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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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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 “那为什么你要赌台塑牛排?” “改天再告诉你。” “好。” 然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踩快了两步,走到我的面前,指着路灯对我说: “你有没有看过电影“X情人”?” “有,但我觉得那部电影应该要改名叫“X死人”。” “为什么?” “尼可拉斯在那部片里真的演得像个死人。” “可是它很好看耶!” “一部电影的好坏,完全决定在个人的主观意识。” 她停下脚步,带着双眼皮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我。 “你猜,路灯上面有没有天使?” 这时我脑海里浮现X情人里的某个情景,梅格莱恩一样用那怔怔的眼睛看着路灯,轻声的说着: “路灯上,坐着一个天使。” 一阵风吹过来,吹乱了她的长发。 “没有,只有几支蚊子飞来飞去。” “嗯你上当了。”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这时,我突然又想起那个台塑牛排的赌注。 “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X情人的情节啊!” “错!” “不然咧?” “我在想我马上就要有台塑牛排吃了。” “太好了。” “都要请客了,你还这么高兴?” “刚刚只说要赌台塑牛排,没说要怎么赌啊!” 就这样,请客的人又变成是我。 就因为她说了一句: “如果我没猜到的话,你请客。” 最后,我跟她都不知道台北市哪里有台塑牛排,所以我跟她的第一次晚餐,在信义路跟基隆路交叉口的那家Friday解决。 “你看不看诗集?” 她拿着刀叉在铁盘上铿锵着,我很担心她的东西会飞出来,但我担心的不是她的餐点,而是刀叉。 “不看。” “为什么?” “太艰深了,看不懂,无法体会诗人创作当时的心情。” “那你总该念过徐志摩的诗吧?” “只记得再别康桥,而且印象深刻。” “怎么说?” 她咬了口马铃薯,看着我说。 记得我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上厕所,在厕所的门上,看到一整首“再别康桥”的改版,我二话不说把它背起来,因为他实在写得很帅。 它是这么写的: “匆匆的我来了,这辈子不曾跑这么快我忿忿的解带,释别腹中的难堪.那桶里的一切,是麻辣锅的痛快;痛快后的身影,只剩一袭孤单。 脚底下的磁砖,灰灰的在鞋底摇摆;在男厕的净白,我情愿是一个笨蛋;那薄腹里的一潭,不是伯朗是开喜乌龙;奔流在翻绞间,沉淀麻辣后的痛.忍痛,拿出面纸,向痛肿更红处漫溯;满泄一船收成,在收成斑烂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教官是厕所的监工;钟声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早的伤痛;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面纸一包不够,下次改买好自在。 麻辣锅之虫痛笔” 说完,她笑到翻,当她收起笑容时,我想,她也应该吃不下了。 因为服务生这时送上最后一道餐点,“辣鸡翅”。 “我们可以结帐了吗?” “可以,如果你还吃得下我才真的服了你。” “等一下要去哪里?” “政大。” “去我学校干嘛?” “我想去。” “为什么?” “你哪一系?” “新闻系。” “那带我去你们传播学院走走吧!” “为什么你想去?” “吃饱爬个山,比较不会肥。” “你都已经这么瘦了,还怕肥啊?” “我是怕你肥” 基隆路上的车子真的很多,声音真的很吵。 因为消遣她而被她打在我背上的两巴掌,其实是一种温柔。 突然间很喜欢台北市那种倒数型的行人用号志灯,因为我总是可以在它倒数到五秒时,做些心理准备,当它剩下三秒钟的时候,我的右手,就会被她的左手紧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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