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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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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字卿,京兆长陵人。初名嘉,字台卿。顺帝时,仕州郡病废。永兴中,辟司空房植椽,后辟大将军梁冀府。举理剧为皮氏长,去官为郡功曹。延熹初,以忤宦官,逃难四方。遇孙嵩,藏之复壁中。后遇赦,辟司徒胡广府,擢并州刺史,坐党事免。灵帝初,复遭党锢。中平初,徽拜议郎。车骑将军张温请补长史,大将军何进举为敦煌太守。未之官,献帝西都,复拜议郎,迁太仆。兴平初,奉使荆州。曹公为司空,举以自代,就拜太常。建安六年卒,年九十馀。有《三辅决录》七卷,《孟子章句》十四卷。 蓝赋(并序) 余就医偃师,道经陈留。此境人皆以种蓝染绀为业。蓝田弥望,黍稷不植。慨其遗本念末,遂作赋曰:(《艺文类聚》八十一,《御览》九百九十六,《大观本草》七) 同丘中之有麻,似麦秀之油油。(《艺文类聚》八十一) ▼与友书 马季长虽有名当世,而不持士节,三辅高土未曾以衣裾撇其门也。(《后汉赵岐传》注引《三辅决录》注) ▼遗令敕兄子 大丈夫生世,遁无箕山之操,仁无伊、吕之动,天不我与,复何言哉!可立一员石于吾墓前,刻之曰:“汉有逸人,姓赵名嘉。有志无时,命也柰何!”(《后汉赵歧传》) ▼临终敕其子 我死之日,墓中聚沙为状,布簟白衣,散发其上,覆以单被,即日便下,下便掩。(《御览》五百五十八引《赵歧别传》) ▼三辅决录序 三辅者,本雍州之地,世世徙公卿吏二千石及高赀,皆以陪诸陵。五方之俗杂会,非一国之风,不但系于《诗秦》、《豳》也。其为士好高尚义,贵于名行。其欲失则趣势进权,唯利是视。余以不才,生于西土,耳能听而闻故老之言,目能视而见衣冠之畴,心能识而观其贤愚。常以玄冬,梦黄发之士,姓玄名明,字子真,与余寤言,言必有中,善否之间,无所依违,命操笔者书之。近从建武以来,暨于斯今,其人既亡,行乃可书,玉石朱紫,由此定矣,故谓之《决录》矣。(《后汉·赵歧传》注) ▼孟子题辞 《孟子题辞》者,所以题号孟子之书。本末指义文辞之表也。孟,姓也。子者,男子之通称也。此书,孟子之所作也,故总谓之《孟子》,其篇目则各自有名。孟子,邹人也。名轲,字则未闻也。邹本春秋邾子之国,至孟子时改日邹矣。国近鲁,后为鲁所并。又言邾为楚所并,非鲁也。今邹县是也。或曰:“孟子,鲁公族孟孙之后故,孟子仕于齐,丧母而归葬于鲁也。三桓子孙,既以衰微,分适他国”。孟子生有淑质,夙丧其父,幼被慈母三迁之教。长师孔子之孙子思,治儒术之道,通《五经》,尤长于《诗》、《书》。周衰之末,战国纵横,用兵争强,以相侵夺。当世取士,务先权谋,以为上贤,先王大道陵迟隳废。异端并起,若杨朱、墨翟放荡之言,以干时惑众者非一。孟子闵悼尧舜、舜、汤、文、周、孔之业将遂湮微,正涂壅底,仁义荒怠,佞伪驰骋,红紫乱朱。于是则慕仲尼周流忧世,遂以儒道游于诸侯,思济斯民。然由不肯枉尺直寻,时君咸谓之迂阔于事,终莫能听纳其说。孟子亦自知遭苍姬之讫录,值炎齐之未奋,进不得佐兴唐、虞雍熙之和,退不能信三代之馀风,耻没世而无闻焉,是故垂宪言以诒后人。仲尼有云:“我欲托之空言,不如载之行事之深切著明也。”于是退而论集所与高第弟子公孙丑万章之徒难疑答问,又自撰其法度之言,著书七篇,二百六十一章,三万四千六百八十五字。包罗天地,揆叙万类,仁义道德,性命祸福,粲然靡所不载。帝王公侯遵之,则可以致隆平,颂清庙;卿大夫士蹈之,则可以尊君父,立忠信;守志厉操者仪之,则可以崇高节,抗浮云。有风人之托物,《风雅》之正言,可谓直而不倨,曲而不屈,命世恶圣之大才者也。孔子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乃删《诗》定《书》,系《周易》,作《春秋》。孟子退自齐、梁,述尧、舜之道而著作焉,此大贤拟圣而作者也。七十子之畴,会集夫子所言,以为《论语》。《论语》者,《五经》之馆饣害,《六艺》之喉衿也。孟子之书,则而象之。卫灵公问陈于孔子,孔子答以俎豆;梁惠王问利国,孟子对以仁义。宋桓魁欲害孔子,孔子称“天生德于予”;鲁臧仓毁鬲孟子,孟子曰“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旨意合同,若此者众。又有《外书》四篇,《性善》、《辩文》、《说孝经》、《为政》。其文不能弘深,不与内篇相似,似非孟子本真,后世依放而托之者也。孟子既没之后,大道遂绌,逮至亡秦,焚灭经术,坑戮儒生,孟子徒党尽矣。其书号为诸子,故篇籍得不泯绝。汉兴除秦虐禁,开延道德,孝文皇帝欲广游学之路,《论语》、《孝经》、《孟子》、《尔雅》皆置博士。后罢传记博士,独立《五经》而已。讫今诸经通义,得引《孟子以明事,谓之博文。孟子长于譬喻,辞不迫切,而意已独至。其言曰:“说《词》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为得之矣。”斯言殆欲使后人深求其意,以解其文,不但施于说《诗》也。今诸解者往往摭取而说之,其说文多乖翼不同。孟子以来五百馀载,传之者亦已众多。余生西京,世寻丕祚,有自来矣,少蒙义方,训涉典文,知命之际,婴戚于天,构屯离蹇,诡姓遁身,经营八纮之内,十有馀年,心剿形瘵,何勤如焉!尝息肩弛担于济、岱之间,或有温故知新,雅德君子,矜我劬瘁,眷我皓首,访论稽古,慰以大道。余困吝之中,精神遐漂,靡所济集,聊欲仔志于翰墨,得以乱思遗老。惟六籍之学,先觉之士,释而辩之者既已详矣。儒家惟有《孟子》,闳远微妙,奥难见,宜在条理之科。于是乃述已所闻,证以经传,为之章句,具载本文,章别其指,分为上下,凡十四卷。究而言之,不敢以当达者;施于新学,可以寤疑辩惑;愚亦未能审于是非,后之明者,见春违阙,傥改而正诸,不亦宜乎。(《孟子》赵《注》宋本) ▼孟子篇叙 《孟子篇叙》者,言《孟子》七篇所以相次叙之意也。孟子以为圣王之盛,惟有尧、舜,尧、舜之道,仁义为上,故以梁惠王问利国,对以仁义,为首篇也。仁义根心,然后可以大行其政,故次之以公孙丑问管、晏之政,答以曾西之所羞也。政莫美于反古之道,滕文公乐反古,故次以文公为世子,始有从善思礼之心也。奉礼之谓明,明莫甚于离娄。故次以离娄之明也。明者当明其行,行莫大于孝,故次以万章问舜往于田号泣也。孝道之本,在于情性,故次以告子论情性也。情性在内而主于心,故次以尽以也。尽己之心,与天道通,道之极者也。是以终于尽心也。篇所以七者,天以七纪,睿玑运度,七正分离,圣以布曜,故法之也。章所以二百六十有九者,三时之日数也。不敢比《易》当期之数,故取其三时。三时者,成岁之要时,故法之也。三万四千六百八十五字者,可以行五常之道,施七政之纪,故法五七之数而不敢盈也。文章多少,拟其大数,不必适等,犹《诗》三百五篇,而《论》曰“《诗》三百”也。章有大小,分章赋篇,篇趣五千,以卒其文,无所取法,犹《论》四百八十六章,章次大小,各当其事,亦无所法也。盖所以佐明六艺之文义,崇宣先圣之指务,王制拂邪之隐括,立德立言之程式也。洋洋浩浩,具存乎斯文矣。(曲阜孔氏刊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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