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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寻找会吹口哨的男人

  童年时,常常听到爸爸吹口哨。心情愉悦的时候,他会吹一串音符,我不知道是一首歌的其中一段,还是他随意吹的,他又会牵着我的小手,一边走路一边吹给我听。

  我一直以为每个男人都会吹口哨,原来不是的。

  一天,忽然很怀念爸爸的口哨,于是,我在想,我认识的男人之中哪个会吹口哨呢?想起一位做音乐的朋友,他该会吹口哨吧?大清早拨电话给他,凌晨四点钟才上床睡觉的他,给我吵醒了。

  “你会吹口哨吗?”我问。

  “吹口哨?我不会。”

  “你是做音乐的,竟然不会吹口哨?”

  “我真的不会。”他努力在电话那一头吹出几个刺耳的音符。

  “你可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呢!你连吹口哨也不会,怎样哄女儿?”

  “所以,我不是个好爸爸。”他可怜地说。

  “那么,你爸爸会吹口哨吗?”

  “他也不会。”

  “你是男人来的吗?”

  “我不太像男人。”

  我以为每个男人,每个爸爸都是会吹口哨的,是我错了吗?

  好想寻找一个会吹口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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