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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又急急忙忙地返家,预计好时间致电简文瀚,他的家人说他未回家,而学生会办公室也无人接听。

  我留了口讯给他的家人,然后每十分钟致电学生会,也找不着他。

  忽然,电话响起,“喂?”

  本来急跳的心放缓下来,那是珀月。“你在家?今天是星期六啊!”

  “嗯。”我应了一声。

  “我与Daniel正在酒店喝东西,你来不来?”

  “不了,你俩玩得开心点。”

  “怕你闷嘛,我与他一起时也一定会照顾你的。”

  我的心一阵酸。

  “珀月——”

  “出来啊!”

  我咬了唇。“不来了,我累。”

  “那么……你早点睡吧,星期一见!”

  挂了线后,我屈膝坐在床上,不肯睡也没有动,不知所措。唉,一塌糊涂。

  星期日中午,简文瀚终于来电,他说他昨夜独自在海边喝了点酒,让海风清洗盛载了太多资料的脑部。在十五分钟的谈话里,我也找不着空隙说些想说的话,只是生硬地应对着,在他说要回学校作竞选的最后准备时,我只说了一句:“别辛苦得太晚。”

  挂了线后,我才醒觉这不是合适的话,太笨了,完全不懂得鼓励人,应该说些“我支持你”、“你一定会做得很好”诸如此类的鼓舞说话的。

  于是,一整天我的心情也不好。

  星期一,我与珀月结伴往图书馆,沿途经过简文瀚的海报,珀月便说:“明天便是选举日。”

  “对了,明天。”我的声音很小。

  “他一定会赢的!”珀月的样子充满信心。

  “对。他一定会赢。”我微微一笑。

  那一天,他要与伙伴一起通宵工作,我没有打扰他,他只在学生会门外与我说了两句,他的眼睛满布红筋。

  那一夜,我没有睡好。

  星期二的下午便是竞选开始的时间。中午的两小时,简文瀚会与他的内阁成员在平台的广场上发表最后的演说。

  我与他约了十一时在学校餐厅见面。

  “你今天神采飞扬。”我说。

  “神采飞扬才衬你嘛。”他挤出了笑容。

  然后,我也笑了。

  我替他买了午饭,他吃得很少,但说了很多笑话,有关于意大利人住酒店的,还有丑女扮神仙欺骗男人的故事,仿佛很轻松。其实我知这是相反的情绪,他吃得那么少,必然是很紧张了。

  这就是男人的行为吗?装作轻松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忧虑。

  忽然,我觉得心痛。他的压力真大。我牵起简文瀚那垂在椅边的手,望着他微笑。

  他收起原本要说的笑话,只是望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拖男孩子的手,而且还是我作出主动的。”我说。

  他笑,没说话,只是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然后,我和他什么也没有说,时光停止在这一刹。阳光由偌大的玻璃窗洒进来,他的眼神充满感激。

  我有很多话想说,但都没说出来,因为我知道,我不用说,他也会全部接收得到。

  由他准备演词开始,我便一直站在台边看着他,在其他人说话的时候,他会不时飘来一个亲密的眼神,捕捉到之后,我便会兴奋十秒。

  然后,他开始发表演说,他是先看我一眼然后才走上台的。我曾经整理过他的演词,就那样读下去,也不觉得那样震撼,是经过他的声音他的神态,那些字里行间的抱负,才令人动容。

  台下有数百名学生围站着听他演说,他们的眼神都是充满信任和仰慕的。我不其然微笑了,我也仰起我的脸,我很骄傲。

  他发表演词完毕,在一声多谢之后,台下的学生便拍起掌来。他步下台阶,与我四目交投,他的笑容是那么坚定而自信,我忍不住张开双手,给他一个大大的、紧紧的拥抱。

  “你说得太精采了。”我在他耳边轻声说。

  “都是因为知道你就在我身边。”他望进我的眼睛内。

  十秒钟的拥抱之后,我们放开了对方。在我转头之际,我发现了珀月,她看到我刚才与简文瀚的举动,她的脸变了色。

  Daniel在她身边,他拖着她。

  我收敛起我的满足我的笑容。我看到,珀月在这时候于脸上挤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她拉着Daniel走近我与简文瀚。挤开了人群之后,她便站在我面前。

  “啊!拍拖也不告诉我!”她说。

  我不懂说话,有点呆。

  倒是简文瀚大方地伸出手来,先与Daniel一握,“我是简文瀚。”

  “我们刚才听到你的竞选演词,很有力量。”Daniel称赞他。

  然后他又再与珀月一握。珀月一接触到他的手便咭咭地笑了:“厉害啊,终于给我看见真人了!”

  我垂下头来,笑得很不好意思,目光斜斜地抛到珀月脸上,一脸感激。

  我与她心仪的人拍拖了,她居然不怪责我。

  两日之后,竞选与点票都完毕,简文瀚与他的内阁顺利当选。简文瀚便成了今届的学生会会长。

  珀月曾经取笑我。“很棒啊,羡慕死人了,做学生会会长的女朋友。”

  “别无聊,又不是总统的女朋友。”我坐下来,与珀月一人一份三文治。

  “真奇怪,我们两个刚刚入读大学便拍起拖来。”珀月说。

  我咬了口三文治,“也是的,好像不是我们选择的那样,好像是缘分选择了我们。”

  已过了一个月了,我与简文瀚像一般情侣那样谈恋爱,大家一同吃早餐,有空的时候看场电影逛逛街,较为特别的是,有时候我会帮忙做些学生会事务,譬如替他们打打字,贴传单。

  简文瀚的学校生活变得很忙碌,也开始严重走堂,他把七成时间都放在学生事务上,其余三成便是问同学借功课抄,借笔记影印。有时候我会代他上那些不用点名的课堂,为他抄一些笔记。

  我担心他的功课进度,他却永远一副没所谓的神情。他时常说,大学生生涯之所以宝贵,是因为在大学时代参与了各种学生活动,对将来工作会很有帮助。

  我与他正吃着宵夜。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我也不便反驳。但功课对我来说永远最重要,我比较踏实,考取好成绩是学生的分内事。

  然后他转了话题。

  “周末我们去长洲好不好?”

  我一听,便阴着嘴笑了:“坏人!”

  他笑得比我更奸。

  “那么去澳门好了。”

  我笑着垂头吃粥,没有回答他。

  都已是冬季了。

  对啊,我与简文瀚也开始探索对方的身体,兼且十分喜爱这活动,然而最后防线还是留下,我还未准备好。

  有一次与珀月说起,我们一致认为男人太急色了,他们的享受永远要全套的,一定要发泄一次,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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