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76

七六

　　◆ 李炎（武宗皇帝一）

　　帝諱炎，穆宗第五子，元和九年生。長慶元年三月封潁王，名。開成五年正月立為皇太弟，其年即位。會昌二年四月，上尊號仁聖文武至神大孝皇帝；五年正月，又上尊號仁聖文武章天成功神德明道大孝皇帝。六年三月改今名，在位六年，年三十三。諡曰至道昭肅孝皇帝，廟號武宗。

　　§ 封婕妤王氏為淑妃劉氏為賢妃制

　　門下：禮重內朝，國有彝制，德既備於宮壺，位宜峻其等威。婕妤王氏劉氏，並體坤順之德，循姆師之訓，齊莊之禮，淑慎有儀，揚懿軌於中闈，表柔明於《內則》。惠流宸禁，芳靄椒塗，慕辭輦之誌，宏逮下之德。宜極寵數，以彰徽猷，必能重正閫儀，助修陰教，無愧於女宗之誡，國風之《詩》。王氏可淑妃，劉氏可賢妃。仍並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主者施行。

　　§ 授崔珙同平章事制

　　一日萬機，熙帝載者輔相；予違爾弼，成台德者股肱。天將瑞時，必有人傑，況當出震之日，實藉濟川之才。諸道鹽鐵轉運等使銀青光祿大夫守刑部尚書上柱國崔珙，應期而生，希代之寶，量涵海嶽，明並日星。懷倜儻之奇姿，抱英邁之正氣，挺質而珪璋比德。彯纓而冠蓋盈門。立言每見於經邦，行已諒先於及物，早持旄節，再踐崇壇。柔獷悍為忠義之心，變封疆為禮樂之族，信入人腹，令行軍牙。及尹正神州，儀刑郡國，剛能嫉惡，明可照奸。三輔宏取則之風，四方稟承流之化。洎司筦榷，益茂器能，精若鑒金，利逾滓刃。歲以饒羨，國用富強，懿乃成功，允諧選眾。是宜亮采皇極，陟降台階，調陰陽於至和，濟生靈於將泰。四維鹹舉，百度以貞，俾時式庸，佐朕為理。夫周以塚宰制國用，漢以丞相調兵食，猶怙牢盆之務，往居鈞軸之尊。後德惟臣，良臣惟聖，汝其納誨，予亦踐言。勉符魚水之資，永讚文明之化，服茲休命，敬之敬之。可守本官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依前充諸道鹽鐵轉運等使。

　　§ 條流百官俸料制

　　諸道承乏官等，雖支假攝，當責課程。但霑一半料錢，不獲雜給料例。自此手力紙筆，特委中書門下條流，貴在酌中，共為均濟。

　　§ 禁額外徵稅制

　　租斂有常，王制斯在，徵率無藝，齊人何依？內外諸州府百姓所種田苗，率稅斛鬥，素有定額。如聞近年長吏不遵條法，分外徵求，致使力農之夫，轉加困弊。亦有每年差官巡檢，勞擾頗深。自今已後，州縣每年所徵斛鬥，一切依元額為定，不得隨年檢責。數外如有荒閑陂澤山原，百姓或力能懇辟耕種，州縣不得輒問。所收苗子，五年不在收稅限，五年之外，依例收稅。於一鄉之中，先填貧戶欠闕，如無欠闕，即均減眾戶合徵斛鬥，但令不失元額，不得隨田地頃畝加稅。仍委本道觀察使，每年秋成之時，具管內墾辟田地頃畝，及合徵上供留州使斛鬥數，分析聞奏。數外有剩納人戶斛鬥，刺史以下，並節級重加懲貶，觀察使奏聽進止。仍令出使郎官御史及度支鹽鐵知院官訪察聞奏。

　　§ 檢校逃戶制

　　安土重遷，黎人之性，苟非艱窘，豈至流亡，將欲招綏，必在資產。諸道頻遭災沴，州縣不為申奏，百姓輸納不辦，多有逃移。長吏懼在官之時，破失人戶，或恐務免正稅，減克料錢，祗於見在戶中，分外攤配。亦有破除逃戶桑地，以充稅錢。逃戶產業已無，歸還不得，見在戶每年加配，流亡轉多。自今已後，應州縣開成五年已前逃戶，並委觀察使刺史差強明官就村鄉詣實簡勘桑田屋宇等，仍勒長令切加簡較，租佃與人，勿令荒廢。據所得與納戶內徵稅，有餘即官為收貯，待歸還給付，如欠少即與收貯，至歸還日，不須徵理。自今年已後，二年不歸復者，即仰縣司召人給付承佃，仍給公驗，任為永業。其逃戶錢草斛鬥等，計留使錢物合十分中三分已上者，並仰於當州使雜給用錢內方圓權落下，不得克正員官吏料錢，及館驛使料遞乘作人課等錢，仍本戶歸復日，漸復元額。

　　§ 授陳夷行左僕射制

　　王者推至公以禦天下，成庶務以佚群才。況乎寅亮所資，安危攸屬，顧是進退，實惟（闕）。其有績懋致君，誠深知止，則豈可不優其恩禮，遂以便安。上德尊賢，於是乎在。銀青光祿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監修國史陳夷行，受天正性，味道至和，雅量川渟，厚德山峙。慮必經遠，詞皆摭微，舒遲見君子之容，端肅得大臣之體。文推訓誥，學奧泉源，膏腴五常，枝葉百行。早以精懿，列侍禁闈，溫樹既彰於不言，王度每資於密讚。洎踐登袞職，左右文宗，遇事必陳，犯鱗靡懼，標揭令範，振揚直聲。逮餘纂承，再諧夢卜，輔我以中天之道，宏我以可久之規，匡益居多，厥庸甚茂。近者寒暑乖候，步履或難，嘉猷屢竭於沃心，微恙有妨於造膝。朕雖深倚賴，方樂優崇，而獻疏披誠，固懷退讓。眷言美誌，難議強煩，用是輟燮讚於三台，專儀型於百揆。庶可資乎頤養，且無替其崇高，仍加貴勳，式表光寵。可守尚書左僕射，仍賜上柱國。

　　§ 封定安大長公主制

　　門下：我國家制馭戎夷，推崇恩義，示之以大信，重之以和親。所以燀聲教於殊鄰，割骨肉之深愛，累聖宏略，載於國章。太和公主擢秀天潢，聯華宸極，智惟周物，識可洞微。乃者回鶻輸誠，願求相好，穆宗皇帝義難違拒，且務懷柔。以鳳樓和淑之姿，降龍庭桀驁之俗。一辭朝闕，二紀於茲，常興去國之悲，已絕還鄉之望。今可汗自竊名號，來依塞垣。朕以渥澤久濡，飄零可憫，齋以粟帛，喻之旋歸。曾無感激之心，益肆貪婪之性。遂得忠義同力，將帥協謀，未揚金鼓之音，已潰犬羊之眾，遽收貴主，離彼穹廬。上以慰太后之深慈，下以攄兆人之積憤，將修慶覲，坐雪幽冤，名節自彰，歎尚何極。笳簫淒怨，休傅朔漠之聲；環佩鏗鏘，再齒平陽之列。是用易其舊邑，錫以嘉名，增沁園湯沐之封，釋邊地風沙之思。舉茲典禮，用表忠勤，祗服寵榮，永光簡冊。可封定安大長公主。

　　§ 授杜悰平章事制

　　朕顧惟眇身，纘承大構，國有以允厘百事，表率萬邦，進髦傑於台階，庶緝熙於帝載。布誠聽問，側席眷求，爰於嶽牧之中，載協蓍龜之兆，乃舉成命，以副具瞻。淮南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充諸道鹽鐵轉運使光祿大夫檢校尚書右僕射杜悰，器宇恢宏，襟度夷曠。學通九經之要，道符百行之源。寒松不彫，貞玉無玷。忠信勵事君之節，勤慎得成務之才。任歷殷繁，志惟匡益。洎臨淮海，兼掌貨泉，開張多濟物之功，饒羨指助軍之獻。既而積粟應挽，馳幣待供，師徒無歉食之虞，饋給有贏財之備，克就戎事，在我元臣。是用付以國鈞，俾司邦計，仍兼筦榷之重務，藉輸經濟之良能。師長百僚，亦從舊貫，往踐大位，爾其欽哉！於戲！惟理亂在庶官，矧乎輔翼之臣，寅亮代天之化，必在參修政本，振起皇綱。興禮義以厚人倫，竭謀猷以清氛祲，期於啟沃，以弼予違，無金玉爾音，將孤於虛佇也。可檢校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充度支兼諸道鹽鐵轉運等使。

　　§ 封延慶公主等制

　　門下：車服之制，載美周《詩》；湯沐之（闕）遵漢典備光內（闕）等並稟慶絳河，流芳彤管，穠華懿淑，雅誌靜專。柔順之心，葉於禮度；肅雍之道，慶於言容。宜錫粉田之榮，用昭銀榜之貴。可依前件。

　　§ 授杜悰右僕射崔鉉戶部尚書制

　　君之用臣也，進則用其才，勞則免其事，況丹青大化，左右朕躬，謨明之效已彰，歲月之勤亦至，俾其宴息，用保初終。尚書右僕射兼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杜悰，貞莊有容，沈厚多敏。早曆內外之任，備陳經濟之謀。剛厲馳聲，肅恭推美。通議大夫守中書侍郎兼戶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充集賢殿大學士上柱國博陵縣開國子食邑五百戶賜紫金魚袋崔鉉，誠明挺操，溫粹含章，擢自禁垣之中，列於台司之上。獻替不倦，沈研益光，而皆披袞在廷，事君宏道。方當注意，資爾令猷，或趨尚之間，時聞於朋比；黜陟之際，跡涉於依違。朕尊禮大臣，虛襟庶政，將務羲唐之化，所期伊呂之賢。苟曰未諧，豈副僉屬，臨軒永念，能不憮然。宜解職三台，列官八座，揆長天台之右，地居戶版之雄。勉思令圖，服我成命。悰可行尚書右僕射，鉉可守戶部尚書。

　　§ 立黠戛斯為可汗制

　　我國家光宅四海，君臨八荒，聲教所覃，冊命鹹被。況乎族稱宗姓，地接封疆，爰申建立之恩，用廣懷來之道，有加常典，得不敬承。黠戛斯國生窮陰之鄉，稟元朔之氣。少卿之後，骨裔且異於蕃夷；大漠之中，英傑自雄於種落。日者居於絕徼，隔以強鄰，空馳向化之心，莫通事大之體。旋能奮其武勇，清彼朔陲，萬里歸誠，重譯而至。時既當於無外，義必在於固存，是用特降徽章，載明深懇。加其美號，錫以丹書，貽厥後昆，遂荒有北。舉茲盛典，章示遠戎，祗服憲光，永孚恩化。可冊為宗英雄武明誠可汗，命右散騎常侍兼御史中丞李拭持節充冊立使。仍命有司擇日，備禮冊命。

　　§ 授李回同平章事制

　　我唐之盛，實曰貞觀開元，則有若姚公宋公，彌綸天祿，雖二祖之克聖，亦良弼之攸賴。朕自膺寶祚，於茲六年，未嘗一日不念貞觀開元之至理，其命相也，敢容易哉。是用藎臣，冀臻於道。戶部侍郎判戶部事李回，風雲元感，山嶽降神，蔚為人寶，好道天爵。心無適莫，惟直是從，事不古滯，應機輒發。靈府可以調元氣，宏材可以濟巨川。有君子欲訥之言，有賢人可大之業。掌綸西掖，克潤王猷；執簡南台，是稱邦直。每揚清以激濁，嚐持正以照邪。凡有敷揚，皆稱朕意，況副予愛子，功機（疑）和戎，掌彼版圖，時維舉職。曆試皆可，實獲我心，是宜參務中樞，啟揚庶績。式光帝載，且寵正人，敬往欽哉，無忘休命。可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充集賢殿大學士依前判戶部事。

　　§ 毀佛寺勒僧尼還俗制

　　朕聞三代已前，未嘗言佛，漢魏之後，象教浸興。是由季時，傳此異俗，因緣染習，蔓衍滋多。以至於蠹耗國風，而漸不覺；誘惑人意，而眾益迷。洎於九州山原，兩京城闕，僧徒日廣，佛寺日崇。勞人力於土木之功，奪人利於金寶之飾，遺君親於師資之際，違配偶於戒律之間，壞法害人，無逾此道。且一夫不田，有受其饑者；一婦不蠶，有受其寒者。今天下僧尼，不可勝數，皆待農而食，待蠶而衣；寺宇招提，莫知紀極，皆云構藻飾，僭擬宮居。晉宋齊梁，物力凋瘵，風俗澆詐，莫不由是而致也。況我高祖太宗以武定禍亂，以文理天下，執此二柄，用以經邦，豈可以區區西方之教，與我抗衡哉。貞觀開元，亦嚐厘革，劃除未盡，流衍轉滋。朕博覽前言，旁求輿議，弊之可革，斷在不疑。而中外諸臣，協予至意，條流至當，宜在必行。懲千古之蠹源，成百王之典法，濟人利眾，予何讓焉？其天下所拆寺四千六百餘所，還俗僧尼二十六萬五百人，收充兩稅戶；拆招提蘭若四萬餘所，收膏腴上田數千萬頃，收奴婢為兩稅戶十五萬人。錄僧尼屬主客，顯明外國之教，勒大秦穆護祓二千餘人還俗，不雜中華之風。於戲！前古未行，似將有待；及今盡去，豈謂無時。驅遊惰不業之徒，已逾十萬，廢丹雘無用之室，何啻億千。自此清淨訓人，慕無為之理；簡易齊政，成一俗之功。將使六合黔黎，同歸皇化，尚以革弊之始，日用不知。下制明廷，宜體予意。宣布中外，咸使聞知。

　　§ 修東都太廟制

　　自古議禮，皆酌人情，必若稷嗣知幾，賈生達識，方可發揮大政，潤色皇猷，其他管窺，蓋不足數。公卿之議，實可施行。德章所陳，最為淺近，豈得苟申獨見，妄有異同。事貴酌中，禮宜從眾，宜令有司擇日，修崇太廟。以留守李石充使勾當。

　　§ 戒官僚宴會詔

　　州縣官比聞縱情杯酒之間，施刑喜怒之際，致使簿書停廢，獄訟滯冤。其縣令每月非暇日，不得輒會賓客遊宴。其刺史除暇日外，有賓客須申宴餞者聽之，仍須簡省。諸道觀察使任居廉察，表率一方，宜自勵清規，以為程法。

　　§ 定鹽鐵度支等官贓罪詔

　　朝廷典刑，理當畫一，官吏贓坐，不宜有殊。內外文武官犯入已贓絹三十匹，盡處極法，惟鹽鐵度支戶部等司官吏，破使物數雖多，隻遣填納，盜使之罪，一切不論。所以天下官錢，悉為應在，奸吏贓汙，多則轉安。此弊最深，切要杜塞。自今已後，度支鹽鐵戶部等司官吏及行綱腳家等，如隱使官錢計贓至三十匹，並處極法。除估納家產外，並不使徵納，其取受贓，亦準此一條。

　　§ 厘革請留中不出狀詔

　　近因李延齡告李芳回大逆，其狀請留中不出。朕親覽之際，已得其情，及令鞫問，果辨欺詐。比者朝官論人過失，亦請留中。且嫉惡除奸，人臣明義，知其隱慝，足得顯陳，深務蓋藏，必因嫌恨。事不由於直道，情乃近於讒邪，危人者得騁私懷，罹謗者何從自辨？無裨政理，適長冤誣。昔漢宣帝時章文，必有敢告之字乃下（闕）前王令典，實可遵行。宜起今後，應有朝官及上封事人進章表論人罪惡，並須證驗明白。狀中仍言請付御史台按問，不得更云請留中不出。如軍國要機事關密切者，不在此例。推勘後如得事實，必獎奉公，苟涉加誣，當令反坐。如此，則人知畏法，事免構虛。各示中外，令知朕意。

　　§ 獎晉陽令狄惟謙詔

　　狄惟謙劇邑良才，忠臣華胄，睹此天厲，將癉下民，當請禱於晉祠，類投巫於鄴縣。曝山椒之畏景，事等焚軀；起天際之油雲，法同翦爪。遂使旱風潛息，甘澤旋流。昊天猶鑒於克誠，餘誌豈忘於褒善。特頒朱紱，俾耀銅章，勿替令名，更昭殊渥。續賜章服，並錢五十萬。

　　§ 改轉官不許登朝詔

　　應在京百司官典優成授官人等，既雲趨吏，執舉簿書，優成命官，須居散秩。近日僭越，殊紊舊規，累資或至於登朝，班序豈容於雜類。自今已後，如有改轉官，宜止於中下州長馬，但不能登朝，事貴得體，永為常式。

　　§ 遺詔

　　朕以寡備，祗守丕業，恭臨萬宇，迨茲七年。夙夜憂勤，聿修大政，剗除黠虜，通款堅昆，誅稹壺關，擒弁並部。去摩尼壞法，革釋氏邪風，免蠹生人，式資正教，漸移時俗，庶及和平。撫育黎元，冀成理道，行化逾切，親政益勤。寒暑所侵，厥疾斯遘，藥石無補，以至大漸。皇太叔叔父之親，賢長之順，天資睿哲，聖敬日躋。光揚祖宗，善繼休烈，而能內睦九族，外親萬機。德可以寧庶邦，仁可以安百姓，朕之推擇，無愧神明，付託得人，顧複何恨。宜令所司具禮，柩前即皇帝位。仍令太尉平章事德裕攝塚宰。軍國事重，不可暫闕。以日易月，抑惟舊章，皇帝三日而聽政，二十七日而釋服。天下節度觀察防禦使監軍諸州刺史，職守非輕，並不得擅離任赴哀。天下人吏百姓，告哀後出臨，三日皆釋服，無禁嫁婚祠祀飲酒食肉。釋服之後，無禁舉樂。文武官朝晡臨事，十五舉音。宮中當臨者，非時無得擅哭。漢文薄葬，常所慕之，營奉山陵，備從儉約，勿以金銀錦彩緣飾喪具。醫人陸行周奪章服及官，與趙全素任從所適。醫官郭元已下三人釋放，依前翰林收管。五坊鷹犬，除留備蒐狩外並解放。噫！生也有歸，人之大數，修短定分，天理惟常。雖古聖賢，無能免者，在乎守其道而知其終，全其義而歸其正。節哀順變，存者不至於傷生；委化觀空，逝者無勞於哀痛。素達此理，何足興嗟。諮爾元老大臣，內外庶位，敬奉皇帝，保甯邦家。佈告遐邇，鹹使知悉。

　　§ 禁妄投匭使狀敕

　　匭函所設，貴達下情。近者所投文書煩碎：或論列祖曾功業，或進獻自己文章，無補國經，有紊時政，極言不諱，豈假匿名。從今後，如知朝廷得失，軍國利害，實負冤屈，有司不為申明者，任投匭進狀，所繇畫時引進，不得壅滯。餘不在投限，宜委匭使準此。

　　§ 遣使慰安太和公主敕

　　緣回紇國中離亂頗甚，太和公主恐未安寧，須遣文臣專往訪問，宜差通使舍人苗綰充使。

　　§ 條析蠲免食錢敕

　　去年赦書所放食利，祗是外百司食錢，令戶部共賜錢訖。若先假以食利為名，將充公用者，並不在放免。如聞內諸司息利錢，皆以食利為名，百姓因此亦求蠲免，宜各委所司，不在放免限。

　　§ 問李德裕疾敕

　　卿昨日所上表陳情，緣多疾病，請退守周行。朕已省覽，終不允所奏。卿實有疾，為復別有故。如要他有備陳，宜盡肺肝，便進狀來。況北虜未歸，朝廷事切，每有料度，皆藉規模。且三五年間，終未令卿離中書，忽有奏章，實難允遂。如實有疾，但將息，候痊日，須強扶持對來。仍斷來章。

　　§ 罰宣城公主等敕

　　安定大長公主自蕃還京，莫不哀憫。百辟卿士，皆出拜迎。宣城、貞寧、臨貞、貞源、義昌等公主，並宗室近親，合先慰問。晏然私第，竟已不至，度於物體，稍似非宜。各罰封絹一百匹，以塞愆違。陽安長公主既不與定安、光順相見，又兩日就宅宣事，皆不在家。罰封物三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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