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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我永远不要让你知道

  以前,我会说出很残忍的话,譬如:

  “我喜欢你,但我不爱你。”

  “你的年纪可以做我爸爸了,别妄想。”

  当对方在晚上打电话来剖白他的心事,诉说着爱的痛苦时,我甚至会放下话筒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拿起话筒,冷冷地问他:“你说完了没有?”他竟然不知道我曾经离开。

  某天,我忽然想起,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说过太残忍的说话了。

  不爱一个人,根本不必让他知道。岁月流逝,他会死心。

  年纪可以做我爸爸,不是什么罪过。什么年纪,也有权爱上别人,甚至爱上不该爱的人。

  我也不会放下话筒去洗手间,由得对方在那边自说自话了。

  那些残忍的说话,曾经多么伤害对方,都是我的罪孽。

  并不是我现在听到人家对我说同样的话,所以我惭愧。而是,我愈来愈觉得,有些话不说出来比较好。

  什么也不说,其实更残忍。我永远不要让你知道我爱不爱你,也不会让你知道我心里想些什么。

  看!我比以前更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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