夫突然间笑了:“但歌词能写些什么呢?底下的人头抬头望去,只能看见峯顶笼罩在暴风雪中。他们听见隆隆雷声,看见耀目的闪电,以及火舌不停地在山峯上吞吐。这样还不够吗?我们四周升起了浓密的水气,那是蒸气和白烟,冰雹如同暴雨般落下……我打倒了敌人,它从高处落下,撞毁了大块的山壁,从此再也没有爬起来。接下来,我失去了意识,在昏迷的状况下四处漫游,经历了许多的磨难。我又被赤裸裸地送了回来,让我可以把所有的工作都完成。我就这么不着寸缕地躺在山顶。身后的高塔已经化为粉尘,出口也消失了,阶梯上则是落满了破裂、烧焦的岩石。我就这么束手无策地躺在孤绝的山峯上。我瞪着天空,看着星辰运行,每一天都如同一个纪元般的漫长。我依稀可以听见耳边传来世界各地的声响、歌谣声、哭泣声以及岩石承受极大重量的闷哼声。就这样,风王关赫最后找到了我,把我带离了绝顶。” “‘伸出援手的老友啊,我注定要成为你的负担!’我说。” “‘你以前或许算是个负担,’它回答:‘但现在你已经不同了。在我的爪下,你轻得如同天鹅的羽毛一般,阳光几乎可以穿透你的身体。事实上,我认为你根本不需要我了,如果我松开爪子,你可能会随风飘扬呢!’” “‘千万别松手!’我大呼道,这时才觉得生命重新在体内跃动:‘带我去罗斯洛立安!’ “‘凯兰崔尔女皇派我来,就是这么说的。’它回答。” “因此,我就这么抵达了卡拉斯加拉顿,发现你们已经离开了。我在那里流连了一段时间,让那块大地给我带来一切的医疗。我的确获得了医治,也获得了一件白袍。我和他们商谈,也获得了许多忠告。因此,我有许多的消息要告诉你们其中一些人。女皇命我告诉亚拉冈这段话: 登丹、伊力萨王现在人在何处? 为何你还不知如何自处? 失落的王储重现之时即将到来, 灰衣的队伍也将从北而来。 但汝之道路将充满黑暗: 亡者镇守着那道路通往海岸。 她对勒苟拉斯则是说: 勒苟拉斯,绿叶在树下已经历许久 汝已度过快乐的时光,但务需注意那大海不朽! 若汝听见岸边的海鸥鸣叫, 汝之心将不再甘于被森林围绕。” 甘道夫沉默地闭上眼。 “她没有给我任何的话语吗?”金雳低头道。 “她的话语让人有不祥的感觉,”勒苟拉斯说:“对于收到的人来说却又含混不清。” “我还是觉得不公平!”金雳说。 “那又该怎么样?”勒苟拉斯说:“难道你宁愿她预测你的死期?” “是的,如果她无话可说。” “怎么搞的?”甘道夫张开眼问道:“啊,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了。金雳,真抱歉!我刚刚在思索那讯息的意义。但事实上,她的确有话要告诉你,那既不黑暗、也不伤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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