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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六十五 台省部·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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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深智内朗沈几独运周物而不殆谋事而有成先见表於未形远虑出於群萃斯识量之谓也。二汉而下台省为多贤焉咸以雍容侍从周旋宥密典司政要总率官属备预切近之问对关决中外之敷纳故其佥谐之重是为俊选之首乃有蕴天人之深识达古今之治体洞悉情伪周知损益当询谋之攸及或议论之并作而能斟酌当世之务揣摩敌人之心言必有中举无遗策观其钩深致远可施於久大临机制变足挫乎!纠纷虽复用舍之有殊才志之相戾其於遗风嘉话皆足以耸来者之听焉。 後汉宋均明帝时为尚书令性宽和不喜文法尝以为吏能弘厚虽贪汗放纵犹无所害至於苛察之人身或廉法而巧黠刻削毒加百姓灾害流亡所繇而作及在尚书尝欲叩头争之以时方严切故遂不敢陈帝後闻其言而追悲之。 郑泰字公业灵帝末何进辅政徵用名儒以泰为尚书侍郎加奉车都尉进将诛黄门欲召董卓为助泰谓进曰:董卓强忍寡义志欲无餍。若借之朝政授之大事将肆其心以危朝廷以明公之威德扌处阿衡之重任秉意独断诛除有罪诚不待卓以为资援也。且事留变生其监不远。又为陈时之要务进不能用乃弃官去谓颍川人荀攸曰:何公未易辅也。进寻见害卓果专权废帝。 魏董昭字公仁文帝初即王位昭为侍中时征东大将军曹休临江在洞浦口自表愿将锐卒虎步江南因敌取资事必克捷。若其无臣不须为念帝恐休便渡江驿马诏止时昭侍侧因曰:窃见陛下有忧色独以休济江故乎!今者渡江人情所难就休有此志势不独行当须诸将臧霸等既富。且贵无复他望但欲终其天年保守禄祚而已何肯乘危自投死地以求徼幸苟霸等不进休意自沮臣恐陛下须有敕渡之诏犹必沉吟未便从命也。是後无几暴风吹贼船悉诣休等营下斩首获生贼遂迸散诏敕诸军促渡军未时进贼救船至。 刘晔文帝黄初元年为侍中诏问群臣令料蜀主当为关侯出报吴不众议咸云:蜀小国耳名将唯关关死军破国内忧惧无缘复出晔独曰:蜀虽狭弱而彼之谋欲以威武自强势必用众以示其有馀。且关侯蜀主义为君臣恩犹父子关死不能为兴军报敌於终始之分不足後蜀果出兵击吴吴悉国应之而遣使称藩朝臣皆贺独晔曰:吴绝在江汉之表无内臣之心久矣。陛下虽齐德有虞然丑虏之性未有所感因难求臣必难信也。彼必外迫内困然後发此使耳可因其穷袭而取之夫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不可不察也。备军败退吴礼敬转废欲兴众伐之晔谏帝以为彼新得志上下齐心而阻带江湖必难仓卒帝不听五年帝幸广陵泗口命荆扬州诸军并进会群臣问孙权当自来不咸曰:陛下亲征权恐怖必举国而应。又不敢以大众委之臣下必自将而来晔曰:彼谓陛下欲以万乘之重牵已而超越江湖者在於别将必勒兵待事未有进退也。大驾停住积日权果不至帝乃旋师云:卿策之是也。 司马孚文帝时为黄门侍郎时孙权称藩请送任子当遣前将军于禁还久而不至天子以问孚孚曰:先王设九服之制诚以要荒难以德怀不以诸夏礼责也。陛下承绪远人率贡权虽未送任子于禁不至犹宜以宽待之畜养士马以观其变不可以嫌疑责让恐伤怀远之义自孙策至权奕世相继惟强与弱不在一禁禁之未至当有他故耳後禁至果以疾迟留而任子竟不至。 卫臻文帝时为侍中吏部尚书帝幸广陵行中领军从征东大将军曹休表得降贼辞孙权已在濡须口臻曰:权恃长江未敢抗衡此必畏怖伪辞耳考核降者果守将诈所作也。及明帝即位後迁右仆射典选举如前蒋济遗臻《书》曰:汉祖遇亡虏为上将周武拔渔父为太师布衣厮养可登王公何必守文试而後用臻答曰:古人遗智慧而任度量须考绩而加黜陟今子同牧野於成康喻断蛇於文景好不经之举开拔奇之津使天下驰骋而起矣。後加光禄大夫诸葛亮出斜谷征南上将朱然等军已过荆城臻曰:然吴之骁将必下从权。且为势以缀征南耳权果召然入居巢进攻合肥帝欲自东征臻曰:权外示应亮内实观望。且合肥城固不足为虑车驾可无亲征以省六军之费帝到寻阳而权竟退幽州刺史毋丘俭上疏曰:陛下即位以来未有可书吴蜀恃险未可卒平聊可以此方无用之士克定辽东臻曰:俭所陈皆战国细术非王者之事也。吴频岁称兵边乱边境而犹按甲养士未果寻致讨者诚以百姓疲劳故也。且渊(姓公孙名渊)生长海表相承三世外抚戎夷内修战射而俭欲以偏军长驱朝至夕卷知其妄矣。俭行军遂不利孙资文帝黄初初为中书令明帝即位加散骑常侍尤见宠任时诸葛亮出在南郑议者以为可因大发兵就讨之帝意亦然以问资资曰:昔武皇帝征南郑取张鲁阳平之役危而後济。又自往拔出夏侯渊军数言南郑直为天狱中斜谷道为五百里石{宀几}耳言其深险喜出渊军之辞也。又武皇帝圣於用兵察蜀贼栖於山岩视吴虏窜於江湖皆挠而避之不责将士之力不争一朝之忿诚所谓见胜而战知难而退也。今。若进军就南郑讨亮道既险阻计用精兵。又转运镇守南方四州遏御水贼凡用十五六万人必当复更有所发与天下骚动费力广大此诚陛下所宜深虑夫守战之力力役参倍但以今日见兵分命大将处诸要险威足以震慑强寇镇静疆场将士虎睡百姓无事数年之间中国日盛吴蜀二虏必自罢弊帝由是止时吴人彭绮。又举义江南议者以为因此伐之必有所克帝问资资曰:鄱阳宗人前後数有举义者众弱谋浅旋辄乖散昔文皇帝常密论贼形势言洞浦杀万人得船千万数日间船人复会江陵被围历月权裁以千数百兵住东门而其土地无摧解者是有法禁上下相奉持之明验也。以此推绮惧不能为权腹心大疾也。绮果寻败亡帝。又诏资曰:吾年稍长。又历观书传中皆叹息无所不念图万年後计莫过使亲人广据职势兵任。又重今射声校尉缺。又欲得亲人谁可用者资曰:陛下思深虑远诚非愚臣所及书传所载皆圣听所究向使汉高不知平勃能安刘氏孝武不识金霍付属以事殆不可言文皇帝始召曹真还时亲诏臣以重虑及至晏驾陛下即祚犹有曹休外内之望赖遭日月衔勒不倾使各守分职纤介不问以此推之亲臣贵戚虽当处势握兵宜使轻重素定。若诸侯典兵力均衡平宠齐爱等则不相为服不相为服则意有异同今五营所领见兵常不过四百选授校尉如其辈类为有畴匹至於重大之任能有所维纲者宜以圣恩简择如平勃金霍刘章等一二人渐殊其威重使相镇固於事为善帝曰:然如卿言当为吾远虑所图今日可参平勃侔金霍双刘章者其谁哉!资曰:臣闻知人则哲惟帝难之唐虞之圣凡所进用明试以功陈平初事汉祖绛灌等谤平有受金盗嫂之罪勃以吹箫引强始事高祖亦未知名也。高祖察其行迹然後知可付以大事霍光给事中二十馀年小心勤慎乃见亲信日匈奴以至孝质直特见擢用左右尚曰:妄取休屠儿而重贵之平勃虽安汉嗣其终勃被反名平劣自免於吕媭之谗上官桀桑弘羊与霍光争权几成祸乱此诚知人之不易为臣之难也。又所简择当得陛下所亲当得陛下所信诚非愚臣之所能识别。 刘劭明帝时为散骑常侍时闻公孙渊受孙权燕王之号议者欲留渊计吏遣兵讨之劭以为昔袁尚兄弟归渊父康康斩送其首是渊先世之效忠也。又所闻虚实未可审知古者要荒未服修德而不征重劳民也。宜加宽贷使有以自新後渊果斩送权使弥晏等首。 傅嘏齐王正始中为尚书常以为秦始罢侯置守设官分职不与古同汉魏因循以至于今然儒生学士咸欲错综以三代之礼礼弘致远不应时务事与制违名实未附故历代而不至於治者盖繇是也。欲改定官制依古正今遇帝室多难未能革易。 锺毓齐王正始中为散骑侍郎大将军曹爽盛夏兴军伐蜀蜀拒守军不得进爽方欲增兵毓与《书》曰:窃以为庙胜之策不临矢石王者之兵有征无战诚以干羽可以服有苗退舍足以纳原寇不必纵吴汉於江关骋韩信於井陉也。见可而进知难而退盖自古之政惟君侯详之爽无功而还後高贵乡公正元中毓为尚书诸葛诞反大将军司马文王议自诣寿春讨诞会吴大将孙壹率众降,或以为吴新有衅必不能复出军东兵已多可须後间毓以为夫论事料敌当以已度人今诞举淮南之地以与吴国孙壹所率口不至千兵不过三百吴之所失盖为无几。若寿春之围未解而吴国之内转安未可必其不出也。大将军曰:善遂将毓行淮南既平为青州刺史後加将军锺会为黄门侍郎高贵乡公甘露二年徵诸葛诞为司空时会丧宁在家策诞必不从命驰白文王文王以事已施行不复追改後诞果反。 吴阚泽字德润文帝时为中书令诸官司有所患疾帝欲增重科防以简御臣下泽每曰:宜依礼律其和而有正皆此类也。 晋荀勖字公会武帝时为中书监加侍中帝议遣王公之国帝以问勖勖对曰:诸王公已为都督而使之国则废方任。又分割郡县人心恋本必用嗷嗷国皆置军官兵还当给国而阙边守帝重使勖思之勖。又陈曰:如诏准古方伯选才使军国各随方面为都督诚如明旨至於割正封疆使亲疏不同诚为佳矣。然分裂旧土犹惧多所摇动必使人心忽扰思惟窃宜如前。若於事不得不时有所转封而不至分割土域有所损夺者可随宜节度其五等体国经远实不成制度然但虚名其於实事略与旧郡县乡亭无异。若造次改夺恐不能不以为恨今方了其大者以为五等可须後裁度凡事虽有久而益善者。若临时或有不解亦不可忽帝以勖言为允多从其意时。又门下启通事令史伊羡赵咸为舍人对掌文法诏以问勖勖曰:今天下幸赖陛下圣德六合为一望道化隆洽垂之将来而门下上称程咸张恽下称此等欲以文法为政皆愚臣所未达昔张释之谏汉文谓虎圈啬夫不宜见用邴吉住车明调和阴阳之本此二人,岂不知小吏之惠诚重惜大化也。昔魏武帝使中军司荀攸典刑狱明帝时犹以付内常侍以臣所闻明帝时唯有通事刘泰等官不过与殿中同号耳。又顷言论者皆云:省官减事而求益吏者相寻矣。多云:尚书郎大令史不亲文书乃委付书令史及干诚吏多则相倚也。增置文法之职适恐更耗扰台阁臣窃谓不可。 张华为中书令时杜预画平吴之计武帝未从後帝与华围棋而预表适至华推枰敛手曰:陛下圣明神武朝野清晏国富兵强号令如一吴主荒淫骄虐诛杀贤能当令讨之可不劳而定帝乃许之。 李熹武帝时为仆射时凉州虏寇边熹唱义遣军讨之朝士谓出兵不易虏未足为患竟不从之後虏果大纵逸凉州覆没朝廷深悔焉。 杜预为度支尚书预以孟津渡险有覆没之患请建河桥于富平津议者以为殷周所都历圣贤而不作者必不可立故也。预曰:造舟为梁则河桥之谓也。及桥成武帝从百僚临会举觞属预曰:非君此桥不立对曰:非陛下明臣亦不得施其微功。 山涛为尚书仆射武帝平吴之後诏天下罢军役示海内大安州郡悉去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帝常讲武于宣武场涛时有疾诏乘步辇从因与卢钦论用兵之本以为不宜去州郡武备其论甚精于时咸以涛不学孙吴而暗与之合帝称之曰:天下名言也。而不能用及永宁之後屡有变难边贼焱起皆以无备不能制天下遂大乱如涛言焉。 郄鉴明帝时为尚书令王敦专制内外危逼鉴遂与帝谋敦既而钱凤攻逼京都假鉴节加卫将军都督从驾诸军事鉴以无益事实固辞不受军号以尚书令领诸屯营及钱凤等平温峤上言请宥王敦佐吏鉴以为先王崇君臣之教故贵仗死之节昏亡之主故开待放之门王敦佐吏虽多逼迫然居逆乱之朝无出关之操准之前训宜加义责。又奏钱凤母年八十宜蒙全宥乃从之。 卞成帝时拜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时庾亮将徵苏峻言於朝曰:峻狼子野心终必为乱今日徵之纵不顺命为祸犹浅。若复经年为恶滋蔓不可复制此是黾错劝汉景帝早削七国事也。当时议者无以易之固争谓亮曰:峻拥强兵多藏无赖。且逼近京邑路不终朝一旦有变易为蹉跌宜深思远虑恐未可仓卒亮不纳知必败与平南将军温峤《书》曰:元规召峻意定怀此於邑温生足下奈此事何吾今所虑是国之大事。且峻已出狂意而召之更速必纵其群恶以向朝廷朝廷威力诚桓桓交须接锋履刃尚不知便可即擒不王公亦同此情吾与之争甚恳切不能如之何本出足下为外藩任而今恨出足下在外。若卿在内俱谏必当相从今内外戒严四方有备峻凶狂必无所至耳恐不能使无伤如何司马任台劝宜畜良马以备不虞笑曰:以逆顺论之理无不济。若万一不然岂须马哉!峻果称兵。 荀蕤为尚书左丞咸和中桓温平蜀朝廷欲以豫章郡封温蕤言於帝曰:若温复假王威北平河雒修复园陵将何以加此,於是乃止。 王述海西公太和中迁散骑常侍尚书令每受职不为虚让其有所辞必於不受其子坦之谏以为故事应让述曰:汝谓我不堪耶坦之曰:非也。但克让自美事耳述曰:既云:堪何为复让人言汝胜我定不及也。初桓温平雒阳议欲迁都朝廷忧惧将遣侍中止之述曰:温欲以虚声威朝廷非事实也。但从之自无所至事果不行。又议欲移雒阳钟虡述曰:永嘉不竞暂都江左方当荡平区宇旋轸旧京。若其不尔宜改迁园陵不应先事钟虡温竟无以夺之。 王彪之为尚书仆射时豫州刺史谢奕卒简文遽使彪之举可以代奕者对曰:当今时贤备简高鉴简文曰:人有举桓云者君谓如何彪之曰:云不必非才然温居上流割天下之半其弟复处西藩兵权尽在一门亦非深根固蒂之宜也。人才非可豫量但当令不与殿下作异者耳简文颔曰:君言是也。 车胤字武子为中书侍郎太元中议郊庙明堂之事武子以明堂之制既甚难详。且乐主於和礼主於敬故质文不同音器亦殊既茅茨广厦不一其度何必守其形范而不弘本顺时乎!九服咸宁四野无尘然後明堂辟雍可光而修之时从其议。 宋何承天太祖时为尚书左丞元嘉中故司徒掾孔邈奏事未御邈已丧殡议者谓不宜仍用邈名更以见官奏之承天议曰:既没之名不合奏者非有他义正嫌於近不祥耳奏事一却动经岁时盛明之世事从简易曲嫌细忌皆应荡除。 何尚之为吏部尚书刘湛诛後左卫将军范晔任泰机密尚之察其意趣异常白太祖宜出为广州。若在内衅成不得不加以钺屡诛大臣有亏皇化帝曰:始诛刘湛等方欲超昇後进晔事迹未彰便预相黜斥万方将谓卿等不能容才以我为信受谗说但使共知如此不忧致变也。晔後谋反伏诛。 蔡廓为礼部尚书太祖入奉大统尚书令傅亮率百僚奉迎廓亦俱行至浔阳遇疾不堪前亮将进路诣别廓谓曰:荥阳在吴(少帝被废为荥阳王幽于吴郡)宜厚加供奉荥阳不幸卿诸人有弑主之名欲立于世将可得耶时亮已与徐羡之议害少帝乃驰信止之信至已不及羡之大怒曰:与人共计议云:何才转背便卖恶於人及太祖即位谢晦将之荆州与廓别屏人问曰:吾其免乎!廓曰:卿受先帝顾命任以社稷废昏立明义无不可但杀二昆而以之北面挟震主之威处上流之重以古推今自免为难耳。 蔡兴宗前废帝时为吏部郎先是大明世奢侈无度多所造立赋调烦严徵役过苦至是发诏悉皆削除繇此紫极殿南北驰道之属皆被毁坏自孝建以来至大明末凡诸制度罕有存者兴宗於都座慨然谓颜师伯曰:先帝虽非盛德至要以道始终三年无改古典所贵今殡宫始撤山陵未远而凡诸制度兴造不论是非一皆刊削虽复禅代亦不至尔天下有识当以此窥人师伯不能用兴宗後为尚书右仆射徐州刺史薛安都据彭城反後遣使归款泰始二年冬遣镇军将军张永率军迎之兴宗曰:安都遣使归顺此诚不虚今宜抚之以和即安所莅不过须单车使及咫尺书耳。若以重兵迎之势必疑惧或能招引北虏为患不测叛臣衅重必宜翦戮则比者所宥亦已弘矣。况安都外据强地密迩边关考之国计尤宜驯养如前遂叛将生旰食之忧彭城险固兵强将勇围之既难攻不可拔疆塞之虞二三宜虑臣为朝廷忧之时张永已行不见从安都闻大军过淮婴城自守要取魏军永战大败。又值寒雪死者十八九遂失淮北四州其先见如此初永败闻至帝在乾明殿先召司徒建安王休仁。又召兴宗谓休仁曰:吾惭蔡仆射以败书示兴宗曰:我愧卿殷琰据寿阳为逆遣辅国将军刘勔攻围之四方既平琰婴城固守帝使中书为诏譬琰兴宗曰:天下既定是琰思顺之日陛下宜下手诏数行以相慰引今直使中书为诏彼必疑谓非真非所以速清方难也。不从琰得诏疑刘勔诈造果不敢降攻战经时久乃归顺。 南齐张融初仕宋孝武为摄祠仓部二曹仓曹以正月俗人所忌太仓为可开否融议不宜拘束小忌领军刘勔战死祠曹议帝应哭勔否融议宜哭,於是始举哀。 王融为中书郎时魏遣使求书朝议欲不与融上疏云:若来之以文德赐之以副书汉家轨仪重临畿辅司隶传节复入关河武帝答曰:吾意不异卿今所启比相见更委悉事竟不行。 梁王规为中书黄门侍郎高祖普通初陈庆之北伐克复雒阳百僚称贺规退曰:道家有云:非为功难成功难也。羯寇游鬼为日已久桓温得而复失宋武竟无成功我孤军无援深入寇境威势不接饣鬼运难继将是役也。为祸阶矣。俄而王师覆没其识达事机多如此类。 朱异为员外常侍普通五年大举北伐魏徐州刺史元法僧遣使请举地内属诏有司议其虚实异曰:自王师北讨克获相继徐州地转削弱咸归罪法僧法僧惧礻固之至其降必非伪也。高祖乃遣异报法僧并敕众军应接授异节度既至法僧遵承朝旨如异策焉。 傅岐为中书通事舍人太清元年豫州刺史浈阳侯萧渊明率众伐彭城兵败陷魏二年渊明遣使还述魏人欲更通和好敕有司及近臣定议左卫朱异曰:高澄此意当复欲继好不爽前和边境已得静边息民于事为便议者并然之岐独曰:高澄既新得志其势非弱何事须和此,必是设间故令浈阳遣使令侯景自疑当以浈阳易景景意不安必图祸乱今。若许澄通好正是坠其计中。且彭城去岁丧师涡阳复新败退今使就和益示国家之弱。若如愚意此和宜不可许朱异等固执高祖遂从异议及遣和使侯景果有此疑累启请追使敕但依违报之至八月遂举兵反十月入边京师请诛异三年迁中领军舍人如故二月景于阙前通表乞割江右四州安置部下当解围还镇敕许之乃于城西立盟求遣宣成王出送岐固执宣成嫡嗣之重不宜许乃遣石城公大款送之及与景盟讫城中文武喜跃望得解围岐独言於众曰:贼举兵为逆未遂求和夷情兽心必不可信比和终为贼所诈也。众兵怨怪之及景背盟莫不叹服。 陈毛喜为五兵尚书参掌选事及众军北伐得淮南地喜陈安边之术高宗纳之即日施行。又问喜曰:我欲进兵彭汴於卿意如何喜对曰:臣实非智者安敢预兆未然窃以淮左新平边疆未乂周氏始吞齐国难与争锋岂以弊卒疲兵复加深入。且弃舟楫之工践车骑之地去长就短非吴人所便臣愚以为不。若安民保境寝兵复约然後广募英奇顺时而动斯久长之术也。宣帝不从後吴明彻陷于周帝谓喜曰:卿之所言验於今矣。 後魏公孙遂为南部尚书时孝文与文明太后引见王公已下帝曰:比年方割畿内及京城三部於百姓颇有益否遂对曰:先者人民离散主司猥多至于督察实难齐整自方割以来众贼易辩实有大益太后曰:诸人多言无益卿言可谓识治机矣。 宋弁为散骑侍郎孝文曾论江左事因问弁曰:卿比南行入其隅奥彼政道云:何兴亡之数可得知不弁对曰:萧氏父子无大功于天下既以逆取不能顺守德政不理徭役滋剧内无股肱之助外有怨叛之民以臣观之必不能贻厥孙谋保有南海。若勿殚其威身免为幸(臣钦。若等曰:其后南齐武帝之后明帝以族子嗣立高武诸子诛戮皆尽)。 王为尚书令时沙门法秀谋逆事发多所牵引曰:与其杀不辜宁赦有罪宜枭斩首恶馀从疑赦不亦善乎!孝文从之得免者千馀人。 李平宣武时为散骑常侍前来良贱之讼多有积年不决平奏不问真伪一以景明年前为限,於是狱讼止息武川镇民饥镇将任款请贷未许擅开振恤有司绳以费散之条免其官爵平奏款意在济人心无不善宣武原之。 张普惠孝明时为尚书右丞梁武帝弟子西丰侯正德诈称降款朝廷遣使往迎普惠上疏请付扬州移还萧氏不从俄而正德果逃还。 韩子熙为黄门时尔朱荣擒葛荣送至京师庄帝欲面见数之子熙以为荣元凶自知必死恐,或不逊无宜见之尔朱荣闻而大怒请罪子熙庄帝恕而不责北齐陈元康为散骑常侍初魏朝授世宗相国齐王世宗频让不受乃召诸将及元康等密议之诸将皆劝世宗恭膺朝命元康以为未可。又谓魏收曰:观诸人但专欲误王我向已启。若王受命朝置官僚元康叨忝或得黄门郎但时事未可耳。 封隆之为侍中时高祖自雒还师于邺隆之将赴都因过谒见启高祖曰:斛斯椿贺拔胜贾显智等往事尔朱仲远中复乖阻及讨仲远。又与之同猜忍之人志欲无限。又叱列延庆侯念贤皆在京师王授以名位此等必构礻固隙高祖经宿乃谓隆之曰:侍中昨言实是深虑。 魏收为中书监时武成未发丧在内诸公以後主即位有年疑於赦令诸公引收访焉收固执宜有恩泽乃从之。 冯子琮为给事黄门侍郎武成既禅位复驻在晋阳既居旧殿少帝未有别所诏子琮监造大明宫宫成武成亲自巡幸怪其不甚宏丽子琮对曰:至尊幼年纂承大业欲令执行节俭以示万邦兼此北连天阙不宜过复崇峻武成称善及武成晏驾仆射和士开先尝侍疾秘丧三日不发子琮问士开不发丧之意士开引神武文襄皆秘丧不举至尊年少恐王公有二心意欲尽追集凉风堂然後与公群议时太尉录尚书事赵郡王先尝居内预帷幄之谋子琮素知士开忌及领军临淮王娄定远恐其矫遗诏出外任夺定远禁卫之权因答云:大行神武之子今上。又见先皇传位群臣富贵者皆是至尊父子之恩但令在内贵臣无一改易王公以下必无异望世异事殊不得与霸朝相比。且公出门经数日升遐之事行路皆传久而不举恐有他变,於是乃发丧。 後周王悦为左丞久居管辖颇获时誉侯景据河南来附仍请兵为援文帝先遣韦法保贺兰硕德等帅众助之悦言於帝曰:侯景於高欢始则笃乡党之情末乃定君臣之契位居上将职重台司论其分义有同鱼水今欢始死景便离贰,岂不知君臣之道有违忠义之礼不足盖其图既大不恤小嫌然尚能背德於高氏岂肯尽节于朝廷今。若益之以势援之以兵非惟侯景不为池中之物亦恐朝廷贻笑将来也。帝纳之乃遣追法保等而景寻叛。 崔猷为司会中大夫及陈将蔡皎来附晋公护议欲南伐公卿莫敢言猷独进曰:前岁东征死伤过半比虽加抚循而创痍未复近者长星为灾乃上玄所以垂鉴诫也,岂可穷兵黩武而重其谴负哉!护不从水军果败。 于翼为右官伯明帝雅爱文史立麟趾学士在朝有艺业者不限贵贱皆预听焉及萧王褒等与卑鄙之徒同为学士翼言於帝曰:萧梁之宗子王褒梁之公卿今与趋走同侪恐非尚贤贵爵之义帝纳之诏翼定其班次,於是有等差矣。 隋李德林为内史令开皇元年敕令与于翼高同修律令令班後苏威每欲改易事条德林以为格式义须画一纵令小有驳非过蠹政害民者不可数有改张威乃止。 卢昌衡为尚书祠部郎高祖常大集群下令自陈功绩人皆竞进昌衡独无所言左仆射高目而异之裴矩为黄门侍郎从炀帝在江都时义兵入关帝令虞世基就宅问矩方略矩曰:太原有变京畿不静遥为处分恐失事机惟愿銮舆早还方可平定。 唐封伦为内史侍郎高祖常幸温汤行经秦始皇墓谓伦曰:古者帝王竭生灵之力殚府库之财营起山陵此复何益伦曰:上之化下犹风之靡草自秦汉帝王盛为厚葬故百官众庶竞相遵仿凡是古蒙丘封悉多藏珍宝咸见开发。若死而无知厚葬深为虚费。若魂而有识被发,岂不痛哉!高祖称善谓伦曰:从今之後宜自上逮下悉为薄葬。 杜楚客为给事中贞观四年太宗与群臣议安边之事楚客率尔而进曰:远方殊域未洽圣化难以德怀易以威服陛下纳其降附处之河南夷不乱华闻之前典以臣愚见必为後患存亡继绝列圣通规事不师古难以长久太宗甚嘉其言然国家方以怀柔为务未便从之。 魏徵为特进知门下省事贞观十五年太宗谓侍臣曰:朕闻太平後必有大乱大乱後必有太平今承大乱之後即是太平之运能安天下惟在得人公等既不能知朕。又不可通识日复一日无得人之理今欲令人自举于事何如魏徵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人既以为难自知诚亦不易臣恐妄称者众不可行也。 郑惟忠中宗朝为黄门侍郎时议请禁岭南家畜兵器惟忠曰:夫为政不可革以习俗。且吴都赋云:家有鹤膝户有犀渠如或禁之岂无惊扰耶遂寝。 裴光庭开元中为兵部郎中玄宗将有事于岱岳中书令张说以大驾东巡京师空虚恐边方乘间窃发议欲加兵守边以备不虞召光庭谋其事光庭曰:封禅者所以告成功也。夫成功者恩惠无不及百姓无不安万国无不怀今将告成而惧边衅何以昭德也。大兴力役用备不虞则非安人也。方谋会同而生戎心。又非怀远也。有此三者则名实乖矣。且诸蕃之国突厥为大贽币往来愿修恩好有年矣。若遣一使徵其大臣赴会必欣然听命突厥受诏则诸番君长必相率而来我虽偃旗息鼓高枕有馀矣。说曰:善吾所不及因奏而行之。 李揆肃宗时为礼部侍郎以主司取士多不考实特峻其隄防索其书策殊未知艺不至者居文史之囿亦不能攡其词深昧求贤之意也。及其试进士文章请于廷中设五经诸史及切韵本于床而引贡士谓之曰:大国选士但务得才经籍在此请恣寻检繇是数日之间美声上闻未及毕事迁中书侍郎平章事颜真卿肃宗在灵武时为御史大夫洎銮舆将复宫阙遣左司郎中李选先行陈告宗庙之礼有司撰祝文称嗣皇帝真卿为礼仪使谓崔器曰:上皇在蜀可乎!器遽奏改之中旨宣劳以为名儒达识。 李栖筠代宗朝为给事中时礼部侍郎杨绾以进士科无乡举之行试诗赋长浇浮之道请置五经秀才科下廷议栖筠为中书舍人贾至给事中李廙议与绾同虽事寝不行而有识之士至今称述焉。 李承德宗初为吏部郎中淮南黜陟使时梁崇义纵恣倨慢朝廷将加讨伐李希烈揣知之上表数称崇义过恶请率先诛讨帝悦之每对朝臣多称希烈忠诚承自黜陟回因奏对帝。又言之承奏曰:希烈将军讨伐必有微勋但恐立功之後纵恣跋扈不受朝廷指挥必劳王师问罪帝初未之信无几希烈既平崇义果有不顺之迹帝思承言故骤加擢用未两岁累拜同州刺史河中尹。 萧复为户部尚书建中四年十月德宗避难于奉天以城隘不可久住议幸凤翔。且依张镒复闻之遽请见曰:窃闻移幸凤翔未审虚实帝曰:有之复曰:陛下大误。且凤翔将士俱朱霑旧兵今霑悖逆此中必有同恶相济者臣尚虑张镒不能久奈何拟幸凤翔帝曰:朕行计已决试为卿驻驾一日属凤翔後营将李楚琳杀张镒自为节度使乃止。 卢群贞元中为侍御史有人误告故尚父子仪嬖人张氏宅中有宝玉者张氏兄弟。又与尚父家子孙相告讦诏促其狱群上奏言张氏以子仪在时分财子弟不合争夺然张氏宅与亲仁宅皆子仪家事子仪有大勋伏望陛下赦而勿问使私自引退帝从之时人赏其识大体也。 许孟容宪宗时为吏部侍郎会元和十年六月盗杀宰相武元衡并伤议臣裴度时淮夷逆命凶威方炽王师问罪未有成功言事者继上章疏请罢兵及是盗贼窃发人情愈惑孟容诣中书雪涕而言曰:昔汉廷有一汲黯耳奸臣尚为寝谋今主上英圣朝廷未有过失而狂贼敢尔无状宁谓国有人乎!然转祸为福此其时也。莫。若上闻起裴中丞为相令主兵柄大索贼党穷其奸源後数日度果为相下诏行诛时谓孟容论议有大臣风采。 令狐楚为左仆射时王涯等新诛楚请前所诛罪人愿给衣衾椟以顺阳和之气诏从之明年上巳於曲江宴百僚楚以新诛大臣不宜有乐疏奏不纳因称疾不赴宴议者美之。 魏为御史中丞兼户部侍郎判水司事奏曰:御史台纪纲之地不宜与泉货吏杂处乞罢中司专综户部公事从之。 後唐萧顷为右补阙时国步艰难连帅倔强率多奏请欲立家庙于本镇朝旨将俞允顷上章论奏乃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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