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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百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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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亭宋徵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周立勳勒卣選輯 杜延祁清宰參閱 劉侍御集(雜著) 王奉常集(策) 劉侍御集(雜著) 劉鳳 ◎雜著 記任公事蹟 將議 ○記任公事蹟【禦倭】 任公名環、字應乾、山西長治人也、以 世宗二十三年進士、又九年為蘇郡丞、倜儻弘諒、廉武仁恕、其蒞事皆以衷誠篤之、不以市名、人謂煦煦專為惠、公盖任心而行、明年為壬子閏三月、始以倭警聞、時承平久、兵猝起、遠近震駭、公率眾禦之寶山洋、衛尉張冶以甲士五十前鋒殺賊一人、或橫刺之、墜眾潰走、公叱止之不得。曰士未訓。固不可責以死。明日又出、獨前搏賊、賊愕不敢動、相守數日、潛遁去、追之不及、四月又犯太倉、蔡中丞亟奔命、然士望風走、乃入城守、適有飛語、蔡遂如蘇、檄公討之、付兵三百、皆新募、公□以必死、無旋踵、不入與家人訣、為書付之而行、親介冑臨陣、士以公激之無敢不從、特賊鋒銳甚、勢不敵、屢戰嘗縮、如是則賊不得掠然賊亦憚不敢肆。公躡之隨所向設拒敝衣芒屩。與士雜行、濡雨際昏黑無休舍。依草間齧糒飲水同勞苦。且喻勉以古義烈事。故士遂㱕心與公死生之矣賊潛出沒。公夜追之。出其前後。宰夫佩欲免公、嘗衣公衣。介馬而馳。故賊不知所取。公嘗墮溝中。賊過之不知。匿至明。士始跡得。又遇之。矢蝟集。士以死捍公。亦被傷。士舁之趨濱水。梁巳撤丈餘。□而過。追急。佩留禦之。死焉。乃免。公巳求得其元。為流涕親酹之。属公疾。猶強力起廵壘。眾憐公壯氣、或上其狀、使者檄公歸郡、七月賊蕭顯等陷上海、自吳淞出洋中、戈船要之不得、前以五百人據南沙、又檄公率解明道兵往擊、適新寇至、眾盛相與守之、至十二月命將湯克寬來討、湯雖世將驕敵、士僑土又不相中、驅之入賊伏中而敗、失亡千人、公恨湯不足與計、獨率所領堅壁斷其歸道、至除夕、公謁賀歸、賊乃俟間突圍逸、明年癸丑五日、薄嘉定城下、值浙使者命禆將盧鏜赴援、公亦以前功、遷秩領憲監四郡兵事。與鏜夾攻、以舉燧為約、賊出掠歸四面進、士殊死縱大殪之、賊奔、慮士以貲戀不盡力、舉焚其重、追至青村、賊入保壘、計可必取、會大雨、又得豕突去、上海攻圍急、公以輕縱三百、及僧八十人跡之、擊敗之五里橋習家墳、又會鏜襲其大巢、破之、別屯他所者、公皆分遣掩之、而身與董公邦政、及克寬會華亭、設覆敗賊城下、賊乃遁之浙、巳而賊遍內地、公跳驅至常熟、與其尹設櫓械備其衝、潛出兵禦卻之、又以兵援崑山、而身間行抵太倉、則毛家葛隆諸屯賊皆會集傳於城、三面治攻具、有必剪屠意、除道覘望、群醜坐甲斷遏聲援、以百夫門焉、衝梯隧道肉薄而登、公率死士飛刃斫之、連發鏦碎其首、矢石交下、相殺傷甚眾、又縋兵下突而前、賊氣奪、委棄塗地走、始謂我易與、城可旦夕拔、至是始畏恐、不敢緣我堞、六月賊三支自柘林分道逼郡城、時青兵連戰頗斬獲、既梁鳳以真儀兵覆沒、長兵利鎩、皆為賊得、藉以攻我、督將萬表又遇之敗、失亡狼藉、勢遂大張。民逃避無所、號呼震野、焚掠慘不可勝、門不敢啟、擁塞蹂踐乘陴者望之而嘆、攀緣上者又縋絕而墮、公適還自真義、曰柰何坐視之、縱有覘諜、我在何患、身自出辟門、令男女以列進、且察之、賊間窃入、即縳訊、駭以為神、累日所活盖數萬人、復以鮮明道兵出疾力戰、賊退入太湖、吳江兵用舴艋邀之、乃棄所獲餌我、因得逸、由平望去、公又以功進秩參藩、復視事、甲寅正月、賊陷崇德、復由平望入、公以沙上兵列沮洳欲截之不克、會吳江守巳固、遂去、四日柘林賊復犯縣境、按使者周公如斗、移檄公合幕府調集彭氏苗夷及守林公懋舉督俞大猷等諸軍夾擊之盛墩、斬三千級、又合丞熊公桴等擊之泖湖、斬七十三級、賊始大挫、五月又一支突至郡分為二、一從陸抄掠、一入太湖、公追之急、賊漫入川瀆、恣其忿、然為我所阨、不得逞、由常熟去、在柘林者復來陸涇、幕府又移公合諸師搗之、戰始交、獲其舟三、明日賊復揚帆直上、公以夷兵鏖之壩上、自辰至申、賊披靡、斬首八百、幾殲焉、六月餘賊二千又自崑山至郡城下、公以解明道兵與戰敗之、又有至平望者、公急往據盛墩乘之、浙兵亦至、賊遂絕跡去、而公以奉諱亟徒跣歸、居喪摧毀過甚、又以前奮不顧身、蒙犯矢刃、傷痍遍體、疾大作、亡何卒、郡人聞而巷哭、任公亦得贈京卿有世爵私相與爼豆之者眾、使者乃上其狀、得請為祠郡內、額以褒忠、歲時祀守親蒞、夫以公聲烈、即質之典制、勞定國、死勤事、捍菑禦患、皆兼有之矣、嘗聞公居家孝友、發自天性、遇家人極義恩、婣戚黨族、無不敦恤、至行孚備、即自喪其親、而毀迄不自全、以不逮養為慽、則其誠仁可知。一旦起儒生、當事變、惟忠國衛民安全之、圖危忘死、盡節官下、此豈有意富貴、舍不貲之重、窃冀非望耶、誠激以大義厲死綏之志、雖得全、亦非始所料、將帥之臣、平居自詭立功名、及與公赴敵、皆失措色死灰矣、公勇氣方倍、從容麾之、則豈常情所能矯厲哉、若城下之役、開門延敵、則城社與百萬眾繫之、公决策納外入者、膽智絕人遠矣、余時親見傷殘者慄不安、公出涕拊接、親為褁創、士卒最下者皆與通飲食、古稱不乘騎、不張盖、投醪分少絕甘、士不就頓不先休、公特不足言也、其功在國社、名在簡竹、恩在東南諸郡邑、而蘇尤被公澤深、余與公同推擇為吏、凡禦寇始卒、又親所覩記、并得之所傳聞、亦甚核、閱二十餘年、為萬曆甲戌蜡、直載之書、不以文。 ○將議【選任將帥】 古之將、六卿之長也、執鼓以令眾、其謀慮也先國而後身、其使眾也、若屈伸臂指之無間、其征不服也、有放伐而無逆戰、故君之命將也、曰社稷之命在將軍、授之斧鉞、曰從此上至天、下至地、將軍制之齋宿于廟以授旗鼓、推轂而送之、其待之隆如此、將既受命于君、乘車凶門而出、必死無反顧心則雖未振鐸、作旗、致三軍之眾、樽爼之間、巳知千里之外、其克敵制勝、非始于鼓之日也、後世之將、既異乎此、故將之用于時、與時之求善將也二者何相悖乎、忠非不竭于奉上、乃不能免其身、勝氣遠圖、以讒傷而覆之、或倚待于將者甚至、而奔敗相属、覆亡不暇、此非授之不慎、則膺揚之任、固難其人哉、夫常才不可以應卒變、兵便机詐、又不可以常形槩之、嚴令必罰、斷擊不請、平世之所難行、奮死犯難、屠膓涉血、士不能以必勇、白刃在前、介馬疾馳、聞金鼓之聲、氣不能以自強、故世以善將名者。必出于累戰之後。方草昧未定。則夫人而非將也。及累世熙洽。則夫人而非怯懦也。所謂退有從容偃仰之安。進有危死傷創之害。人情自非迫於不得巳。孰肯甘之而無惧哉。今時五兵不試、戎車不駕、為日巳久、如往者東南之役、將皆中外重臣、一時之選、雖有克捷、竟不能摧蕩兇醜殄滅之也、嘗驅六郡良家、合百粵鬪士、成師而出、一呼而潰者數矣、其以凱入者無幾也、至于百夫攖險、萬人守之一奮而起、無不披靡辟易、卒縱而去之耳、將亦屢易、費亦無算、士之傷痍者、亦不可計、其能無患者、以國之寵靈、相繼歸命、遂肆之于市、非能力而拘之原也、顧以繆巧致之。功誠有焉。謂之善戰可乎。窃怪以國家兵勢之強盛。器甲之堅利、儲積之富厚、然終不能摩壘而一戰、我方車馳徒走、彼巳襲擊凌遽、其來無嚮、將卒錯愕、無所施力、故以地利則我之所習。以眾寡則相懸。以智計則彼直狡而巳。非有兵謀戰陣之法也。以當時所曙見。士雖勇而不服習。且未選。前方進而後巳引退。此以不繼而敗也。卒遇伏而驚。馳突猝至。遂亂不可整。此斥堠不設。申令不嚴而敗也。士方大集。不乘其銳而用之。復違其長技。置之迫厄窘束無以騁。縱疾力所向未定而机巳泄。此怯而寡謀以敗也。故海上有事以來。死將多矣。豈不投軀赴命殉節扶義哉。然大率冀天倖以無乏絕。乘危險而徼之非有成謀以效死也、庸獨能償其負乎。或者謂文吏帷幄運籌而巳。貫弓挾矢而馳者。介冑之士也。將必藉焉以為功。故自列校起行伍。擁旄節材武驃勁善養死士得眾心者。此戰之資也。而勝不存焉。樓煩騎射。青齊蠭勇。楚越標捷。此戰之具也。而全不存焉。夫將必明于陰陽動靜之運。刑德奇偶之數。迎逆先後之度。內全其郊遂樹渠之保。外固其險阻難易之勢。此戰之主也。然非所以用戰也。且今之所當值。皆自戰其地。惟自戰其地為兵法所忌又非有大敵梟雄難禦之變也。又非懸兵束馬。嬴粮深入。橫絕萬里。窮討伐也。所有事不過赤子弄兵潢池。與虜盜邊境而巳。遠則鎮戍相望。近則部使者以時撲遏。尚何難哉。然少一触之。輒縻沸而起不可禁也。况有進于此。可無重慮哉。語有之曰勢之有形埒者可見而學也、道之有偏籍者可誦而傳也、兵勢者無形可握執、而智略者不繫于法、言所不載也、呼吸之間、轉負為勝、决之俄頃、而發之莫當、與鬼神通謀、造化合符、凌天振地、抗泰岱、蕩四海、迅若飛鳥鷙獸、故建鼓不出庫、而莫不??夌慴怖伏者、戰之上也、然欲求之于倉卒乎、將預詢咨羣議、試用而徐進之乎、欲因于世冑象賢而用之乎、將不以類拔于奴虜、徒隸羈旅乎。欲獎其振矜之氣、驕而弗抑乎、將取于摧折喪敗、窮而思奮、冀得一當乎、欲拘信文案、惑飛語顧望掣肘乎、將推誠委信、寬以繩墨。畢其智能乎、故無患無人也、求之不廣、蓄之不預。賢不肖無所分別。持祿養交者眾。而幕府上功、或從中制。可以私請。此壯士所扼腕。而天下事所以不可量也。 王奉常集(策) 王世懋 ◎策 江西武舉策 ○江西武舉策【戰守】 問彭蠡為江右巨匯、天險所稱、繇來遠矣、然先代尠兵革之事、不聞戡伐之勳、唐而後略多事矣、卒冺冺無足稱奇者、獨陳友諒攻南昌、我 太祖高皇帝、提舟師救之、大戰彭蠡、遂殲巨敵、以有天下、後二百年、逆藩倡亂、則有王文成彭蠡之戰、俘厥羣醜、實啟中興、二者誠豐功矣、而皆在彭蠡、能一揄揚其盛歟、然而友諒之銳、或曰疲于六旬之攻宸濠之威、亦云挫于皖城之下、豈其功有不專在于戰者、昔人有堅壁不戰、委之以梁而自敗、有挑之使攻、而兵自潰於郢下、其事得無近之歟、夫㱕師勿遏、窮寇勿迫、兵法也、若彭蠡二戰。佹犯之矣。而卒以勝。將 帝王有真、其所以取勝、又有出于戰守之外歟、爾諸士挽繁弱而談玉鈴久矣、又生長其地、當為我究言之、毋多讓。 海內譚兵者云江右非用武之地、而江右之士、非兵家者流也、愚生竊病此久矣、執事循故典、程騎射羣入彀之士而策之於闈、乃以彭蠡二戰勛下詢、令士得張而侈之、甚盛心也、即文弱儒緩之士、慨然有封狼居胥之志、矧生故業挽強、而習鈐書者、間從田畯野老、指示昔日戰爭處、則餘皇大牙、隱然在目、登康郎而撫遺蹟。鷹揚死綏之士、身若搴盪其間、其能無一言以對嘗考之禹貢云、彭蠡既瀦、又云東滙澤為彭蠡而吳起述三苗氏之險、亦云右彭蠡、盖自古紀之矣。意其瀰漫沮洳。天設險固。必當有擘畫之良筴。戡伐之奇勛。出乎其間。而前此何其寥寥也。盖天下稱戰伐之術者曰孫吳。言攻守之善者曰輸墨。非在中原。則在吳楚。而此地常為後爭先服之地。以故漢唐而上。尠有聞焉。五代時鍾傳取洪州。遂跨有八州之地。其子匡時弗能守也。楊氏不血刅而下之。歷宋南北二朝、代稱樂土。元兵南下、宋社既屋、而文信國猶能以贑吉義兵。奮袂興復。即大勳未集。而義聲巳振矣、泊元之亡、陳友諒以弒君之狡吏、奄有楚東西地、據我上游、我 太祖高皇帝紿之來攻、乘勝而西、遂一戰而破九江、再戰而下南昌、信臣精卒、列守其地、友諒乃以蘄鄂之游魂、盡銳來報、嘗提數十萬眾于南昌、城下、目若無堅壘矣、我 太祖高皇帝、徐起而援之、友諒解圍、退入鄱湖、以拒、維時以六舟首敗其鋒者廖德慶之奇也、力脫上舟于膠者、常開平之銳也、韓將軍殺身以代主、劉文成畫策而移舟、於是康郎之水赤、而巨萬之眾殲、單舸之尸逃、而銜璧之勢成矣、識者謂我明一統之業、定於是舉、偉哉彭蠡之戰。其猶在鉅鹿昆陽之上乎。二百年來、恬愉嬉遨、而吳濞楚戊之禍、忽發於狂童誘我蟊賊、戮我、忠良蹂南康、躒九江、長驅而下大江、計不反顧、以為南服在其掌握矣、時則有若王文成潛出上游而討之、宸濠聞故巢之傾、惧而還鬪、維時矢謀討賊、濱死而不退者、伍吉安之為烈也、捧檄提師、雲集而夾攻者、邢戴諸守之為多也、擲火而樵舍返風、嘯呼而官亭波立、於是國師偽將、駢首而就擒、媚子爓妻、雪涕而胥溺、識者以為 世廟中興之祥、肇於是舉、偉哉彭蠡之再戰、其有光于康山湖口之捷乎、夫是二者之功誠茂矣、若以愚所聞知、則當時守將之功、尤不可冺也、司馬法曰、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又曰怒而撓之、佚而勞之、是以吳楚連兵挑戰。周亞夫臥壁不動。委之以梁而敵銳自盡。沈攸之順流東下。柳世隆詈而挑之。改計攻郢。而萬眾瓦解、由斯而言。戰功最矣。守亦要焉。方友諒之攻南昌也。以傾國一舉之師。而壓危疑未定之郭。守非其人。計不終日。乘勝而鼓譟上流。中原之鹿。未知所歸矣。非朱文正鄧愈。堅晉揚之版。張子明殉解揚之節。何能淹寇六旬。以待 皇師之至耶。愚故曰友諒之破。南昌守將之功也。方之安國持重。有餘功矣。宸濠之攻安慶也。以二郡摧破之威。而當人心易搖之地。城一失守。勢必長驅。縱其無成。而龍蟠虎踞之故都危矣。非張文錦揚銳之知患預防。崔文之乘城賈勇。安能挫賊銳氣。而返為內救之師耶。愚故曰宸濠之破。安慶守將之功也。方之世隆守郢。無愧色矣。夫同此城守。同此豫章也我攻則瑕敵攻則堅同此舟師。同此彭蠡也。我戰則克彼戰則潰豈非大統將集于我明。而 真主自在于南郢。故使敵人褫魄。而我武必揚。殆猶漢祖所謂天授非人力者歟。若然者是徒歸於天運之定、而未覩夫人謀之工矣、南昌一郡耳。 高皇帝擇親信子弟為守。割帳下之半而配之策豎子之逞于必復也告急之使至矣。而屨猶遲遲於寢皇之外。寧其以一郡為餌哉。策敵勢之尚強。而我守之猶有餘力也。頓兵六旬。師老財匱。此所謂強弩之末也。然後鼓行而上。逆遏其歸。彼氣竭於三鼓。而我銳用於初至。盖以逸待勞。反客為主。不待貫顱之矢發而虜巳在吾目中矣。一日縱敵。數世之患。 高皇帝已燭照而計之。是寧可以歸師避也。斯謀也。其所謂帝王之謀。出于萬全者耶。王文成之討賊也、檄文甫布。義師未集。而首為攻南昌之計。策豎子之守無素備也、賊且順流東下。而吾猶遲遲為追擊之師。豈其以賊遺君父哉策吳濞之必出下策。而龐涓之必反救魏也、傾其巢窟。係其罪人。此所謂破竹之勢也。彼縱欲直前不顧。而烏合內顧之士。安能迫之而東。我有先人之氣。而彼有自潰之形。盖攻其必救。擊其惰歸。不待燎鬚之勛舉、而奴巳落吾度中矣。滅此朝食。誰曰不可。王文成巳屈指而籌之。是安可以窮寇避也。斯謀也其所謂節制之師。好謀而成者耶。要之天下大計、不外乎戰守而戰守之善、莫先於用謀、我攻之必瑕。而戰之必克也。兵法所謂廟筭勝者得筭多者也。彼攻之必堅。而戰之必潰也。兵法所謂廟筭不勝者。得筭少而至于無者也。知巳知彼。以多應無。是以成敗若此昭然也。論者不悉用謀之本旨而猥云天命、是安可與知兵者道哉、抑生聞之、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此臨事而為謀者也、備于無事之時、以待夫事至而辦、此慮事而為謀者也、方今湖波不揚、商舶宵濟、無故而談兵、人且見謂迂狂、設不幸有叩關宵柝之儆、國何以為守、即亡論朱鄧之為守將。度有能如張如揚崔者乎。卒然有萑苻跳梁之虞、兵胡以為戰、即亡論常廖之為戰將、度有能如王如伍者乎。盖墨子重繭而存宋、魯連飛矢而下聊、彼非習為馬上者、猶然畫奇筴而標茂功、矧韜鈐之士以縵纓干擾為業者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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