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个小时(58)

五八

　　他走向丹斯，以充满歉意的口吻说：“很抱歉造成您的困扰。”

　　随后，他转向尼克。“请把手放到身后。”

　　“你说什么？”尼克望着马纳斯。

　　“警官，你找到了什么？”马纳斯问。

　　“请别让现在的情况更难堪，”布纳哈特对尼克说，他强迫他转身，戴上手铐。

　　布纳哈特把钥匙交给马纳斯。

　　马纳斯走向马可仕的车，手伸进乘客座，打开置物箱，拿出一个小袋子。他解开那个小黑绒布包，里面有一大把闪亮的钻石。

　　“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故意栽赃我。”马可仕对布纳哈特大骂，然后转向丹斯。“到底有几个人替你办事？这些人全都是跟你一伙的吗？警官，你的廉洁到底值多少？”他转身对布纳哈特大吼大叫。然后又转向丹斯。“你逃不掉的。”

　　“转身。”丹斯命令马可仕。

　　“你做梦，你这个禽兽。”

　　丹斯抓住马可仕的手臂，但他却犯了大错。虽然丹斯体格精壮、未满四十，但马可仕却在盛怒之中抓住丹斯的手，瞬间给他个过肩摔，然后又把他拉过来，向他用力挥了一拳，强劲的力道打在丹斯的下巴上，一拳就把他击倒在地。

　　马可仕又握起拳头，但马纳斯以枪托打中他的后脑勺，将他击昏，倒在警探身旁的地上。

　　马纳斯转向自己的手下，点头示意他们上吉普车。“很抱歉。”马纳斯对丹斯说。丹斯瞪着这个兼差的二等兵。“也许你和你的同伴应该回去空难现场，让我们自己处理这件事。”

　　“我向您道歉，警官。”马纳斯说。

　　这名士兵对丹斯伸出手，想拉他起来，但丹斯不理会他的协助和道歉，兀自站起身，揉揉瘀青的下巴。

　　二等兵不再多说，他直接跳进驾驶座，迅速驶离。

　　“布纳哈特，你帮忙把他们带进去。”丹斯转向另外三名警察。“这里接下来由我们处理就行了，快回去空难现场帮忙那些痛失亲人的可怜家属吧！”

　　三名警察转身上车离开。

　　丹斯转过来，靠近尼克的脸。

　　“他知道吗？”尼克问。

　　丹斯继续瞪着尼克，沉默不语。

　　“知道什么？”布纳哈特蹲在不省人事的马可仕身旁，把他的手放到身后，戴上手铐。

　　尼克低头看着这位年轻的红发警察，他身穿崭新的蓝色警察制服，尼克花了好几分钟才认出他是谁。“我告诉你，伊森·丹斯警探打算把他后车厢内的重物绑在你的脚踝上，把你丢进凯斯克水库淹死，然后……”

　　丹斯用枪敲打尼克的头侧，把他击倒在地。

　　“也许我是打算要把你丢进那个水库里。”丹斯说。又用力踢了一下已经头晕目眩的尼克。

　　※※※

　　“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才一下车，丹斯就大吼。

　　“事情那么多很难走开。”布纳哈特说。他关上身后那扇二十英尺高的大门走向车子后方。“你有看到坠机现场吗？真是太恐怖了。”

　　布纳哈特打开后车厢，从车里拿出两大袋东西放进丹斯的后车厢里。

　　“我可能会被杀！”丹斯继续骂这名年轻的警察。

　　“别紧张，我不是救了你吗？”布纳哈特挥挥手。

　　“那些钻石在哪里？”

　　布纳哈特从口袋拿出黑色绒布包交给丹斯。

　　“老天，要是有一颗钻石不见了……”

　　“你这样跟刚救了你一命的人说话也太凶了吧！”

　　“你给我小心点。”丹斯指着布纳哈特的脸。“那是因为我聪明，知道要先把这些袋子从车里拿出来，而且还知道要你带人来救我。”

　　“是喔。要是我后面那个男的知道你跟这个劫案有关就惨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知道呢？”布纳哈特靠近丹斯，近到侵犯他的私人空间。“还有，他刚刚说你会把我丢进水库淹死是什么意思？丹斯，你想杀我吗？你想杀了我们全部吗？我不认为你够了解我。”

　　“你给我认真听着，”丹斯凑得更近。“你要小心点，否则一毛也拿不到。”

　　“丹斯。”布纳哈特说：“你可别忘了，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又不是我。”

　　“你以为我会为你挡子弹吗？你真不了解我。如果状况变糟，我很可能真的会把你丢进那座湖。”

　　布纳哈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斗不过丹斯，只是静静地从腰带上解下手枪交给丹斯。“这是我从那个人身上拿到的。”

　　“干得好，布纳哈特。现在我们需要的指纹都在上面了。”

　　尼克和马可仕彼此相隔十英尺，面对面坐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线来自不锈钢门底下的缝隙。两人的手都被铐在后面，脚被绑在椅脚上。

　　“你没事吧？”尼克问。

　　“我没事，我只是快气死了，背又痛得要命。我一定要打烂那个打我的人的嘴。”马可仕大骂，他前后转着头，扭动手脚。“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尼克看看四周，这是一片偌大的空地，墙边有一堆板条箱，角落有一张桌子。这里跟拜瑞丘其他地方一样，没有电力。

　　“我们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尼克试着安抚他的朋友。

　　“你这自以为聪明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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