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藤井树 > 有个女孩叫Feeling | 上页 下页
四七


  “是啊,班上要的,只说要交照片,我想大概是制作班级网页要用的吧。”

  “你没有之前的照片吗?”

  “我很少拍照的,我觉得我照相不好看。”

  “你想太多了,我来帮你拍,保证有写真集的水准。”

  “呵呵,好啊!但是我不要写真集的内容喔。”

  后来,她开始骑机车上课,有时候我放假,会开车接她上下课,不过次数不多,她大概想避免被同学看见引来一些八卦的困扰吧。

  但是天生比较没什么忧患意识的她,骑机车还是遇上了一些麻烦。

  毕竟不是屏东人,有时候骑车到屏东市区买个东西逛逛街,会迷路个十几分钟才回到学校,有时候则是忘记自己的车停在哪里。找了很久才找到。

  有一次,她被开了一张罚单,因为她没戴安全帽。

  “喂,你将来是老师耶,还被开罚单喔?”我讥笑着,指着她的红单说。

  “老师也是会被开罚单的好吗?”

  “难道你没发现警察就站在你前面?”

  “没有。”

  “那你只好认栽了。”

  “哎呀!屏东那地方本来就没怎么在取缔啊,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问站在那边!”

  听她说到骑机车被开罚单,我倒是想起了以前的趣事。

  那是在我们高中的时候,我跟子云还没有拿到驾照之前,骑着爸妈的机车出去玩。

  那次我们骑的很远,一路骑到了山地门,在那里遇上了路检。

  虽然我们并没有被开罚单,但现在想一想,我们宁愿被开罚单。

  “熄火,驾照行照拿出来。”警察伸出手来,要我们交出证件。

  “阿sir,我们没有驾照,也没带行照。”我这么回答他。

  “没有驾照?”他走到车后,看了看车牌号码,然后用仪器查询,查出这是登记我爸名字的车。“高雄市啊?你们骑这么远来玩?”

  “对啊,刚考完段考,轻松一下。”

  “轻松一下?我看这张无照驾驶开下去你们就不轻松喔……”

  “阿sir,你就通融一下吧,我们现在马上掉头回家。”

  几番请求之后,他把我跟子云带到一旁的建筑物旁边,那是条大水沟旁,水沟上有一座小桥,桥面对着一排商店跟住家,桥上站了一排的人,看起来年纪大概跟我们一样大。

  “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怎么一大堆小鬼无照驾驶。”他自言自语的念念有词,然后叫我跟子云排到他们之中。

  后来,我们站在那座桥上,唱了十次国歌才离开。

  抱歉,这是题外话,我们回到故事。

  子云在新训之后,抽到了炮兵部队,后来分发到高雄大树的某个炮兵指挥部的连队,担任连上行政的工作。

  他当兵虽然已经半年有余,对军人的痛恨却是愈加严重,骂出来的脏话可以说是绵延不绝,变化万千。

  他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能骂多久。对军中这种表面社会,我简直恨到了骨子里,表面上是一片美好,掀开来则是一团烂粪。”

  “你不是不需要出操,只是办公室的文书,这已经很轻松了不是?”

  “你不知道,就因为我是文书,看到的都是一些虚伪造作的行为,不耻高阶狗官的作为,我才会干到极点。”

  接着是一连串的脏话,骂得是淋漓尽致,欲罢不能。

  后来“笨官累死兵,狗官害惨老百姓”这句话,他开始对他连上所有的弟兄散播。

  也因为这样,他时常被长官叫去关照,也不时听到他跟长官发生冲突的事情。

  “祥溥,这个星期天有空吗?”一天晚上,我接到Feeling的电话。

  “有,要干嘛?”

  “之前跟你说过要拍照的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记得。”

  “那星期天可以麻烦你吗?”

  “别说麻烦,我很乐意的。”

  当天,我带她到高雄最美的学校国立中山大学去拍照。

  她问我为什么要选择中山大学,我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我心里的如意算盘早就已经打好了,甚至我还列了一张表。

  “下午三点去载她一刻意把车停在学校外面一走遍整个中山大学一最后停在海科院前面看夕阳一晚餐一忠烈祠。”

  我在出发之前,还把这张表念了一次给子云听,那时他在连上忙得不可开交,接起电话就是一句:“你他妈有话快说!有屁不准放!”

  他听完之后大笑了好久,说我是神经病。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逃兵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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