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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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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这个权利的是不是?” “思程,你疯了,怎么可能?你对嘉晖没有尽过半点责任。” “由法庭判断。” “不!”明军惊叫,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左思程会提出如此决绝的为难问题。 “明军,你胜利的机会仍然很高。” “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此公诸于世,对你有好处吗?” “明军,你倒不是愚笨的女人,这几年的社会历练把你教得精乖了,你如今晓得讨价还价。 “可是,你的道行还差得远了。我告诉你,我的首选,当然是你们母子俩跟我重新生活,包保神不知鬼不觉。你不肯,而硬要成为我们谢家的亲戚的话,我不肯咽这一口气。谢适文除了有一位富有的父亲外,他的才干根本及不上我一半。如今事事还要跨到我头上去,连我的女人与儿子都要过户到他名下,绝对不可以。” “你宁愿一拍两散?” “那又未必。谢适元那儿,我还有慑服说服她的机会,差不多可以肯定,谢家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会对我网开一面,且看我日后的表现而已,适元到底已是吾妻。然,他们没有一个不希望你母子二人立时三刻消失于人间。所以,明军,收场不一定会一拍两散,你的坚持只不过是做着迫虎跳墙的功夫而已。你敢不敢赌这一铺?” 赛明军哑然,她瞪着左思程,完全无法记忆,当日怎么可能爱上这个男人,爱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没有比发现自己原来曾与虎同眠更恐怖、更难堪。 她无法敢赌这一铺,是事实。 然,这些年来,最艰难彷徨的日子都已经挨过去,别的没有得到手,却养就了一点不屈不挠的顽强斗志以及骨气。她已不再轻易屈服。 赛明军用一甩头发,带一点倔强的口气:“你的心迹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你其实也不需要嘉晖。以此为托口借辞而已。” “很简单的交换条件,你不要谢适文,我不要左嘉晖。从此以后,河水不犯井水。” “思程,前几天,当你对着我说那番话时,你的心怎么想的?你不觉得自己虚伪至应该羞愧?” “明军,我其实跟你、跟任何人都没有分别,今日手上得来的一切都不轻易,岂容放过?” “甚至不择手段?” “如果你没有选择,一样会走同一样的路。” “不,左思程,你错了。世界上值得争取的事物很多,保障自己无愧于心,是最要紧的。” “午夜梦回,我不心惊胆跳。” 那就真正言尽于此了。 赛明军说:“思程,让我好好的考虑。我答应,我会尽早给你答复。” 左思程临走前抛下微带恨意的眼光,充满了极多的不信任。 可是,赛明军没有再理会他,她在左思程踏离家门时,第一件火速要做的事,就是紧紧的抱住儿子。 “妈妈,妈妈!”嘉晖显然是吓着了,因而乱叫。 “妈妈,请告诉我,那人是谁?他不会是我的爸爸吧?请他以后别再来我们家成不成?” 赛明军点头,答应着。 真是心如刀割、肝肠寸断。一直以来,孩子千祈百拜,会有一日见着自己的父亲,如今见着了,却落得这个收场。 左嘉晖,自己的乖孩子,注定是个无父的孤儿。 赛明军开始度日如年。 她把工作时间表重组,差不多尽量避免回建煌写字楼去,不是在本城各区巡店,便是跑到谢氏地产去,跟那几位负责建筑沙田百货商场的主管,研究清楚各项需要。 其中一位叫叶展坤的,专责建筑材料与商场配件的采购,这天,他笑盈盈地递给明军一份报告,说:“请赛小姐过目,我们已在打价之后决定要这些设备的材料,你看看有什么不适宜的,通知一声,我们好更改!” 赛明军一翻内容之后,就说:“这些都是你们的专业,我没有意见。” “那就请赛小姐签个字,证明你同意。”叶展坤再加解释:“你同意了,会递到上头去给谢先生再批,通过得比较容易,他对你有信心,我们因此需要你的支持。” 明军笑着签了字。无可否认,这些天,对谢适文避而不见,真是心上有着无比的牵挂,连有旁的人提一提他的名字,都令赛明军既惊还喜,下意识地软化。 这就是爱情了。 明军不是不知道、不明白。几艰难才盼得这份心上连连牵动以至于适体舒畅的好感觉,跑回来相依相伴,可又是一瞬即逝,好景不长。 自有千百重的舍不得。 一直不知道怎么回复左思程才好? 跑去征询徐玉圆的意见,是不管用的。 徐玉圆恨不得剥掉左思程的皮、吃掉左思程的肉,她必会主张硬拼。 何必要两败俱伤呢?左嘉晖的而且确是左思程的骨肉,她不会把儿子交回他父亲的手上,并不等于一定要借此关系,连累到左思程在谢家的地位动摇。 正如她不再爱他,却不表示这就要害他了。 至于谢适文,那是缘也分也。 谁叫自己生就一条不会生活在温室中的命,还有什么话好说?苦苦朝这方面挣扎,徒挫志气,徒添伤感而已。 与其两败俱伤,何不就让自己曾爱过以及如今深爱的两个男人回复他们正常的生活,发展他们健康的感情,不必为自己有缺憾的人生所牵累。 走得远远去吧!例如加拿大! 这些年,再艰难辛苦,明军都没想起要回温哥华去。然,如今的这个念头一生,但觉苦涩万千,是证明自己太太太走投无路了吧? 精神压力再加上工作劳累,赛明军回到家去时,差不多想一开门,就把自己抛落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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