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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传


  《释名》曰:传,传也,以传示后人。

  《博物志》曰:贤者著行曰传。

  《汉书》曰:古之王者,世有史官,君举必书,所以慎言行,昭法戒也,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事为春秋,言为尚书。

  【诗】魏阮瑀诗曰:误哉秦穆公,身没从三良,忠臣不达命,随驱就死亡,低头闚壙户,仰视日月光,谁谓此可处,恩义不可忘,路人为流涕,黄鸟鸣高桑。

  又诗曰:燕丹养勇士,荆轲为上宾,图擢尽匕首,长驱西入秦,素车驾白马,相送易水津,渐离击筑歌,悲声感路人,举坐同咨嗟,叹气若青云。

  宋陶潜咏荆轲诗曰:惜哉剑术疏,奇功遂不成,其人久已没,千载有馀情。

  陈周弘直赋得荆轲诗曰:荆卿欲报燕,衔恩弃百年,市中倾别酒,水上击离弦,匕首光陵日,长虹气烛天,留言与宋意,悲歌非自怜。

  陈杨缙赋得荆轲诗曰:函关使不通,燕将重深功,长虹贯白日,易水急寒风,壮发危冠下,匕首地图中,琴声不可识,遗恨没秦宫。

  晋袁宏诗曰:周昌梗槩臣,辞达不为讷,汲黯社稷器,栋梁表天骨,陆贾厌解纷,时与酒梼杌,婉转将相门,一言和平勃,趋舍各有之,俱令道不没。

  又诗曰:无名困蝼蚁,有名世所疑,中庸难为体,狂狷不及时,杨惲非忌贵,知及有馀辞,躬耕南山下,芜秽不遑治,赵瑟奏哀音,秦声歌新诗,吐音非凡唱,负此欲何之。

  陈阮卓赋咏得鲁连诗曰:鲁连有高趣,意气本相求,笑罢秦军却,书成燕将愁,聊弃南金赏,方从沧海游,寄言人世客,非君能见留。

  晋左思咏史诗曰:被褐出阊阖,高步追许由,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

  吾希段干木,偃息蕃魏君,吾慕鲁仲连,谈笑却秦军,当世贵不羁,遭难能解纷,功成耻受赏,高节卓不群。又咏史诗曰: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金张籍旧业,七叶弭汉貂,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又咏史诗曰:主父宦不达,骨肉还相薄,买臣困樵采,伉俪不安宅,陈平无产业,归来翳负郭,长卿还成都,壁立何寥廓,四贤岂不伟,遗烈光篇籍,当其未遇时,忧在填沟壑,英雄有屯邅,由来自古昔,何世无奇才,遗之在草泽。

  晋张协咏史诗曰:昔在西京时,朝野多欢娱,蔼蔼东都门,群公祖二疏,朱轩曜金城,供帐临长衢,达人知止足,遗荣忽如无,抽簪解朝衣,散发归海隅。

  宋孝武咏史诗曰:聂政凭骁气,荆轲擅美风,孤刃骇韩庭,独步震秦宫,怀音岂若始,捐驱在命终,雄姿列往志,流声固无穷。

  宋鲍昭咏史诗曰:五都矜财雄,三川养声利,百金不市死,明经有高位,京城十二衢,飞甍各鳞次,仕子飘华缨,游客竦轻辔,明星辰未晞,轩盖已云至,宾御纷飒沓,鞍马光照地,寒暑在一时,繁华及春媚,君平独寂漠,身势两相弃。

  陈张正见赋得韩信诗曰:淮阴总汉兵,燕齐擅远声,沉沙拥急水,拔帜上危城,野有千金报,朝称三杰名,所悲云梦泽,空伤狡兔情。

  陈刘删赋得苏武诗曰:奉使穷沙漠,抆泪上河梁,食雪天山近,思归海路长,系书秋待雁,握节暮看羊,因思李都尉,还汉不相忘。

  陈祖孙登赋得司马相如诗曰:雍容文雅深,王吉共追寻,当垆应酤酒,讬意且弹琴,上林能作赋,长门得赐金,唯当有汉主,知怀封禅心。

  隋王由礼赋得马援诗曰:二帝已驰声,五溪还总兵,受诏金鞍动,论功铜马成,唯称聚米势,无惭薏苡情,虽谢云台影,犹传千载名。

  【志】后汉班固述五行志曰:河图命宓,洛书赐禹,八卦成列,九畴追叙,世代是宝,光演文武,春秋之占,各徵是举。

  又艺文志述曰:伏羲画卦,书契后作,虞夏商周,孔纂其业,纂书删诗,缀礼正乐,彖系大易,因史立法,六学既登,遭世罔弘,群言纷乱,诸子相腾,秦人是灭,汉循其缺,刘向司籍,九流区别。

  【铭】宋颜延之家传铭曰:旷彼琅邪,实唯海宇,谁其来迁,时闻远祖,青州隐秀,爰始贞居,内辞鼎府,外秉邦闾,建节中平,分竹黄初,刑清齐石,〔○《初学记》二十一作右。〕政偃营区,葛峄明懿,平阳聪理,式荐公庭,或登宰士,列美霸朝,双风千里,华萼之茂,於昭不已。

  【表】梁简文帝上昭明太子集别传等表曰:臣闻无怀有巢之前,书契未作,尊卢赫胥之氏,坟典不传,昭明太子,禀仁圣之姿,纵生知之量,孝敬兼极,温恭在躬,明月西流,幼有文章之敏,羽籥东序,长备元良之德,蕴兹三善,弘此四聪,地尊虢嗣,外阳之术无徽,〔昭明太子集首作徵。〕位比周储,缑山之驾不反,无以歈扬盛轨,宣记德音,请备之延阁,藏诸广内,丞彰茂实,式表洪徽。

  【传】梁江淹自序传曰:淹字文通,济阳考成人,为建安吴兴令,地在东南峤外,闽越之旧境也,爰有碧水丹山,珍木灵草,皆淹平生所至爱,不觉行路之远也,山中无事,专与道书为偶,及悠然独往,或日夕忘归,放浪之际,颇著文章自娱,常原卜居筑宇,绝弃人事,苑以丹林,池以渌水,左倚郊甸,右带洒泽,青春受谢,则梜弋平皋,素秋澄景,则独酌虚室,侍姬三四,赵女数人,不则逍遥经纪,弹琴咏诗,朝露几间,忽忘老之将至云尔,淹之学尽此而已矣。

  【论】宋范晔宦者论曰:宦人之在王朝者,其来旧矣,将以其体非全气,意志专良,通关中人,易以役养乎,汉仍袭秦制,置中常侍官,然引用士人,以参其选,皆银珰左貂,给事殿省,中兴之初,宦者悉用阉人,不复杂调他士,和帝即祚幼弱,而窦宪兄弟,专总权威,内外臣僚,莫由亲接,所与居者,唯阉官而已,故郑众得专谋禁中,终除大憝,遂享分王之封,超登公卿之位,於是中官始盛焉,改以金珰右貂,兼领卿署之位,邓后以女主临政,而万机殷远,帷幄制令,不出房闱之间,不得不委刑人,寄之国命,其后孙程定立顺之功,曹腾参建桓之策,迹因公正,恩固主心,故中外服从,上下屏气,虽时有忠公,而竞见排斥,举动回山海,呼吸变霜露,阿旨曲求,则光宠三族,直情忤意,参夷五宗,汉之纲纪大乱矣。

  梁沈约王僧达颜峻传论曰:世祖弱岁临蕃,游道未旷,披胸解带,义止宾僚,及运钟倾波,身危虑切,擢胆抽肝,犹患言未尽已也,至於凭玉负扆,威行万物,有欲必从,事无暂反,既而忧欢异日,甘苦变心,主挟今情,臣追昔款,宋昌之报,上赏已行,同舟之虑,下望愈结,嫌怨既萌,诛责自起,竣之取衅於世,盖由此乎,为人臣者,若能事主而损其私,立功而忘其报,虽求颠陷,不可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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